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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风云南洋 > 第53章 缅北基础工业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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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缅北基础工业的开始

视线回到1918年11月11日,巴黎近郊贡比涅森林的福煦车厢内,一纸停战协定终结了持续四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当“世界重回太平”的电报信号穿透云层,抵达滇南镇南县保安团团部时,后院密室的煤油灯正映着楚阳紧绷的侧脸。他指尖悬在欧洲地图上,反复摩挲着柏林、鲁尔与伊斯坦布尔三个红色标记,指腹的薄茧蹭过纸面,留下淡淡的划痕。

桌案上,两份文件静静摊开。左侧是印度神庙黄金的清单,2137吨的数字旁标注着“已运抵果敢秘密金库”,泛黄的羊皮纸边缘泛着冷光,仿佛还残留着恒河平原的湿气;右侧是特训队队长楚峰从柏林发回的密报,字迹用密写药水写就,经火烤后显露出淡蓝色痕迹:“德国克虏伯、莱茵金属等军工企业遭协约国强制肢解,设备被拆运,工程师月薪不足20马克,仅够买半袋黑面包;奥斯曼帝国解体,伊斯坦布尔兵工厂专家流落集市,以修马蹄铁、打农具为生,造炮设备按废铁价贱卖……”

“太平?”楚阳忽然嗤笑一声,打破了密室的沉寂。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楚礼与楚武,前者正低头核对着黄金运输的账目,后者手按腰间的毛瑟手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是英、法、美的太平,是他们瓜分世界的太平,不是我们缅北200多万人的太平。”他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上的缅甸板块,“现在缅北是什么光景?80万移民刚站稳脚跟,本地居民120多万,加起来200多张嘴要吃饭;军队只完成2.3万人的基础训练,3万的扩编计划还在纸面上——没有自己的工业,我们就是英军砧板上的肉,他们随时能像捏碎土司武装一样捏碎我们。”

楚阳俯身向前,油灯的光在他眼底投下深邃的阴影:“楚峰的特训队,该收网了。去欧洲,把德国的‘工业骨架’、奥斯曼的‘军工火种’,连人带设备全都拆回来。2000多吨黄金,这次要花在刀刃上——每一两黄金,都要变成缅北的钢炉、机床和火炮。”

早在1915年,当欧洲战场的炮火正烈时,楚阳已布下一盘远棋。他从楚家子弟与镇南县阿木阿其彝寨精心挑选的人。经过这些年的秘密特训这些年轻人不仅精通英、德、法、土等国语言,还接受政治、军事、情报、商业的全维度训练——白天学会计账簿、机械制图,晚上练格斗暗杀、密写密码,甚至模仿欧洲人的生活习惯,从喝咖啡的姿势到握手的力度,都反复打磨。

1917年秋,这批特训队员以“一战华工”的身份,分批登上前往欧洲的货轮。他们混在数万华工中,有的在法国北部的战壕里挖工事,有的在德国鲁尔区的煤矿里挖矿,有的在奥斯曼帝国的铁路上修路。随着战争推进,他们凭借流利的外语与专业技能,悄悄渗透进所在国的各行各业:在德国,有人成了克虏伯工厂的仓库管理员,能轻易摸清设备库存;在奥斯曼,有人伪装成波斯商人,与兵工厂的专家称兄道弟;在英国,甚至有人进入伦敦的邮局,能接触到殖民部发往缅甸的密电。

如今,随着停战协定的签署,这些潜伏的“棋子”终于到了启用的时刻。楚阳给楚峰定下“三不原则”:不与协约国官方发生任何直接接触,避免暴露缅北的存在;不购买被《凡尔赛和约》管控的坦克、飞机等核心武器,只聚焦基础工业设备与军工生产线;不留下任何与“楚家”“缅北”相关的痕迹,所有交易均通过扶持的欧洲傀儡完成——在欧美地区亚洲人投资受限,楚阳便让特训队员以“匿名注资”的方式,控制了多家濒临破产的荷兰贸易公司和多家德国机械厂,打造出“白皮黄心”的商业外壳。

“我们的目标很明确。”楚阳在给楚峰的密信中写道,“人才优先,设备为辅。要让缅北的200多万人有饭吃、有衣穿,让军队有枪有炮,就得先把工业的骨架搭起来。德国人的技术,奥斯曼人的经验,都是我们需要的血肉。”

1918年12月的柏林,寒风卷着鲁尔区的煤灰,在街头巷尾肆虐。曾经象征着德国工业骄傲的克虏伯工厂门口,如今挤满了失业的工程师和技工。他们穿着磨破的大衣,手里举着写有“会造机床,求一份工作”的纸牌,眼神里满是绝望——协约国的封锁让德国经济濒临崩溃,黑面包成了奢侈品,有的工程师甚至要靠典当怀表换粮食。

楚峰穿着一件借来的呢子大衣,混在人群中,按照线人艾萨克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位于柏林郊区的一栋小阁楼。艾萨克是前德军总参谋部的犹太文书,因战乱失去工作,家人死于凡尔登战役,是特训队以“提供避难所和生活资助”为由策反的关键线人。他给楚峰的纸条上写着:“海因里希·冯·科勒,71岁,克虏伯前总工程师,掌握精密机床设计核心技术,目前独居,有三个年幼的孙子。”

楚峰推开门时,阁楼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海因里希正坐在窗边,对着一堆泛黄的机床设计图发呆。老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手指因长期握笔而关节粗大,此刻正用一块干硬的黑面包,小心翼翼地喂着蜷缩在怀里的三个孙子。听到动静,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握紧了靠在墙角的拐杖:“你们是谁?协约国的清查人员?”

