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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重生大明:成为国公之路 > 第271章 北疆伏击装甲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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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二十二年七月末,北疆黑鹰山口。

漠北的寒风较关内来得更早,虽只是七月末,清晨的黑鹰山口已然带着刺骨的凉意。晨雾如乳白色的轻纱,缠绕在嶙峋的怪石与枯槁的灌木之间,久久不愿散去。风掠过裸露的岩壁,卷起细碎的沙砾和霜尘,打在明军精心构筑的伪装掩体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与山谷间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周昂裹着一件加厚的羊毛披风,蹲在山口西侧一处悬崖的顶端,身下垫着防潮的油布。他拨开面前几丛刻意保留、略显枯黄的灌木枝条,目光如鹰隼般俯瞰着下方那条蜿蜒的山道。这条通道最窄处仅容三辆装甲车并行,是沙俄援军南下必经之路,此刻,路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霜,几节断裂腐朽的车轴和早已风干的马粪散落其间——这是他亲自下令布置的“疏于防范”之假象,旨在麻痹那位素以谨慎着称的沙俄将领蒙哥马利。

“将军,所有反坦炮的炮衣都已用浸过泥浆的麻布盖好,洞口用枯树枝和本地藤蔓遮挡,从山下仰望,与周围山岩缝隙无异。”负责隐蔽炮位的哨长猫着腰凑过来,低声汇报,手里还捧着一块与周遭岩石颜色、纹理极为相似的伪装油布,“每门炮配属三名经验丰富的炮手,均已就位。弹药箱藏于山洞内侧干燥处,由专人看管,随时可向前供弹。”

周昂微微颔首,视线缓缓扫过山坡上那二十个经过巧妙伪装的炮位。这些山洞是工兵营的能工巧匠们,精确计算后使用火药爆破开凿,再以碎石、泥土和本地植物精心伪装而成。洞口皆朝向山道最关键的弯道区域,一旦开火,便能形成致命的交叉火力网,最大限度覆盖敌军车队。“地雷埋设情况如何?务必不能留下任何人为痕迹。蒙哥马利用兵谨慎,其斥候必会先行探路,一丝破绽都可能前功尽弃。”周昂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不容置疑。

负责布设地雷的王铁匠连忙从一旁躬身过来,他手中拿着一根前端裹着厚麻布的探杆,以免在探查时留下金属刮痕。“将军放心,所有反坦克地雷均埋设在路面最常见的车辙印下方,深度严格控制在三寸,其上覆盖一层薄土,再撒上与周围环境无异的碎石。地雷外壳用的是上次缴获的沙俄锰钢边角料熔铸,内装十斤精炼黑火药,并混入三斤硫磺以增强爆破威力。引信为压发式,簧力经过精确调试,非装甲车之重量不能触发,寻常马车、驮队乃至单兵踩踏皆安然无恙。”他一边解释,一边用探杆小心翼翼地点指着下方路面的几个关键位置,“此外,我等还在山道两侧的排水沟内,利用枯枝落叶掩盖,埋设了数十枚绊发雷。敌军若遇主道阻击,企图从两侧迂回,亦难逃此劫。”

周昂顺着王铁匠所指望去,只见那弯道处的排水沟看似自然杂乱,枯枝败叶堆积,若非事先知晓,绝难发现其下暗藏的杀机。他脑海中浮现出斥候拼死送回的情报:蒙哥马利率领五万沙俄精锐及三十辆最新式的柴油动力装甲车南下增援。每辆装甲车均加装了两层坚硬的锰钢装甲,车头还配备了用于扫清路障的巨型钢铲,可谓武装到了牙齿。“蒙哥马利深谙山地战法,必以装甲车为先锋开路,步兵紧随其后。我军首要之务,便是敲掉这些铁乌龟。一旦装甲车瘫痪,其后的沙俄步兵,便是我大明铁骑与蒙古盟友的活靶子。”周昂侧头,对身旁那位身材魁梧的蒙古首领巴图说道。

