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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喝多了,话就顺口乱飘。

可这话里的内容,却让易中海和傻柱当场愣住了。

易中海和傻柱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一分?

易中海眼睛连眨,头也直晃。

等醉意差不多全消了,他才颤巍巍地抓住老吴的手:“你……你刚说什么?”

“老易,你不是当真了吧?”

“再说也不止我一个人随了一分啊!”

“大伙儿随的都是一分!”

老吴为人憨厚,说话也直。

但这几句听在易中海耳里,简直是晴天霹雳。

“全都是一分!?”

一瞬间,易中海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像有一万只蚊子绕着耳边飞。

“老易,老易?”

老吴他们看出不对劲,连声喊他。

易中海闭眼摇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你们是说……你们全都只给了一分钱份子?”

他再一次问。

老吴几人看易中海近乎魔怔的样子,都小心翼翼地点头。

“对,确实是一分。”

“王主任说这份子钱就是图个心意。”

“她先封的一分,我们才跟着封的。”

“你不也说了嘛,我们不随礼也欢迎啊。”

“可我……我那是……”

易中海猛地提高声音,可后半句“那是客气话”

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翻出老吴给的红包。

北方人讲究规矩和风俗。

这一点很重要。

随礼通常不明说金额。

都是封进红包,再在红包上写自己的名字。

虽然看似多此一举,却是人情世故的一部分。

既不让主家为难,也不让宾客尴尬。

事后,主家会按照红包上的姓名记下人情账。

即便有人给得少,主家通常也一笑而过。

可这次——这一分的红包!

让易中海顾不上任何人情往来,直接当着几位老兄弟的面就撕开了红包!

刺啦——

像热油下锅般的撕裂声响起。

叮——

一枚铝制的一分硬币掉在地上,撞上石头,发出清脆的声响。

热油!叮当!

这声音和眼前的画面,让易中海心头一缩!

一分钱!真的是一分钱!

他愣愣地盯着地上的硬币,几秒后,更加慌乱地把口袋里所有红包都掏了出来。

红包太多,一掏就撒了一地。

可易中海已经顾不上面子,直接趴在地上一个个拆了起来。

“一分,还是一分。”

“又是一分!全是一分的!全是一分!”

易中海高举红包,把那一分钱亮给大家看。

看着他状若疯魔的样子,

旁边的刘海中等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这时候能说什么?

这次为了办婚宴,每家人借粮票加现金,凑了百十来块,

结果收到的礼金全是一分一分的!

这一堆一分钱,连他们借钱的利息都远远不够!

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更何况,易中海这“大地主”

一两个月就能还清债,

他们怎么办!

“老……老易,老刘啊,要不……我给你们添点儿吧。”

老吴是个老实人,也是直性子,

说着就要掏口袋里的钱。

看易中海现在这副魔怔的样子,

明显是一时接受不了,精神都有些错乱了。

“呵呵,呵呵。”

“你添?你添个六啊添!”

“你能添多少!”

刘海中接过话,声音几乎歇斯底里,

看向老吴的眼神里也带着一丝不屑。

他虽然花了一下午消化这件事,

可听到老吴这话,还是没压住火气。

问题是刘海中这个人实在沉不住气。

老吴作为客人,看他手头紧,本想多添点儿礼钱表示心意。

多少都是份人情,可刘海中作为主家,说出那样的话实在太缺德。

听见这话,老吴手揣在兜里,脸上露出一抹尴尬。

他是个老实人,但他带来的几个老朋友可不好惹。

一听刘海中这么说,其中一位当场“啪”

地掀了桌子,吼道:“姓刘的!你他妈说的什么话!”

“我们是你们发帖请来喝喜酒的!”

“老易都说了,我们人来了就算不给钱也欢迎!”

“你算老几啊?啊?”

在场留下的宾客大多五六十岁,有的都七十了。

这些人的岁数加起来,恐怕百十年也遇不到刘海中这样做主家的!

大家气得摔筷子砸碗,骂骂咧咧地全都离开了四合院。

刘海中愣在原地,一脸懵。

“这帮畜生!吃饱喝足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说错了吗?”

“柱子!你评评理,我有错吗!”

傻柱本来也愣着,听他这么一问,直接气笑了。

“你问我?”

“行,那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他皮笑肉不笑地站起身,走到刘海中面前,猛地抬手就是一耳光!

