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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绛帐谋 > 第215章 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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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廿六,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端王府传出了消息——昏迷五日的端王纪怀信醒了。

端王虽睁了眼,神志却不清醒,时而昏睡,时而清醒,太医说体内余毒未清,还需时日调养。

王府依旧闭门谢客,只准宫中医官和几位近亲入内探望。

而与此同时,

不知从何处传起,坊间开始流传晋王与端王不睦的传闻。茶馆里,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起晋王回京后如何与端王在朝堂上争执;酒肆中,酒客们交头接耳,说晋王府送的那壶梨花白如何成了端王的催命符。

流言如野火,不出三日便烧遍了半个京城。

正月廿八,大理寺卿李少靖捧着卷宗,战战兢兢地跪在御书房外。

“进来。”

乾元帝的声音从内传来,平静却又压抑。

李少靖躬身入内,将卷宗双手呈上:“陛下,端王一案的初步查证结果已出。”

乾元帝接过卷宗,缓缓翻开。

室内只闻纸页翻动的沙沙声。

良久,乾元帝才抬头:“就这些?”

李少靖额上沁出冷汗:“回陛下,臣等已竭尽所能。当日赴宴之人逐一问询,端王府上下皆已排查,那壶梨花白……确系晋王府所赠,但送酒的小厮已审过三遍,坚称未下毒。”

“酒壶经手几人?”

“三人。端王府管事张全、侍酒丫鬟春杏、晋王府小厮王五。三人皆已收押,但……未审出破绽。”

乾元帝放下卷宗,目光如刀:“也就是说,查了七日,只查出一壶晋王府送的酒?”

“陛下恕罪!”李少靖伏地叩首,“臣等无能。但此案确系难办——毒下得隐秘,现场未留痕迹,证人证言皆无破绽。臣……臣实在……”

“退下吧。”

“陛下……”

“退下!”

李少靖不敢再多言,躬身退出御书房,后背已湿透一片。

乾元帝独自坐在龙椅上,望着案上的卷宗,眼中神色复杂。

晋王府送的酒……

晋王会如此愚蠢?

他缓缓闭眼。

以为凭这样的构陷便能削弱晋王?二十九年的脑子都长在了猪身上!当年若不是朕压下了夏明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了他父子三人,抄了镇北将军府,你以为你能稳坐这太子之位?!若不是朕不想动摇国本,就凭你屡次奸污大臣之女一事,便可让御史台狠狠地参你一本!

栽赃,仍是做得如此明显,毫无长进!

二月朔日,淑妃齐氏一身素衣,跪在了紫宸殿外。

“臣妾求见陛下!”

她声音凄楚,泪流满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内侍入内禀报,片刻后出来:“淑妃娘娘,陛下请您进去。”

齐淑妃踉跄起身,走入殿内,未行至御前便再次跪下:“陛下……陛下要为信儿做主啊!”

乾元帝看着她哭红的双眼,轻叹一声:“起来说话。”

“臣妾不起!”齐淑妃泣不成声,“信儿昨日醒了片刻,拉着臣妾的手,只说了一句‘酒苦’……陛下,那孩子从小怕苦,若非那酒有问题,他怎会说苦?”

“太医说,余毒未清,神志不清时的话,做不得准。”

“做不得准?”齐淑妃抬头,眼中满是悲愤,“陛下,那壶酒是晋王府送的!满京城都在传,晋王要害信儿!陛下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吗?”

乾元帝皱眉:“流言蜚语,岂可轻信?”

“那大理寺查了七日,”宋淑妃哭道,“只查出一壶晋王府的酒!陛下,臣妾只得信儿一子,若他有个三长两短,臣妾……臣妾也不想活了!”

她伏地痛哭,声声凄厉。

乾元帝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朕会严查。”

“陛下!”宋淑妃抬起头,眼中满是恳求,“求陛下……将晋王遣回北境吧!他留在京城一日,臣妾便一日不得安寝!信儿的性命,就悬在刀尖上啊!”

乾元帝看着她眼中的绝望,终是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此事,朕自有决断。”

宋淑妃只得叩首谢恩,含泪退下。

殿中重归寂静。

乾元帝独自坐在御座上,望着殿外渐暗的天色,久久未动。

永王府。

青罗得知纪怀廉今日当值,夜里不回,便让薛灵去靖远侯府看看谢庆遥在不在,若在,她今夜子时去侯府有事相商。

薛灵未久便回,道侯爷休沐在府中。

青罗让薛灵在海棠晚膳中加了些安眠的药粉。

待到子时,两人换了夜行衣从竹心斋翻窗而出。

靖远侯府书房。

谢庆遥坐在书案后,青罗与夏含章分坐两侧。

谢庆遥指尖轻点素笺上“康王”、“端王”两处,“你推断这两人是在自导自演,只为名正言顺留在京城?”

“是。”青罗点头。

夏含章接话,声音虽轻却坚定:“而且时机太巧。晋王刚以侍疾为由留京,康王、端王就接连出事。不明就里的,会认为是晋王要先剪除隐患,再全力对付太子。”

“或也可能引起另一种猜测,便是太子在剪除隐患。”青罗食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但无论何种猜测,此次风暴的中心就是太子与晋王。端王这一中毒,把太子与晋王之间隐而不发的矛盾推到了世人面前。端王便可一边静养,一边坐山观虎斗。”

谢庆遥拧眉,权柄之争向来无所不用其极,若真如青罗推断,这端王连自己都能下得去手,其心机之深沉,布局之深远,令人胆寒。

可……她又是据何推断?

他看向面前的人,沉声道:“可有证据证明?”

青罗摇头:“没有!但侯爷不如想想,此事的结果,最终得利最大的,会是谁?”

谢庆遥沉默半晌,是了,若不把端王与康王当成受害者,而是入局者,那他二人的受害便成了一把尖刀,既刺了太子,又刺了晋王,还让他们都以为这是对方在嫁祸自己。太子与晋王若斗得两败俱伤,谁最有利?

“你怎么……”

“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