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魔神，他钟离敢断言，自己强过世间所有其他魔神。
稻妻的影，除了他之外，大可傲视群雄。
再往下，有些魔神甚至不敌部分原神。
魔神，究竟是境界的称谓，还是生命形态的定义？
一时间，钟离陷入了沉思。“这般说，倒也不算错。”
张昊摇了摇头，并未反驳，转而将目光投向钟离，语气放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钟离微微颔首，指尖摩挲着杯沿，神色凝重：“你提及的炼神返虚……可是修仙者专属的实力层级划分？”
张昊点头应道：“正是，修仙者的实力，有着极为严苛的境界层级界定。”
“那你的炼神返虚……”
钟离再度上下打量张昊，眼底难掩好奇，心中早已确认，眼前之人的实力已然强到令人发指。
如此想来……
“你定是觉得，炼神返虚已是顶尖境界了，对吗？”
没等钟离说完，张昊便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开口。
钟离沉默片刻，缓缓颔首。
张昊又扫向其余几人，他们虽未像钟离这般直接承认，但眼神中的笃定已然说明一切——在他们看来，如今的张昊已是强到极致。
张昊轻叹一声，话锋一转：“在我细说修仙者的实力体系前，倒想先问一句。”
“提瓦特的世界里，诸位是如何界定实力高低的？”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愣住了。
提瓦特的实力划分？
这……
似乎从未有过明确且严密的标准。
提瓦特的元素力发展至今，从未有人严格规定过，某一层次该具备怎样的实力。
所有描述，向来笼统模糊。
有的原神，实力强横到能与仙人乃至魔神抗衡。
譬如至冬的愚人众执行官，即便是末席的达达利亚，与留云她们交手，也未必会落于下风。
毕竟留云等人，并非专职战斗的仙人。
而那些靠前席位的执行官，传闻实力不逊于七神。
只是在张昊看来，这话未免太过绝对——
与普通七神一战或许可行，但要说能与钟离这般武神比肩，便有些夸大其词了。
若手下当真有此等人物，冰神又何须费心谋划，更不必与钟离交易。
即便如此，也足以看出提瓦特的实力体系，并无严格的境界划分。
钟离沉吟许久，缓缓摇头：“存世六千余载，我从未听闻提瓦特有具体的实力层级之说。”
“硬要区分的话，大抵可分为原神、魔神眷属、魔神三类。”
张昊轻笑一声，追问：“原来是这样。那暂且不论其他，同为魔神，摩拉克斯你与隔壁的巴巴托斯，谁更胜一筹？”
这次，钟离并未作答。
留云扬起雪白脖颈，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自然是帝君！帝君乃是当今存世最久远的魔神，更是整个提瓦特公认的武神。”
“这等名号，是帝君在魔神大战中浴血厮杀而来的。”
“亦是其他七神共同尊崇的存在。”
“巴巴托斯虽同为初代执政，但与帝君交手，绝无胜算。”
张昊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回钟离身上：“这么说，你虽强于其他魔神，却仍处于同一层级？”
钟离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张昊的言外之意。
可思索良久，终究未能得出答案，索性看向张昊：“你们修仙者，又是如何划分境界的？你的炼神返虚，处于何种水准？”
张昊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缓缓道来：“修仙体系中，大体分为人道与仙道两大层级。”
“我先前便说过，人有人道，仙有仙道。”
“人有凡人阶段的境界，仙有仙人阶段的层级。”
“而炼神返虚，不过是凡人阶段的境界之一，且并非最终境界。”
说着，张昊来了兴致，指尖在空中轻轻一点：“修仙体系的境界称谓虽有诸多不同，但整体方向大同小异。”
“因此，我们采用最为简约的划分方式。”
“从凡人到仙人的过渡，共有四个大境界。”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
“度过炼虚合道阶段后，便可筹备渡劫飞升，真正踏入仙途。”
“我如今，也只是炼神返虚后期的修士罢了。”
钟离默然不语。
他虽知晓修仙体系更为严密，上限更是难以想象，却万万没想到，以张昊此刻展现出的力量，距离飞升成仙竟还隔着一个大境界。
那若是张昊仅为炼神返虚……
他自己又能达到何种层级？
“炼气化神后期。”
没等钟离问出口，张昊便抢先答道。
钟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能窥探我的心思？”
“目前而言，我并无这般能力。即便有，也不会随意窥探他人思绪。”
张昊摇了摇头，轻笑解释：“实则是你的想法太过明显，一眼便能看穿。”
钟离并未反驳，又问道：“按你的修仙体系，我仅为炼气化神后期？那天理……”
“我未曾见过她。”
张昊语气平淡：“但依你所言，她大抵处于炼神返虚境界，具体是初期还是中期，我便不得而知了。”
“为何不是后期？”
甘雨忍不住追问，张昊却笑而不语，只是随意抬眼望了望天际。
若是天理达到炼神返虚后期……
便不会是她躲着外界的威胁，而是主动寻上门去挑衅了。
看似仅差一个小境界，实则在修仙体系中，即便是绝世天才，也基本无法越级而战。
顶多只能做到越级保命。
一丝一毫的差距，便是天壤之别。
“若我是炼气化神后期，那其他魔神……”
“依我之见，魔神们大抵都处于炼气化神阶段。”
张昊的目光转向魈，语气温和：“像降魔大圣这般，在我看来，应是炼精化气巅峰。”
“大圣的实力，想来已十分接近魔神了吧？”
钟离看了一眼神色恍惚的魈，心中了然。
魈素来号称钟离之下璃月最强，也是仙众中最接近魔神的存在。
如今骤然得知，自己在修仙体系中，不过是刚走完第一个境界，这般落差，的确难以骤然接受。
“魈的确是最接近魔神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