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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狄门遗案 > 第112章 墨痕印证 故臣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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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旧府的书房内,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案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柳清晏正伏在案前,手中握着放大镜,逐字逐句地研读那叠残破手札。经过一上午的荧光照射与字迹还原,大部分模糊的内容已能辨认,只是越往下读,她心中的疑窦便越深——手札中部分字迹的起笔顿挫、连笔习惯,竟让她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

“清晏姐,牡丹园那边有发现!秦峰哥在假山石缝里找到一个铁盒,里面装着几张泛黄的账册纸,看起来像是军饷流水!”宋小七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却见柳清晏眉头紧锁,眼神凝滞在手中的手札上,不由得收住了脚步,“怎么了?是不是手札有问题?”

柳清晏没有立刻回应,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指尖划过手札上“玄甲组织”四个字,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小七,你看这几个字的写法,有没有觉得眼熟?”

宋小七凑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挠了挠头:“没觉得啊,就是普通的楷书嘛,不过这字写得真有力道,跟李恪殿下平时的字迹不太一样——李恪殿下的字更圆润些,这字锋芒毕露,像是……像是哪位武将的笔迹?”

“不是武将,是文臣的笔力,却带着刚正不阿的筋骨。”柳清晏摇了摇头,心中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灵光,“我知道了!是狄公!这字迹像极了狄公的亲笔!”

“狄公?”正在整理账册的武少与苏凝霜同时抬头,脸上满是震惊,“清晏,你没看错吧?狄公已逝世五年,这手札明明是在李恪殿下的书箱中发现的,怎么会是狄公的笔迹?”

柳清晏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却难掩激动:“我父亲曾是狄公的门生,家中收藏着狄公当年赠予的手札,我从小便临摹学习,对他的字迹再熟悉不过。这手札中的‘玄’‘甲’‘军’‘饷’等字,起笔的顿挫、收笔的力度,还有独有的连笔习惯,与狄公的墨宝如出一辙!”

她说着,快步走向自己带来的行囊,从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木盒打开,里面铺着暗红色绒布,静静躺着一卷泛黄的宣纸——正是狄公当年写给柳清晏父亲的治学手札,字迹苍劲挺拔,与案上的残破手札放在一起,竟有着惊人的相似度。

“你们看!”柳清晏将两卷手札并排铺开,用放大镜指着其中的“玄”字,“狄公写‘玄’字,起笔重按,横笔略斜,竖笔挺拔,末尾的点画力道十足;再看手札上的‘玄’字,写法完全一致,连墨色的浓淡变化都极为相似,绝非模仿可得。”

她又指向“之”字:“狄公写‘之’字,转折处圆润却不失筋骨,捺笔舒展有力,这是他独有的写法,世间少有。手札中所有‘之’字,都带着这个特征,甚至连笔锋处的细微飞白,都与狄公手札完全吻合!”

秦峰也凑了过来,他当年曾参与狄公遇袭案的调查,见过不少狄公的公文手稿,此刻仔细比对后,沉声道:“确实像!尤其是‘甲’字的竖笔,狄公习惯在末尾略作停顿,形成一个细小的顿点,这手札上的‘甲’字,每一个都有这个特征。而且,狄公晚年因政务繁忙,右手食指关节处有轻微变形,写字时会在横笔末端留下细微的倾斜,这手札上也有同样的痕迹!”

宋小七立刻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把微型卡尺,小心翼翼地测量着两个“玄”字的笔画间距与大小:“清晏姐,秦峰哥,你们看!狄公手札上‘玄’字的横笔长度是三点二寸,竖笔长度四点五寸,间距一寸;手札上的‘玄’字,尺寸分毫不差,连笔画的粗细比例都完全一致!这绝不是巧合,更不是模仿能做到的——模仿者能学其形,却学不来这种肌肉记忆形成的细微特征!”

苏凝霜拿起狄公的手札,指尖轻轻拂过纸面:“这么说来,这叠手札并非李恪殿下所写,而是狄公的亲笔?可狄公为何会将手札藏在李恪殿下的书箱中?难道他们当年曾一同追查玄甲组织?”

这个问题让书房内陷入沉默。柳清晏重新拿起残破手札,结合狄公的手札反复比对,眼中渐渐浮现出清晰的脉络:“你们看手札的纸张——这是宣州贡纸,狄公晚年最喜欢用这种纸,而李恪殿下惯用的是蜀地竹纸,质地完全不同。再看墨色,这是松烟墨,带着淡淡的松香味,与狄公手札上的墨香一致,而李恪殿下常用的是油烟墨,气味更浓郁。”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笃定:“还有手札的残破程度——边缘的虫蛀痕迹与纸张的老化程度,与狄公逝世的时间线吻合,大约是五年前的遗物。综合这些细节,我可以确定:这叠手札的作者,就是狄仁杰大人!”

“狄公……他当年竟然也在追查玄甲组织!”武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拿起手札中还原出的“五年前狄公遇袭案有关”这句话,“原来我们之前的推测完全正确!狄公当年遇袭,根本不是简单的政敌报复,而是因为他触及了玄甲组织的核心秘密,遭到了‘暗主’的灭口!”