扇完还不解气,傻柱指着他鼻子大骂:“你这老东西!这可是老子的婚宴!喜宴!”

“你把人都给我得罪光,明天我在街上还怎么混?在厂里还怎么做人?”

“姓刘的,我话撂这儿——今天走了多少客人,你就给我写多少封道歉信!”

“不然,我烧了你家房!宰了你全家!”

撂下狠话,傻柱拽着李兰花回屋去了。

喜宴闹成这样,还有什么可说的?他没当场气死就算心宽。

刘海中是真横啊,做主家的居然嫌客人礼钱少?自己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望着两人离去,刘海中捂着脸,眼泪都快掉下来。

目光扫视一圈,瞧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在那儿,刘海中赶紧凑上前诉苦。

“老太太……他傻……”

“啊?你说啥?我耳朵背。”

“我—听—不—见—呐!”

聋老太太瞥了刘海中一眼,颤颤巍巍拄着拐杖回屋去了。

真是气人!要不是看她年纪大,非骂出来不可!

刘海中这脑子,简直像锈住了一样!

真是不知道“羞”

字怎么写!

婚宴、寿宴……

三位主角都走了,场面一时安静。

一直没说话的阎埠贵走到易中海面前,深吸一口气,伸手推了推他。

“老易,你倒是说句话,怎么办?”

“老易,你别这样……我心里有点慌。”

易中海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直愣愣地盯着眼前那堆硬币。

说?说个什么说!

现在死的心都有了!

这四个人,一个个像家里办丧事似的。

这时,一句凉飕飕的话飘了过来:

“哟,三位大爷,这是怎么啦?”

“一个个脸拉得老长,今天可是喜宴啊,得笑,来,笑一个。”

易中海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抬头一望——

果然。

中院拱门下,苏青阳正吃着罐头,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脸上那笑,明显是来看热闹的。

“苏青阳,你一边去,我们这儿烦着呢。”

许大茂没好气地说。

“你烦?”

苏青阳把勺子含在嘴里,晃晃拳头:“嗯!嗯嗯嗯!嗯嗯!”

(你再说一遍试试?)

许大茂没听懂他说什么,但看得懂他的眼神。

“咳咳……我、我没说什么。”

好汉不吃眼前亏。

许大茂默默退到易中海身后。

易中海这会儿心烦意乱,哪受得了苏青阳这样调侃。

“行了!小苏!”

“你就别逗大茂了!我们这次可亏大了!”

“亏大了?”

苏青阳拿出勺子,故意问:“什么亏大了?”

“办喜事哪有亏不亏的。”

“???”

“你小子存心拿我开涮是吧!”

“最近院里为啥频繁摆酒席,你心里没数?”

“不就是变着法儿敛财嘛!”

“轮到我家办事,倒好,收的全是一分钱!”

易中海气得踢了踢脚边的硬币堆,满脸晦气。

“哎哟喂!一大爷!您这话我可听不下去了!”

苏青阳瞥见街坊们渐渐围拢,立刻端起架子:

“什么叫敛财?人家都是正经营生!您这思想觉悟可得再拔高些!”

贾张氏那群妇人原在三大妈家做针线,听见动静都凑了过来。

院里男人多半醉倒歇着了,剩下这几个被戳中痛处的,顿时横眉竖眼瞪着易中海。

“老易你胡吣什么!我那是念着我家老贾!”

贾张氏涨红脸辩解。

众人七嘴八舌给自己找补,易中海正在气头上,索性撕破脸皮:

“念想?老贾走了五六年!骨灰都让你扬河里了吧!”

“还有你!家里鸡崽满月也摆席,要不要脸!”

“别躲!老周!说的就是你!”

见易中海挨个痛斥,苏青阳忙回家拉着楚嫣出来。

“青阳哥,一大爷今儿真凶。”

楚嫣倚着门框小声说。

苏青阳舀了块糖水黄桃递过去:“看好戏得配零嘴儿。”

楚嫣抿嘴一笑:“你真会逗闷子。”

望着光吵吵不动手的众人,苏青阳兴味索然。

这架吵得,忒没看头。

将黄桃罐头递给楚嫣后,苏青阳悄悄走到人群后方,捏着嗓子喊:“易中海!你这是栽赃!你这是污蔑!你没有证据!”

现场正乱哄哄的,谁也没想到还藏着一位煽风点火的。

易中海听了心头一跳,急着找出是谁在说话。

可愤怒的群众根本不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