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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等我们离开这里,我一定寻最好的药材帮你治眼睛。”贺云笙承受,他的手隔着一些距离停在了柳絮面庞处,眼神期许。

柳絮垂下眸子。

心下却冷然。

骗子。

她才不信。

贺云笙和季鹤衍是一伙儿的。

他得知了自己的真面目,怎么可能会真心救自己?

“真的吗?贺师弟,你什么时候带我离开啊?”柳絮状做期待的模样道。

贺云笙的眼睛看着窗外的月色:“今晚,等城中安静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三更天的时候。

果不其然,贺云笙拿来了钥匙打开牢房门。

牢房大门被打开,贺云笙小心翼翼搀扶着柳絮起身。

柳絮没了武功,没有安全感,想要防身的工具。

贺云笙便把自己的匕首放在她手中:“师姐用这个。”

贺云笙安排了马车在外面等待。

柳絮直到上了马车,整个人抱着匕首十分警戒的模样缩在角落。

直到马车终于摇摇晃晃的出了城,她才稍微心头有了几分安全感:“我…我们离开了吗?”

“是的师姐,刚出城门。”贺云笙安抚的目光看向柳絮,女人因为在地牢待了许久身上都是污垢和污血,散发阵阵恶臭,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嫌弃:“师姐,要不,我带你回神医谷,先让师傅看看你身上的伤?”

“好…”柳絮紧紧攥着那柄匕首声音柔顺。

只有一双空洞却暗藏疯狂的眼睛,在偶尔掠过的月光下闪烁。

“师姐,要不要喝口水?”

贺云笙将水囊递到她手边,声音温柔:“出了城就安全了,等回了神医谷,师傅定有法子……”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柳絮突然动了。

毫无征兆地,猛地抬起手,将那柄贺云笙亲手递上的匕首,狠狠捅向他的胸口!

“噗嗤——”

贺云笙身体剧烈一震,瞳孔骤然放大,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没入自己胸口的匕首柄,又缓缓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柳絮。

那张曾经明媚艳丽如今却布满污垢和怨毒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扭曲着,嘴角咧开一个疯狂而得意的弧度。

“师……姐?”贺云笙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鲜血已从他嘴角溢出。

他感觉不到剧痛,只有一股灭顶的冰冷和荒谬,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柳絮猛地抽出匕首,带出一蓬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她却恍若未觉,只是声音尖利:“贺云笙!你以为我会信你?你和季鹤衍是一伙的!你们都想我死!放我一马?哈哈哈……骗鬼去吧!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真的逃掉!”

她一边嘶吼,一边再次抬起匕首要朝着贺云笙刺去。

贺云笙看着眼前状若疯魔的女人,胸口血流如注,狼狈的想要躲避却要被一刀捅进大腿里。

原来所有的温存,所有的期盼,所有他以为的救赎与重新开始,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梦。

在师姐心里,他始终都是一个不可信任之人。

农夫与蛇……

他想起幼时师傅讲过的故事,那时只觉得那农夫愚不可及。

如今才知,身处其中,竟是这般滋味。

就在柳絮即将抓住马鞭,贺云笙无力阻拦,意识涣散之际。

“嗖!”

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划过夜空。

紧接着,“笃”的一声轻响。

柳絮伸出的手腕被一枚箭羽精准击中,整条手臂瞬间被刺穿。马夫也紧急拉了马匹,吓得从车上滚了下来。

只见一个穿戴黑色斗篷的少女坐在高头大马上,手中提着长弓,拦截在路中心,月光下的身影纤细而挺拔,也勾勒出她清丽的轮廓。

夜风拂动她的衣摆,姿态闲适得仿佛只是路过赏月。

傅云音翻身下马,目光扫过车厢内胸口染血,面如死色的贺云笙,又落在惊恐万状的柳絮身上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淡漠。

“看来,贺公子的真心,终究是喂不熟一条冻僵的毒蛇。”

柳絮浑身发抖,握着染血匕首的手颤抖不止:“你……你是谁?”

“杀你的人。”傅云音微微挑眉,目光落在贺云笙惨白的脸上,顿了顿,“弑杀同门,恩将仇报,这条罪状,足够你死一百次了。”

“不!你不能杀我!贺云笙答应带我走的!他发过誓!”柳絮歇斯底里地喊道,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誓言,与你何干?”傅云音觉得好笑,“你既不信他,又何必拿他的承诺当护身符?”

她不再多言,指尖微动,一枚银针悄无声息地射出。

柳絮只觉得脖颈一麻,随即一股冰冷的麻痹感迅速蔓延全身,她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软软地瘫倒在车厢里,手中的匕首“当啷”落地,空洞的眼睛瞪得极大,充满了不甘与绝望。

傅云音不再看她,快步走到车厢边,探身查看贺云笙的伤势。匕首刺得很深,位置险要,血流不止。

她迅速点了他胸前几处大穴,又从怀中掏出金疮药和纱布,手法利落地进行紧急包扎。

贺云笙意识模糊间,感觉到有人在救他,费力地睁开眼,朦胧中看到傅云音冷静专注的侧脸。

“为……为什么……”他气若游丝,眼中是破碎的茫然。

傅云音手下动作不停,声音平静无波:“贺云笙,你救了我妹妹的眼睛,我欠你一份情,今日救你,两清。”她瞥了一眼失去生机的柳絮,她的银针带毒刺破她的喉咙,已经死了。

贺云笙也只是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旁边死不瞑目的柳絮一眼,却终是抵不过失血过多的虚弱,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而傅云音则是朝着身后的官道而去。

官道之上,也停着一辆马车,刚好隐藏在三米高的深草后。

马车帘子打开,露出傅玲兰担忧的小脸:“姐姐?”

驱使马车的人是季鹤衍,刚才的情况他也看见了。

柳絮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如此蛇蝎心肠之人即使是师傅,也会驱逐出神医谷。

“解决了,走吧!”

傅云音把马匹绑在马车上,翻身上了车。

不过目光落在季鹤衍身上,提醒道:“贺公子伤的很重。”

“阿衍,我的眼睛这几天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后面按照贺公子的方法用药便好,你去看看贺公子吧。”傅玲兰也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