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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霍父挑眉,看向霍景彦,“斯聿那孩子做事一向稳妥。你们觉得条款如何?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难以接受?”

这话问得颇有深意,像是在问协议,又像是在试探别的。

褚席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懒洋洋的接话,语气却带着一股笃定:“条款是死的,人是活的。能不能成事,看的是操盘的人,不是纸上那些字。”

他放下茶杯,目光迎上霍父的视线,没有丝毫闪躲,“霍叔觉得呢?”

这话说得嚣张,却又直指核心。

霍父看着他,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随即笑道:“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席之说得对,事在人为。”

褚母适时的打圆场,将话题引向轻松的方向:“好了好了,工作上的事情饭桌上就少聊两句。景彦,听说你上次代表学校参加的那个竞赛又拿奖了?真是优秀。”

霍景彦谦逊点头:“阿姨过奖了,运气好而已。”

话题就此展开,从学业到近期趣闻,气氛逐渐热络起来。

两家是世交,本就熟悉,抛开那层微妙的关系,相处起来倒也融洽。

席间,霍景彦一如既往的细心周到,会自然的给褚席之布菜,将他不太喜欢的配菜拨到自己盘子里。

褚席之也坦然受之,偶尔还会指挥霍景彦帮他夹远一点的菜。

这些小互动落在四位长辈眼里,心思各异。

褚父褚母交换了一个眼神,带着点“果然如此”的了然和一丝复杂的感慨。

霍父霍母则更多的是观察。

霍母看着自家儿子那几乎不加掩饰的体贴,眼神柔和了些许。

霍父面色沉稳,看不出太多情绪。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

褚父端起酒杯,看向霍景彦和褚席之,神色正式了几分:“协议的事情,既然你们接了,就要全力以赴。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不仅是给你们的机会,也是给我们几家未来的一次重要布局。”

霍父也举杯附和:“老褚说得对。路给你们铺了,能走多远,看你们自己。我们这些老家伙,拭目以待。”

这话里的重量,在场的人都懂。

霍景彦和褚席之同时举杯。

霍景彦声音沉稳:“爸,褚叔,我们明白。”

褚席之则勾起嘴角,眼神锐利而自信:“放心,保证不让你们‘失望’。”

四个酒杯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某种仪式的落定。

这杯酒之后,饭桌上的气氛明显更加松弛。

两家父母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不再将焦点完全放在两个年轻人那微妙的关系上,更像是将他们视作了即将携手开拓的合作伙伴。

晚餐在一种看似和谐融洽的氛围中接近尾声。

甜品被送上来时,霍母看着褚席之,语气温和的开口:“席之啊,以后有空常来家里坐坐。景彦这孩子有时候太闷,你们年轻人多在一起,也热闹些。”

这话几乎等同于一种正式的认可和邀请。

褚席之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霍母,对上她温和而带着善意的目光,他放下酒杯,脸上露出一个难得称得上“乖巧”的笑容:“好的,阿姨,有空一定去叨扰。”

霍景彦在一旁,看着褚席之那副“装乖”的模样,眼底漾开深深的笑意,在桌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一触即分。

褚席之面不改色,指尖却在他掌心快速挠了一下。

这一切做得隐秘,却逃不过一直留意着他们的褚母的眼睛。

她看着自家儿子那细微的小动作,和霍景彦瞬间柔和下来的侧脸,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又带着点无奈的释然。

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晚餐结束,一行人走出“夜宴”。

寒风吹过,带着雪后的清新。

两家父母在门口道别,各自上了车。

霍景彦和褚席之站在车边,看着长辈们的车驶远。

“怎么样?”霍景彦看向身侧的褚席之,轻声问。

褚席之拉开车门坐进副驾,系好安全带,才哼笑一声:“还能怎么样?鸿门宴没吃成,变成认亲宴了。”

霍景彦低笑着发动车子,“我看我妈好像比以前还喜欢你了。”

“那是,老子人见人爱。”褚席之大言不惭,摸出烟盒,想了想又塞了回去,只是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接下来,就该真刀真枪跟那帮老狐狸的法务团队过招了。”

“嗯。”霍景彦目视前方,“周二开始,就有的忙了。”

“谈判而已,算什么忙?等协议签完,年后老头子们的资金到账了,那才叫真的要忙了,”褚席之哼笑,“学业,公司,两头的事,等着吧。”

车厢内暖气充足,隔绝了外面的寒冷。

霍景彦听着褚席之的话,唇角微扬,空出的右手很自然的伸过去,覆在褚席之随意搭在腿上的手背,轻轻握住。

“忙点好,”霍景彦的指尖探入他的指缝,十指相扣,声音低沉而平稳,“我们一起。”

简单的四个字,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和承诺。

褚席之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嘴角一勾,用力的回握了一下,心里无比熨帖。

“关键不在于标签,而在于你的真实感受。”心理医生的话猝不及防的在他脑子里响起。

真实感受......

“嘁——”褚席之不由的发出一声嗤笑,摇了摇头,视线转向窗外。

这真实感受容易让自己变的不像自己,关键的是自己好像还真他妈感觉格外的好。

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夜间霓虹,褚席之指尖动了动,无意识的摩挲着那人虎口,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流连。

那一点无意识的摩挲,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带来一阵细微而持久的痒意,霍景彦的指尖微微收紧,侧头看了褚席之一眼。

他的席之正望着窗外,侧脸在流动的光影里显得有些模糊,但那放松的姿态和指尖传递出的细微依赖,却清晰的落在他心底。

“在想什么?”霍景彦的声音在车载音乐的间隙里响起,低沉而温柔。

褚席之收回视线,懒洋洋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两人交握的手更舒适的搁在自己腿上。

“我在想......”他拖拽着尾音,眼里带起若有似无的戏谑,“......你说轰趴馆那晚是我先动的口,现在看来也不一定是假的。只可惜某人白白挨了一巴掌。”

虽然对于那晚的记忆还是模糊不清,但有些存在的片段却越来越清晰。

比如自己咬他喉结时模糊不清说的那句“早就想这样了......”

现在想想,那天在‘悦锦轩’给他的那一巴掌,倒有些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