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磊的手还抓着那块黑色晶体，身体僵在原地。川音的警报声不断响起，系统提示未知程序正在入侵，火种母机的核心数据被反向解析。
“老冯！快松手！”川音的声音都变了调，“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同化的！”
冯磊没动，他的眼睛还是金色的，嘴里低声念着什么代码一样的东西。几秒后，他突然松开手，晶体掉在地上，光芒渐渐暗了下去。
他喘了口气，胸口的印记也不再发烫。
“我没事。”他说，“它想控制我，但我反过来读取了它的传输协议。”
“你……你把对方的系统黑了？”川音愣住。
“不是黑。”冯磊抹了把脸，“是‘听懂’了。那玩意里藏着教派的通讯频道，而且还在自动发送坐标。”
风鸢从空中降落，翅膀收起，落地时皱眉：“敌人撤得很快，后队已经退到工业区边缘，信号断了。”
“没断。”冯磊弯腰捡起晶体塞进背包，“只是切到了加密频段。他们以为没人能破译，但火种母机现在能同步解析。”
石山走过来，手里拎着一台残破的机械虫：“这玩意刚才还想爬走，被我一锤拍扁了。”
“正好。”冯磊点头，“把它天线拆下来，接上川音的副端口，当信号中继用。”
影璃从角落走出，手里拿着一块烧焦的电路板：“我在维修舱残骸里找到这个，是远程指挥模块，记录了最近七次行动指令。”
“干得漂亮。”冯磊接过板子递给川音，“马上解码，我要知道他们下一步去哪。”
川音接入模块，几秒后发出提示音：“找到了。敌方残部正往旧实验室遗址集结，那里有他们的临时据点，还有……一个未激活的能量塔。”
“能量塔？”风鸢问，“用来干嘛的？”
“不清楚。”川音说，“但日志显示，每次启动都会吸收大量鸿蒙矿石，而且需要活体生命能量作为引信。”
冯磊眼神一冷：“又是拿人当燃料。”
“不止。”川音继续读取，“他们计划在今晚子时进行最后一次‘净化仪式’，目标是引爆地下熔炉，把整个区域改造成死寂带，顺便抹掉我们所有痕迹。”
“所以这是败退？”石山冷笑，“打不过就炸场子跑路？”
“不对。”冯磊摇头，“他们是想拖时间。熔炉一旦爆炸，会产生巨大能量波动，足以干扰火种母机的升级进程。他们知道我现在要变强，所以想卡在最关键的时候动手。”
“那你现在还能升级吗？”影璃问。
“能。”冯磊看了眼手腕上的火种印记，“而且必须升。否则等他们把熔炉点了，这片地就再也无法重建。”
川音忽然说：“我有个建议。咱们别追主力，直接抄他们后路。旧实验室那边现在只有残兵守着能量塔，防御空虚。只要我们先一步控制塔心，就能反向注入病毒程序，让他们连逃跑都做不到。”
“好主意。”冯磊咧嘴一笑，“那就分两步走。风鸢和影璃跟我去实验室，石山留下来清剿残余部队，顺便掩护我们行动。”
“你不让我一起去？”石山不满。
“你太显眼。”冯磊拍拍他肩膀，“一锤下去动静太大，不适合潜入。你在外面制造点骚乱，让敌人以为主攻方向是这边。”
石山哼了一声：“行吧，那你小心点。别又像上次一样，差点被数据流冲成傻子。”
“放心。”冯磊跳上川音变形后的雷霆战车，“这次我有准备。”
车子启动，轮胎碾过残骸驶出峡谷。风鸢展开翅膀飞上高空，影璃则隐入车身阴影，三人一车朝着旧实验室疾驰而去。
路上，川音不断更新情报：“前方三公里有检查站，两个哨兵加五台巡逻机，都是低级型号，火力弱，反应慢。”
“绕过去。”冯磊说。
