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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我的投影仪连着1950 > 第305章 刘志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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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秋晨带着凉意,林默攥着党证的手在高铁座椅上沁出薄汗。

车窗映出他发青的眼圈——凌晨三点他就醒了,反复检查怀表内侧的新刻字,直到确认“云山郡 刘志强”的字迹不是幻觉。

军史馆特藏室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周晓明抱着一摞牛皮纸档案盒进来时,林默正对着玻璃展柜里的志愿军臂章出神。

老人推了推花镜:“三三五团的牺牲名单在最底下那箱,去年整理时发现虫蛀,刚做过熏蒸。”

档案纸带着陈木与樟脑的气味散开。

林默的呼吸突然发紧——第三页边缘,“刘志强”三个字被红笔圈着,旁边批注:“山东莱阳人,1929年生,1948年入党,长津湖战役牺牲,时年21岁。”

“找到了。”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手指抚过“牺牲”二字,想起投影里那个战士。

当时他缩在零下四十度的战壕里,哈气在睫毛上结成冰珠,却还在给战友念家信:“等打完仗,我要带娘去看天安门,她一辈子没出过县……”

周晓明凑近看了眼,忽然抽了抽鼻子:“这页纸背面有胶水痕迹,像是后来粘上去的。”他翻到页脚,用放大镜照了照,“看这行小字——‘原名单缺失,根据战友回忆补录’。”

林默的喉咙发哽。原来刘志强的名字,曾在历史里沉默了七十年。

莱阳的村庄被晨雾裹着,青石板路沾着露水。

苏晚把摄像机架在老槐树下时,李红梅正扶着刘母往石凳上坐。

老人的银发梳得整整齐齐,蓝布衫洗得发白,见着林默手里的党证,忽然颤巍巍伸出手:“是……是志强的?”

“大娘,这是从朝鲜战场带回来的。”林默蹲下来,把党证轻轻放在她膝头。

老人的手指抚过“刘志强”三个字,像在摸久别孩子的脸,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纸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没丢了魂儿。”

里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赵晓菲从门后探出头:“奶奶枕头底下有个铁盒,里面都是……都是没寄出去的信。”

最上面那封的信封已经泛黄,邮票位置空着,背面用铅笔写着“志强收”。

林默展开信纸,老人的声音跟着抖起来:“志强啊,娘种的麦子又熟了,晒了两筐红枣等你。上次村东头老张家小子回来,说在朝鲜看见个小战士,模样像你……”

苏晚的镜头突然晃了晃。

她快速抹了把脸,调整焦距时,发现林默的睫毛上挂着泪。

老人还在念:“前儿夜里梦见你了,穿得薄,冻得直跺脚。娘给你纳了双棉鞋,放在炕头……你咋不拿走呢?”

“奶奶。”林默握住她的手,“他收到了。”他想起投影里那个战士,牺牲前把最后半块炒面塞给小战士,自己攥着块冻硬的棉絮——那棉絮上,还留着蓝布衫的线头。

拍摄结束时,夕阳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

刘母往林默兜里塞了把红枣:“带着,给志强尝尝。”苏晚的摄像机没关,镜头里,老人站在院门口挥手,身影渐渐融进暮色里,像朵不肯谢的花。

回上海的高铁上,苏晚把粗剪的片段传给林默。

视频里,刘母念信的声音混着风声:“他真的没回家吗?”画面切到林默泛红的眼尾,切到李红梅用袖子擦鼻子,最后切到党证上“刘志强”三个字——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把名字镀成金色。

“发微博吧。”林默把手机递给苏晚,“配文就写‘他没有回家,但我们带他回来了’。”

凌晨两点,林默的手机在修复室嗡嗡作响。

他点开微博,评论区像突然涨潮的海:

“奶奶摸党证的手在抖,我眼泪也在抖”

“原来英雄不是符号,是会想家的孩子”

“前几天说煽情的我,现在给文物修复师道歉”

他翻到最上面,那个网名为“历史观察者”的账号——曾用“情感绑架”攻击过他的Id,最新一条动态是:“真正的历史,从不需要美化。”

怀表在桌上轻轻震动。

林默拾起来,表盖内侧的红色光晕比昨晚更亮了些,像团小小的火焰。

他对着窗玻璃呵气,水汽里映出自己的脸——不再是两个月前那个对着修复工具发呆的麻木青年,此刻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手机屏幕亮起,是苏晚的消息:“明天来我工作室?想和你聊聊‘红色记忆展’的框架。”

林默笑了笑,把怀表贴在胸口。

表壳贴着皮肤的温度,让他想起投影里那些战士的体温——他们用血肉焐热的土地,现在正由他来焐热更多人的记忆。

月光漫过“信仰之墙”,小宇放的棒棒糖在玻璃柜里闪着光。

怀表突然轻轻一震,林默慌忙打开——表盖内侧,“信仰印记·进阶”七个字正缓缓浮现,像被无数双温暖的手,一笔一画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