巴图骑在一匹神骏的蒙古马上,那马似乎也感知到大战将临,不安地刨着蹄子。他手中紧握着一具新近配备的破甲火箭筒,黝黑的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战意。身后,三万蒙古骑兵静静地埋伏在山口两侧的密林之中,人马皆衔枚,马鞍旁挂着寒光闪闪的马刀与强弓,背上则背着大明工部督造的制式蒸汽步枪。“将军放心!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毁了那些铁疙瘩,我草原儿郎便如旋风般从两翼杀出,定将沙俄人砍得人仰马翻,片甲不留!”巴图拍着结实的胸膛,声若洪钟。他身后的骑兵们虽未出声,但那一双双紧握武器的手和眼中燃烧的战火,已表明了他们的决心。

为保此战万无一失,周昂还布置了双重保险:在山口后方相对平坦的谷地中,隐藏着五千名手持速射蒸汽机枪的明军精锐,作为预备队,随时可向前投入战斗,扩大战果或封堵缺口;而在山道两侧更为陡峭的悬崖之上,则潜伏着一千名眼神锐利的弓箭手,他们装备着强弓硬弩,专司射杀试图逃离车辆或抢修装甲车的敌军工兵及军官。“传令下去,待敌先锋至,先放三辆装甲车过去,使其麻痹。待第四辆进入弯道核心区域,即刻引爆地雷,同时所有反坦炮集火射击!”周昂对身旁的传令兵下达了最终指令。传令兵肃然领命,迅速利用手中不同颜色的小旗,向各个预设阵地打出了旗语,将命令无声而准确地传递出去。

辰时三刻,山谷间的晨雾在日渐高升的太阳照射下,终于开始渐渐消散。也正在此时,远处山道的尽头,传来了沉闷而富有节奏的轰鸣声,如同大地的心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周昂立刻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刀柄,另一只手举起单筒望远镜,凝神望去。只见视线尽头,三十辆体型庞大的柴油装甲车排成一列长蛇阵,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缓缓驶来。车身喷涂着沙俄军队常用的灰绿色迷彩,在初露的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装甲车之后,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沙俄步兵行列,灰色的军服汇成一股浊流,队伍绵延,足有三里之长。蒙哥马利本人骑着一匹格外高大的顿河马,位于队伍中段靠前的位置,身着一套剪裁合体的欧洲式样灰色将官制服,手中同样举着望远镜,不时地向两侧的山坡扫视,神情警惕。

“将军!敌先锋三辆装甲车已进入山口!”高处了望哨压低声音,却清晰地报告。周昂透过望远镜看得分明,那打头的三辆装甲车行进速度颇为缓慢,车顶舱盖半开,露出观察哨士兵半个身子,他们极为谨慎地不断左右观望,机枪口也随着视线转动。“沉住气,未得号令,绝不可开火,放他们过去!”周昂的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通过旗语和传令兵的口耳相传,迅速抵达每一个伏击点。

那三辆沙俄先锋装甲车小心翼翼地驶过了布满“陷阱”的弯道,车上的士兵仔细观察两侧,未见任何异常,其中一人探出身子,朝着后方车队的方向用力挥了挥手,示意前方安全。位于中军的蒙哥马利通过望远镜看到先锋发出的安全信号,紧绷的神色似乎略有缓和,随即下令:“全军加速,快速通过此山口!”

第四辆装甲车得令,立刻加大了油门,柴油发动机发出更为粗重的咆哮,朝着弯道加速驶来。当其沉重的履带恰好碾过埋设地雷的位置时,周昂眼中精光一闪,猛地挥下手臂,高声喝道:“引爆地雷!所有炮位,开火!”

霎时间,仿佛地动山摇!预先埋设的反坦克地雷被猛地触发,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山谷间回荡,第四辆装甲车右侧履带应声而断,沉重的车身瞬间失去平衡,猛地向一侧倾斜,轰然翻倒在路边,溅起漫天尘土。车顶的机枪手被巨大的冲击力直接从舱口抛飞出来,重重砸在岩石上,当场殒命。

几乎在地雷爆炸的同一瞬,山坡上二十个伪装得天衣无缝的炮位猛地掀开了覆盖物,一门门改良后的反坦炮露出了狰狞的炮口。炮手们训练有素,动作迅捷如电,根据预先测算好的诸元,迅速微调射角。“开火!”各炮位炮长的命令几乎同时响起。下一刻,二十门火炮齐声怒吼,炮弹拖着炽热的尾焰,呼啸着划破空气,精准地砸向山道上尚未反应过来的沙俄装甲车队。