“不行。”川音提醒，“他们设置了地面震动传感器，偏离主路会触发警报。”
“那就正面过。”冯磊掏出刚缴获的能量战戟，“给他们看点热闹。”
接近检查站时，冯磊让川音减速。他提着战戟下车，故意踩响金属板。
哨兵立刻举枪：“站住！什么人！”
冯磊不答话，猛地冲上前，战戟横扫，一道能量刃劈断枪管，接着回身一挑，把其中一个哨兵甩飞出去。
另一人刚按下警报按钮，风鸢从天而降，翼刃抵住他脖子：“别按，不然割了你喉管。”
五台巡逻机启动围攻，冯磊跃起挥戟，连续三击将前两台劈成废铁。剩下三台刚锁定目标，川音主炮充能完毕，一发Emp脉冲打出，全部瘫痪。
“搞定。”冯磊收戟，“走吧。”
一行人穿过检查站，继续前进。二十分钟后，抵达旧实验室外围。
这里是一片半塌的建筑群，外墙布满锈迹，门口停着两辆运输车，几个穿着黑袍的人正在搬运设备。
“看样子他们在撤离。”风鸢压低声音。
“不全对。”影璃指着后方屋顶，“那里架了天线阵列，还在接收信号。说明有人没走，而且地位不低。”
冯磊眯眼看了看：“那就先断电。”
他让川音释放小型无人机，绕到配电箱位置，精准投掷电磁炸弹。轰的一声，整片区域灯光熄灭。
黑袍人顿时慌乱起来，有人喊：“怎么回事！电力中断了！”
“别慌！”屋内传来一声厉喝，“守住塔心！不能让外人靠近核心！”
“就是现在。”冯磊挥手，“风鸢，制造烟雾；影璃，跟我进去。”
风鸢飞上屋顶，用翼刃切断通风管道，大量白色蒸汽喷涌而出。影璃趁机带着冯磊翻墙潜入。
实验室内部昏暗，只有应急灯闪着红光。两人贴墙前进，很快来到中央控制室。
门锁是电子密码，影璃拿出工具插进接口，几秒后嘀的一声，门开了。
里面站着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手里握着一根权杖，正对着面前的能量塔输入指令。
“墨尘的副手。”冯磊认了出来，“叫什么来着……铁律？”
那人猛然回头：“你们不该来的！”
话音未落，冯磊已冲上前，战戟横扫，逼得对方后退几步。
“你们赢不了！”铁律怒吼，“就算毁了这里，教派还会重建！净化之火永不熄灭！”
“你说得对。”冯磊冷笑，“但它烧不到我头上。”
他一脚踢开战戟，顺势扑上去掐住对方脖子，将其按在地上。
“告诉我塔心怎么关。”
“休想！”
冯磊抬起拳头就要砸下，影璃忽然拉住他：“等等，他身后有按钮。”
她指了指墙角一个小红钮，上面写着“紧急终止”。
冯磊一把推开铁律，冲过去按下按钮。
嗡——
整个实验室响起警报声，能量塔的光芒开始减弱，核心逐渐冷却。
“成功了？”风鸢从窗外跳进来。
“暂时。”冯磊盯着塔心，“但他们已经在其他地方建了新据点。这场仗，还没完。”
这时，川音的声音从耳机传来：“老冯，石山那边发来消息，抓到了三个逃兵，说是愿意投降。”
“哦？”冯磊挑眉，“让他们活着，带回基地审问。”
“你还真收俘虏？”风鸢惊讶。
“为什么不？”冯磊走向门口，“有些人不是坏，只是走错了路。给他们一次机会，说不定以后能帮上忙。”
他走出实验室，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
“走吧。”他说，“回去升级。下一阶段，该我们主动出击了。”
车子发动，载着四人驶离废墟。远处地平线上，一道微弱的光柱冲天而起。
那是地下熔炉爆炸前的最后一道征兆。
冯磊看着那道光，没有说话。
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