秦峰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悲愤:“狄公一生刚正不阿,追查真相至死不渝。他当年肯定是察觉到了玄甲组织的阴谋,却因身份敏感,不便公开调查,便私下收集线索,写下这叠手札。而李恪殿下或许是在追查军饷挪用案时,与狄公产生了交集,狄公便将手札托付给他,希望他能完成自己未竟的事业。”

苏凝霜望着手札中“警告我停止调查,否则性命难保”的字句,轻声道:“狄公当年一定收到了玄甲组织的威胁,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将线索托付给同样正直的李恪殿下。可惜,李恪殿下随后便遭到武三思的慢性投毒,神智受损,没能及时将线索公之于众,只来得及将手札藏在书箱中。”

柳清晏的眼中泛起泪光,她抚摸着狄公的墨宝,声音带着对先贤的敬仰:“我父亲曾说,狄公晚年常说‘江山社稷,重在守正’。他明知追查玄甲组织会引来杀身之祸,却依旧义无反顾,这份风骨,与李恪、李焕、李筠三位殿下如出一辙。这叠手札,不仅是线索,更是狄公与三位殿下用生命守护的正义之证!”

宋小七看着手札中还原出的更多内容,激动地说道:“清晏姐,你看这里!经过狄公墨宝的笔迹对照,之前模糊的字迹也能还原了!‘玄甲组织核心,隐于宗室之中,与武氏外戚勾连’‘幽冥草由专人培植,地点在……(字迹仍模糊)’‘狄公遇袭前,曾找到玄甲信物,藏于……’”

“宗室之中?”武少心中一震,“难道‘暗主’是宗室成员?这就解释了为何他能轻易接触到宗室事务,还能调动资源扶持武三思!”

秦峰补充道:“手札中提到‘与武氏外戚勾连’,这与武三思的行为完全吻合。看来‘暗主’是利用了武三思的野心,让他充当马前卒,自己则隐藏在宗室之中,操控全局。”

柳清晏继续还原字迹,语气带着一丝惊喜:“这里还有!‘玄甲信物为玄甲鳞片佩,共分九枚,持有者皆为核心成员’‘狄公已找到三枚,分别对应……(字迹模糊)’‘李恪贤弟,若我遭遇不测,可凭此手札联络并州旧部,他们手中有玄甲组织的部分名册’!”

“并州旧部!”武少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狄公的并州旧部!这或许是我们找到玄甲组织名册的关键!”

苏凝霜立刻说道:“我立刻联络江湖势力,前往并州打探狄公旧部的下落。只要找到他们,就能拿到名册,揪出玄甲组织的核心成员!”

宋小七则拿着手札,仔细研究着“幽冥草培植地点”的模糊字迹:“清晏姐,你看这个字,结合狄公的笔法,会不会是‘龙门山’?‘地点在龙门山深处’!”

柳清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点头道:“有道理!狄公写‘龙’字,竖笔会带一个细微的弯钩,这里的字迹轮廓正好吻合。龙门山离洛阳不远,山高林密,确实适合隐藏培植幽冥草的据点!”

武少立刻站起身,眼中满是坚定:“事不宜迟!我们兵分三路:苏凝霜率江湖势力前往并州,联络狄公旧部,寻找玄甲组织名册;秦峰带禁军突袭龙门山,搜查幽冥草培植据点,抓捕相关人员;我与清晏、小七留在洛阳,继续研究手札,同时排查宗室成员中的可疑人物,尤其是与武氏外戚有勾连者!”

“遵令!”众人齐声领命,书房内的气氛既沉重又振奋。这叠看似普通的残破手札,经过字迹比对,竟揭开了一个惊天秘密——狄公与三位宗室殿下,早已在五年前便形成了隐秘的同盟,共同追查玄甲组织的真相。他们用生命留下的线索,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武少团队前行的道路。

秦峰与苏凝霜立刻着手准备,一个去调集禁军,一个去联络江湖势力,书房内只剩下武少、柳清晏与宋小七。柳清晏将狄公的墨宝与手札小心翼翼地叠放在一起,眼中满是坚定:“狄公、三位殿下,你们未竟的事业,我们定会完成。玄甲组织的阴谋,‘暗主’的真面目,终将被彻底揭开!”

武少拿起那几张从牡丹园找到的军饷账册纸,与手札中的记录比对,发现上面的账目明细与狄公提到的“西疆军饷挪用”完全吻合:“这些账册,就是狄公当年收集的证据之一。有了它,我们就能进一步证实玄甲组织挪用军饷、私造军械的罪行。”

宋小七则在案上铺开一张洛阳地图,用朱砂标注出龙门山的位置:“龙门山深处有多处溶洞,幽冥草喜阴湿环境,大概率藏在溶洞中。我已经准备了防毒面具与幽冥草检测试剂,秦峰哥他们出发时可以带上。”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满书房,将狄公的墨宝与残破手札映照得愈发清晰。柳清晏将两卷手札小心地收入紫檀木盒,仿佛捧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她知道,接下来的追查之路依旧充满荆棘,宗室内部的疑云、龙门山的险境、并州的未知,都在等待着他们。但有了狄公与三位殿下的遗志指引,有了这铁证如山的线索,他们必将勇往直前,用正义驱散黑暗。

秦峰与苏凝霜的身影已消失在府衙门外,马蹄声与脚步声渐渐远去,朝着龙门山与并州的方向疾驰。武少团队的新一波追查,在狄公墨痕的印证下,正式拉开序幕。而隐藏在宗室之中的“暗主”,得知线索浮出水面的消息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一场关乎大唐命运的终极对决,已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