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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离奇往事 > 第133章 子夜写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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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凌晨两点十七分。

键盘敲击声在空荡的公寓里格外清晰,他揉了揉发酸的后颈,正想保存文档关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备注为的号码跳出来——那是他三年没联系的前同事。

林深,能来一趟环宇大厦吗?电话接通的瞬间,老陈的声音带着颤音,b座23层,我们...我们可能需要你。

林深的手指悬在挂断键上。三年前他从父亲手里接过观止斋,专门处理些见不得光的麻烦事,但自从母亲在那场大火里为救他去世,他就再没主动接过活。老陈曾是他的客户,后来跳槽去了环宇集团,按理说该和灵异撇清关系。

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老陈压低声音:小周今天值夜班,刚才在茶水间...在茶水间照镜子,突然尖叫说镜子里的人不是她。然后她就撞墙了,现在昏迷不醒,可监控显示她根本没动过!

林深摸到枕头下的铜钱串,这是父亲的遗物。地址发我。

环宇大厦坐落在城市新开发的金融区,玻璃幕墙在夜色里泛着冷光。林深到的时候,大厅只亮着应急灯,保安室蜷缩着个穿制服的男人,正是老陈,额角还沾着血。

23层,财务部办公室。他拽着林深往电梯跑,小周现在还在茶水间,医生说她瞳孔扩散,但体温正常,像...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生命力。

电梯停在23层,金属门打开的刹那,林深闻到了檀香味。

这不是正常的香火味,更像烧了掺了朱砂的纸钱,混着股腐坏的甜腥。走廊地毯是新换的酒红色,却能在阴影里看出几道焦黑的痕迹,像有人拖着什么灼热的东西划过。

财务部办公室亮着灯,门虚掩着。林深刚推开门,就听见一声——墙上的电子钟突然跳成1997年5月12日。

这栋楼建了十年,老陈咽了口唾沫,不可能有1997年的装修。

茶水间在办公室最里侧。推开门,林深看见小周蜷缩在墙角,双手死死抠着自己的脸,指甲缝里渗着血。她的面前立着一面老式穿衣镜,镜框雕着缠枝莲,是那种八九十年代单位常见的款式。

别看镜子!林深冲过去捂住她的眼睛,可已经晚了——小周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叫,身体像被无形的线扯着,直挺挺朝镜子扑过去。

镜子纹丝未动,小周却撞在镜面上,额头迅速肿起青紫色的包。她颤抖着后退,瞳孔里映出的却不是自己,而是个穿蓝布衫的女人,长发遮住半张脸,嘴角咧到耳根。

林深摸出铜钱串,在掌心掐出破妄诀。檀香味突然浓烈起来,他这才注意到,镜子周围的墙皮正在剥落,露出下面斑驳的水痕,形状像极了泪痕。

七天前,这里是不是挖过水管?他问老陈。

老陈点头:上周空调管道改造,挖断了主水管,修的时候还挖出个陶罐子,物业当垃圾扔了...

陶罐子。

林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1997年5月12日,这个日期像根针扎进记忆——那年他七岁,跟着父亲去城南老巷处理过一桩事。当时有个开发商为了盖楼,强行挖开一座无名古墓,棺材里只有具女尸,怀里抱着个陶罐子。父亲说那罐子镇着怨气,强行移走会遭反噬,可开发商不信,当夜就出了车祸,三个工人溺死在基坑里。

后来父亲偷偷把陶罐子找回来,重新封在观止斋后院的老槐树下。难道...

查物业扔陶罐子的位置。他对老陈说,然后找根红绳,蘸朱砂,系在茶水间的门把手上。

老陈刚要走,镜子里的蓝布衫女人突然笑了。这次林深看清了她的脸——和小周有七分相似,左眼下有颗泪痣。

她要找替身。林深低声道,这镜子是引魂灯,陶罐子被破坏后,怨气附在镜子上,专挑和它相似的人。

老陈脸色发白地回来:物业说扔在城南垃圾场,离我爸当年迁坟的地方不远...

林深攥紧铜钱串。看来当年父亲的警告没错,有些东西不是搬家就能带走的。他摸出手机给父亲的老搭档周伯打了个电话,那边听完情况倒抽冷气:那陶罐子里的骨灰,是民国时期一个唱戏的青衣,叫苏晚秋。她被人骗财害命,尸体被扔进乱葬岗,怨气极重。你们把罐子挖出来又扔回垃圾场,等于放虎归山。

现在怎么办?

去垃圾场找罐子,重新封在老槐树下。但苏晚秋的怨气已经附在镜子上,得先镇住她。

林深回到茶水间,小周已经没了动静,脸色白得像纸。镜子里的蓝布衫女人离得更近了,几乎要贴在镜面上。

他从背包里取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镜子右下角的裂痕——那里渗出暗红的液体,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她在找完整的躯体。林深咬破指尖,在黄纸上画了道镇魂符,老陈,把你衬衫脱了,裹住镜子。

老陈虽然害怕,还是照做了。林深把符纸贴在衬衫上,镜子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啸,蓝布衫女人的身影扭曲起来,像被按进水里的墨迹。

他拽着老陈冲出办公室,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

凌晨五点,城南垃圾场。

林深踩着腐臭的垃圾,终于在挖土机的残骸旁找到那个陶罐子。罐子裂了道缝,里面的骨灰撒了一地,沾着黑红色的污渍。

周伯带着几个道士赶到时,林深正用父亲的桃木剑在地上画阵。他们把骨灰收进新的陶瓮,又从观止斋取来百年老槐的枝桠,一起封进后院的老槐树下。

苏晚秋的怨气太重,周伯擦着汗,得给她做场法事,超度了才能彻底消停。

三天后,老陈发来消息,说小周醒了,只是记不起那天的事。环宇大厦也恢复了正常,只是23层的员工总说,偶尔能听见茶水间传来哼戏的声音,调子是《牡丹亭》的良辰美景奈何天。

林深站在观止斋的二楼窗前,看着楼下飘起的雨丝。铜钱串在他掌心发烫,他知道有些事结束了,有些却才刚开始。父亲留下的观止斋,从来都不是普通的古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