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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断粮危机:稻种里藏着生机

篝火的余温还没散尽,晨曦刚给堤坝镀上一层微光,阿渔就带着两个族人急匆匆跑了过来,脸色比昨天抢险时还要难看。

“神使,祭司,大事不好!”他一脚踩在湿泥里,声音都在发颤,“粮仓那边被泡了!昨晚后半夜地下水往上涌,囤着的谷子全泡在水里,扒开看都发了霉,根本没法吃了!”

林舟猛地从木桩上弹起来,和纵目祭司一起往村落西侧的粮仓赶去。远远就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原本垫高的粮仓地基被渗水漫过,几捆稻草包着的谷子散落在地上,撕开外皮,里面的谷粒黏糊糊地粘在一起,还长着一层淡淡的绿霉。

围在粮仓外的族人脸色惨白,窃窃私语声里满是绝望。“这可是咱们过冬的口粮啊……”一个老族人蹲在地上,伸手拨着霉谷,声音哽咽,“之前为了加固堤坝,好多人把家里存粮都捐到了粮仓,现在这可怎么活?”

纵目祭司皱着眉翻看谷粒,指尖沾着黏腻的霉斑:“往年洪水过后也会有渗水,但从没这么严重。怕是河床抬高,地下水脉也跟着往上移了。”他转头看向林舟,眼神里满是焦灼,“神使,如今堤坝虽保住了,可没了粮食,族人撑不了几日。”

林舟蹲下身仔细检查,霉谷确实毫无食用价值,他心里也沉了下去。部落本就靠天吃饭,这次洪水冲毁了不少农田,如今仅存的存粮又遭此劫难,要是找不到新的食物来源,真要面临灭顶之灾。

他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大家先别慌,发霉的粮食全部集中焚烧,避免孢子扩散污染其他东西。”随后他转头对灵汐说,“你带几个细心的族人,清点一下各家还剩多少可食用的杂粮、野果,登记清楚统一调配。”

安排完这些,林舟独自走到河边,望着浑浊的河水沉思。古蜀部落以种植黍粟为主,可这两种作物耐旱不耐涝,被洪水泡过的田地短期内种不了。忽然,他想起现代了解到的宝墩文化,那些古蜀先民可是掌握了水稻耕作技术,水稻喜水,说不定能适配灾后的田地。

他眼睛一亮,快步跑回自己的茅草屋,翻出一个布包。这是他穿越时口袋里的应急压缩饼干,里面混着几颗没脱壳的稻种,他一直没舍得丢,没想到现在成了救命稻草。

林舟拿着布包直奔纵目祭司的住处,把稻种倒在石桌上:“祭司,您看这谷物,它叫水稻,专能种在水里,要是能种成,咱们就能解决粮食问题!”

纵目祭司捻起一颗稻种,对着晨光端详,满脸疑惑:“世上还有能长在水里的谷物?从未听闻。”族里的老农人也围了过来,纷纷摇头,觉得这细小的种子根本长不出能果腹的粮食。

“我来种给大家看!”林舟当即带着众人来到村落东侧一块地势低洼、常年积水的田地。他按照现代水稻种植的基础方法,先指挥族人把田地划分成一块块小田垄,再用工具把泥土翻松整平,做成简易水田。

“水稻要先育苗再移栽。”他把稻种分成几份,用温水浸泡,又找了个竹篮铺上湿稻草,将泡好的稻种均匀撒在上面,放在通风向阳的地方。“等这些芽长到手指长,就能移栽到水田里了。”

族人们半信半疑,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跟着林舟一起忙活。阿瑶主动承担起照看稻种的任务,每天按时浇水,生怕出一点差错。纵目祭司也时常过来查看,看着稻种渐渐冒出细细的嫩芽,他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

与此同时,物资调配也遇到了难题。登记上来的杂粮只够全族支撑十日,野果野菜更是稀缺。阿渔带着族人下河捕鱼,可洪水过后鱼群稀少,捕捞到的鱼根本不够分。族里开始有人抱怨,甚至有人提议放弃种水稻,去深山里找野物。

林舟得知后,召集全族在篝火旁集会。他指着竹篮里长势喜人的稻芽说:“大家再坚持几日,这些稻芽再过三天就能移栽。水稻产量高,只要种成,不仅能度过难关,以后咱们部落再也不怕洪涝伤了庄稼!”

纵目祭司也起身说道:“神使屡次救部落于危难,这次他的法子定不会错。我愿将我房中的存粮全部捐献,与大家共渡难关!”有了祭司带头,族人们纷纷响应,原本动摇的人心重新凝聚起来。

三天后,嫩绿的稻芽长势喜人。林舟带着族人小心翼翼地把稻苗移栽到水田里,一排排嫩绿的秧苗立在水中,在风中轻轻摇晃。看着这抹生机,族人们的眼中终于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们每日轮流照看水田,盼着这陌生的谷物能带来活下去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