第五辆装甲车的车首正面被一枚穿甲弹直接命中,加厚的锰钢装甲如同纸糊一般被撕裂开一个巨大的窟窿,炮弹钻入车内轰然爆炸,整辆车的炮塔都被狂暴的能量掀飞出去,内部的弹药发生了殉爆,零件与残肢四散飞溅。第六辆装甲车则被命中发动机舱,浓密的黑烟瞬间从散热格栅中汹涌而出,车辆瘫在原地动弹不得,幸存的士兵惊慌失措地打开舱盖试图逃生,却被悬崖上早已等候多时的明军弓箭手精准射杀,如同靶子般从车体上栽落。

“埋伏!有埋伏!全军迎战!”蒙哥马利脸色剧变,但他毕竟是沙俄名将,临危不乱,立刻下达了一连串命令:“所有装甲车,向两侧山坡可疑目标自由射击!步兵按预定战术展开,一队、二队抢占左右制高点,三队掩护车辆,四队预备!”

残余的二十七辆沙俄装甲车迅速反应过来,炮塔转动,机枪咆哮,纷纷向两侧山坡倾泻火力。炮弹落在岩石上,炸得碎石乱飞,烟尘弥漫。沙俄步兵则展现出良好的训练素养,尽管遭遇突袭,仍迅速分成数股,依托装甲车残骸和地形掩护,悍不畏死地向两侧山坡发起了冲击,试图夺取对明军伏击部队构成威胁的制高点。

然而,周昂对此早有预料。两侧山坡上严阵以待的明军蒸汽机枪阵地立刻开火,密集的弹雨如同死神的镰刀,泼洒向冲锋的沙俄步兵,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与此同时,密林中响起了蒙古骑兵震天的呐喊声,巴图一马当先,挥舞着雪亮的马刀,率领着数万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从两翼猛扑下来。骑兵们手中的马刀反射着日光,形成一片令人胆寒的光幕,他们利用高速机动性,迅速切入因炮击而陷入混乱的沙俄步兵队列之中,左冲右突,大肆砍杀。巴图更是勇不可当,接连劈翻两名沙俄军官,用蒙古语高声怒吼:“乌拉!为了长生天!为了大明皇帝!”

反坦炮阵地的炮手们则承受着敌军装甲车反击的火力,沉着冷静地持续射击。他们优先攻击那些试图调头或对伏击阵地威胁最大的目标。第七辆装甲车刚完成一半转向,试图逃离火网,便被两枚从不同角度射来的炮弹同时击中侧面薄弱处,车身在连续的爆炸声中断成两截。第八辆装甲车则试图利用车头的钢铲清理路面可能存在的其他地雷,却不幸触发了埋在排水沟旁的绊发雷,猛烈的爆炸将其底盘炸开一个骇人的大洞,车内瞬间燃起大火。第九辆装甲车的炮管被一枚精准的炮弹击中,炮管扭曲炸裂,彻底丧失了远程攻击能力。

战斗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已有十五辆沙俄装甲车被彻底击毁,熊熊燃烧的残骸堵塞了部分道路;另有五辆装甲车履带被毁,瘫痪在原地,只能作为固定的钢铁掩体进行徒劳的抵抗。

蒙哥马利望着山谷中遍布的装甲车残骸和死伤枕藉的士兵,心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他万万没有想到,明军不仅拥有能击穿他引以为傲的双层锰钢装甲的反坦克火炮,更在此地布设了如此隐秘而致命的地雷阵,其战术之刁钻,准备之充分,远超他的预估。“撤退!全军交替掩护,退出山口!”眼见事不可为,蒙哥马利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咬牙下达了撤退命令。残余的约十辆尚能机动的装甲车以及溃散的步兵,开始沿着来路狼狈后撤。

“全军追击!勿要使一人走脱!”周昂岂肯放过此等良机,立刻下令投入预备队。早已摩拳擦掌的五千明军生力军如同猛虎出闸,手持蒸汽机枪,肩扛火箭筒,呐喊着发起了迅猛的追击。蒙古骑兵则充分发挥其机动优势,分为两股,从侧翼快速迂回,意图截断沙俄军队的退路。沙俄军队此刻已是军心溃散,腹背受敌,顿时陷入更大的混乱。不少士兵眼见逃生无望,纷纷扔掉武器,跪地乞降;亦有部分悍勇之辈试图钻入两侧山林逃命,却被熟悉地形的蒙古骑兵轻易追上,刀锋过后,血染荒草。

