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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泠小手都扬了起来,听到他的话,放也不是,打也不是,狠狠咬了咬银牙,“你当真是脑子有疾!”

以前怎么不知他骨子里竟是这种性子。

燕青樾眨眨眼:“我全身都有疾,但…作为一个男人,我应当还是行的。”

因为想要做眼前人的入幕之宾,燕青樾并不吝啬推销自己。他反应迟钝,连带着就连羞耻这种情绪,都极难感知。

“你闭嘴吧!”

桑泠白他一眼,重新坐了回去。

燕青樾越来越会胡搅蛮缠,连带着让桑泠想起燕凌云的次数越来越少。

她拿起那块兵符,在手心颠了颠。

“精锐都被皇上带走,剩下的这些残兵败将,能有什么用?”

燕青樾撑着下巴,黑眸一直带着笑意看她,“操练操练便是,宁东王暂时不会出兵的。”

要知道,皇帝的叔父,可不止宁东王一人。

其他有野心的藩王,已在赶来的路上。

率先发兵的宁东王是乱臣贼子,那么其他藩王,便可以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大张旗鼓的对宁东王发起攻击。

无论如何,这些都无可避免。

桑泠垂眼,“只可惜,苦了百姓。”

“那就劳烦泠泠多多上心,早日带百姓们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看燕青樾笑眯眯的样子,桑泠手又痒了,刚露出表情,燕青樾便向她靠了靠,眼神仿佛无声在说:打我啊~

狗东西!

桑泠瞪他一眼。

“你还真想让我当女皇?”

燕青樾认真看着桑泠,少女眉眼明艳,世间所有的珍宝在她面前,都将黯然失色。这样的人,就应该坐在世间最高的位置,受人瞻仰才对。

他认真点点头,“有何不可?泠泠会让百姓们安居乐业的。”

桑泠在他的眼神中默了默。

男人眼里的欣赏与鼓励不似作假。

世人眼中,女子只能相夫教子,以夫为纲。真稀奇,燕青樾贵为太子,竟对那皇权,毫无留恋。

“为何。”桑泠首次那么严肃的,与燕青樾说起这个话题。

“我不在乎那龙椅上头坐的是谁,然我喜欢泠泠,便希望,泠泠得到世间一切。”燕青樾也不知自己是何时上了心,发现时,已无法收场。

不过——为何要克制本心?

他勾唇:“所以我一直在想,到底什么才是最好的呢?那日,泠泠说,你想要那个位置,我霎时茅塞顿开,世间,再没有比皇帝更富有的人了,国库中奇玩无数,泠泠想要什么,张张嘴,便有无数人争着抢着替你寻来,这再好不过了。”

“再没人能拿权势压你,你将会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存在。”

燕青樾将少女颊边的碎发轻柔的拨到耳后,感受到她没有闪躲的情绪,眼底笑意越发深浓。

“泠泠,当皇帝的妃子,哪有当皇帝好,你觉得呢?”

所以,放弃燕凌云吧。

只要放弃他,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桑泠抿唇,握紧了兵符,眸光闪烁,似真的因燕青樾的‘蛊惑’,而意动了。

她看着燕青樾,许久才喃喃,“可世上并无女子登基为帝的先例。”

“那我们泠泠就做第一个好了,”燕青樾笑吟吟,握住了她的手,“谁若不服,杀了便是。百姓并不在意他们的皇上是男人还是女人,谁让他们过好日子,他们自然而然便会臣服。”

他如一名最温和、智慧的长者,一点点教桑泠:“上回地动,你做的就很好,百姓对你都很感激,还记得吗?就按照这样做下去,他们会臣服于你的。”

燕青樾再知道不过,他喜欢的小姑娘,爱权利,讨厌被拘束。他只需要将权力的好处摆到她面前,她会心动的。

有了权力,一个燕凌云算什么东西?

他心中冷笑,表现的便越温柔包容。

他能感到桑泠在被他一点点软化,距离接受他,也不远了。

系统旁观吃瓜,听的一愣一愣的,内心直呼好家伙。

燕凌云输的不冤,在他还想争皇位的时候,他的情敌已经在为主人谋天下了。

燕凌云拿什么争?

系统事后跟桑泠咬耳朵,依旧很震惊,“要不是我查过,差点儿就要怀疑燕青樾也是穿越的了,这思想觉悟,太高了!!”

桑泠轻笑,“他只是欲望不在皇位而已。”

这样对什么都无欲无求的人,一旦上心,才最难缠。

好在,栓在他脖子的那根绳子,就握在桑泠手中。

往日热闹的京都成了一池死水,百姓们人人自危,生怕什么时候宁东王就攻打过来。百姓们不在意谁做这个皇帝,他们在意的只是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他们什么时候能再度过上安稳宁静的日子。

自从燕青樾监国,他开始堂而皇之地往郡主府跑。

若桑泠点头,他怕是立即便会搬进郡主府。

冷泉与另一名下属各自搬着木箱子,里头全部都是近些时候,官员们递上来的折子。

他真的在把桑泠往‘储君’的方向培养。

桑泠在处理政务时,会表现出适当的生疏,但她也不会完全藏拙。在燕青樾看来,他的小姑娘就是如此聪明,是天生玩权术的好手。

因为上心,所以燕青樾每每回忆起前世,便会格外痛心。

他的魂魄曾飘荡在空中,亲眼看到她歇斯底里,又枯萎死去的模样。

“国库没钱了。”

桑泠翻开户部的折子,说了一句。

燕青樾被从前世的回忆中拉回来,抬眸看向桑泠。少女面容沉静,眉眼间不见丝毫戾气,他总觉得,前世的桑泠与这个桑泠,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他唇角牵动,眸光柔和。

桑泠抬眼就见燕青樾又望着她在发呆了,一时无言,拧起秀气的眉头,不悦道:“燕青樾,你究竟有什么听我讲话!”

“嗯?什么。”

果然是没听到。

桑泠又重复了一遍。

燕青樾眨眨眼,将摆烂贯彻到底,弱柳扶风般撑着下颚,半边身子的力量都压在桌沿,“那怎么办,得想想办法,养兵很花钱的。”

桑泠抿唇,瞪他一眼。

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