激烈的战斗又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直至午时,山谷中的枪炮声和喊杀声才渐渐平息下来。周昂下令各部清扫战场,清点战果。最终统计呈报上来:此役共击毁沙俄装甲车二十五辆,其中五辆受损相对较轻,经过修复或可为我所用;歼灭沙俄士兵两万一千余人,俘虏一万余人;缴获完好的蒸汽步枪一万五千余支,各型榴弹炮十门,以及大量弹药、粮秣。明军与蒙古联军方面,伤亡共计三千余人,其中蒙古骑兵因承担了主要的追击和近战任务,伤亡约一千五百人,可谓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将军!此战大捷!北疆危局,至少可缓解数月矣!”巴图骑着战马来到周昂身边,他战袍上沾染着点点血迹,脸上却洋溢着胜利的兴奋与自豪。

周昂脸上却并未见太多喜色,他一面下令各部妥善安置伤员、看管俘虏、收拢战利品,一面特别嘱咐要仔细勘察那些被击毁的沙俄装甲车残骸,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有助于了解敌情或提升自身技术的线索。当士兵们清理到第十辆被击毁的装甲车时,一名眼尖的士兵在破碎的指挥舱内发现了一个颇为奇特的物件,高声喊道:“将军!您快来看,这车里有个怪模怪样的铁盒子!”

周昂闻声快步走去,只见那士兵手中捧着一个约莫一尺见方的黑色金属盒子,质地非铁非铜,入手颇沉。盒体表面有几个小巧的按钮,一侧还伸出一根可伸缩的金属细杆(天线),打开盒盖,可见内部结构极为精巧,布满了细小的齿轮、线圈以及一些颜色各异的绝缘电线。

“这是何物?”巴图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从未见过的装置。周昂眉头紧锁,仔细端详着,猛然间想起数月前,兵部曾转发过来自广州的一份密报,其中提及缴获的有限几份欧罗巴军工手册里,曾隐约提到一种名为“远距离传信机”的设备,据说无需信使,便能瞬息千里传递军情。“若我所料不差,此物极可能是欧罗巴人所用的无线电报机之零件!”周昂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此等器械,若能广泛应用,敌之军情传递将远超我六百里加急,我军动向在其眼中恐再无秘密可言!此物关系重大!”

他立刻下令,命人将这些零件以及从其他车辆上发现的类似物件,用软布包裹,小心装箱,并派精锐亲兵即刻押送,以最快速度送往广州造船厂,交予张睿大人,并附上他的亲笔信,详细说明此物之来源与重要性,请求张睿务必组织能工巧匠,全力研究、仿制,乃至研制出属于大明自己的无线电报机。

就在士兵们刚刚将装有电报机零件的箱子封好,准备出发之际,一骑斥候自西面风驰电掣般奔来,马蹄扬起的尘土老远便能看见。那斥候赶到近前,不及下马便滚鞍落地,脸色因急切而涨红,声音带着嘶哑:“将军!西域八百里加急军报!隆美尔所部骆驼炮队突破撒马尔罕外围防线,江彬大人率军苦战不支,已退守城中!隆美尔分兵掠取周边,兵锋直指哈密!江大人恳请北疆速发援兵,以解西域之围!”

周昂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北疆之战虽胜,自身亦有不小损耗,兵力、物资皆需时间补充休整。若此刻分兵西援,则北疆防务必然空虚,难保沙俄不会卷土重来;可若坐视不理,一旦西域彻底沦陷,隆美尔与蒙哥马利残部形成东西夹击之势,则大明整个西北边疆将危如累卵!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那份即将送出的、关于无线电报机的信件,又抬眼望向西面尘土飞扬的驿道,仿佛能听到西域传来的隆隆炮声。派兵,还是不派?这个艰难的抉择,如同一块千斤巨石,重重地压在了他的心头。北疆的捷报尚未来得及飞马报捷京城,西域的求援已至,大明疆域的安危,系于这瞬息万变的军情与决策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