楚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白面包和一张支票,轻轻放在桌上。白面包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三个孩子的眼睛立刻亮了,却不敢伸手去拿,只是怯生生地看着海因里希。“我们是来自亚洲的华商,在东南亚有一片种植园和工厂,需要有人帮我们建机床厂,造农具和机器零件。”楚峰的德语带着一丝荷兰口音,听起来像个常年在欧洲做生意的商人,“这是给您的聘书:每月600马克,终身支付;在柏林郊区为您购置一栋带花园的别墅,保障三个孙子从小学到大学的所有教育费用;您若想返回德国,我们随时提供支持。”

他指着桌上的设计图,继续说道:“您的这些图纸,在德国可能只是废纸——协约国不让德国发展工业,您的技术没有用武之地。但在我们那里,这些图纸能让几百万人吃饱饭,能让农民用上铁犁,让工厂造出机器。您的技术,不该埋没在废墟里。”

海因里希看着白面包,又看了看支票上的数字,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他这辈子都在克虏伯工作,从学徒到总工程师,见证了德国工业的辉煌,也亲历了战败后的衰落。唯一的儿子死在凡尔登战役,三个孙子成了他唯一的牵挂。楚峰的条件,不仅能让他安度晚年,更能让他毕生钻研的技术传承下去。沉默了许久,老人终于点了点头,用颤抖的声音说:“我还有15个徒弟,都是克虏伯的核心技工,涵盖铸造、车床、热处理、精密加工,他们现在也失业了,我想带他们一起去。”

“求之不得。”楚峰笑着伸出手,“我们欢迎所有有能力的人。”

三天后,在艾萨克的安排下,海因里希带着15名技工和他们的家人,悄悄离开了柏林,坐上了前往荷兰鹿特丹的火车。火车开动时,海因里希回头望了一眼柏林的方向,眼里满是不舍,却又带着一丝对未来的期待。他不知道具体是亚洲的哪里,但他知道,那里有他技术的未来。

在鲁尔区,楚峰更是收获满满。一家为德军生产毛瑟步枪零件的机床厂因破产清算,老板正愁没人接手150台精密机床——这些机床都是1914年出厂的,八成新,能加工精度达0.01毫米的零件,以前是造步枪的核心设备,现在却成了烫手山芋。楚峰通过控制的荷兰贸易公司,即800万美元)的价格,不仅买下了所有机床,还说服老板派了50名技术工人一同前往亚洲。“这些机床在德国是废铁,在我们那里,能变成造农具的利器。”楚峰对老板说,“您的工人跟着去,每月能拿到在德国10倍的薪水,还能全家移民,何乐而不为?”

更意外的是,通过艾萨克的关系,楚峰找到了莱茵金属的退役厂长赫尔曼。赫尔曼曾参与设计德国的75毫米山炮,在协约国清查时,他偷偷将一套完整的“75毫米山炮生产线”图纸和1200套生产工具,藏在了鲁尔区的一个废弃煤矿里。“协约国不让德国造炮,我的图纸和工具就成了废物。”赫尔曼苦笑着对楚峰说,“但你们不一样,亚洲需要火炮来保护自己,我的技术能在那里发光发热。”约合400万美元的白菜价买下图纸和工具,还聘请赫尔曼担任缅北军事工业的技术顾问。赫尔曼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早就厌倦了德国的破败,渴望找一个地方重新施展抱负。

1919年3月,楚峰带着德国团队,转道前往奥斯曼帝国的伊斯坦布尔。此时的奥斯曼帝国已分崩离析,昔日的“新月荣光”不复存在,伊斯坦布尔成了一座被悲伤笼罩的城市。曾经为帝国军队提供武器的兵工厂,如今成了一片废墟,断壁残垣上还留着战争的弹痕,生锈的机器零件散落一地,像一具具工业的遗骸。

楚峰要找的第一个人,是奥斯曼帝国兵工厂前首席火炮设计师穆斯塔法·贝伊。穆斯塔法曾设计出在加里波利战役中重创英军的“105毫米榴弹炮”,这种火炮射程远、威力大,一度让英军闻风丧胆。但现在,他只能在伊斯坦布尔的跳蚤市场上,用自己的设计图换面包。楚峰找到他时,穆斯塔法正蹲在地上,给一个农民修锄头。他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长袍,手上全是老茧和油污,脸上刻着岁月的沧桑,完全看不出曾经是帝国的顶尖设计师。

“穆斯塔法先生,我听说您是奥斯曼最优秀的火炮设计师。”楚峰递上一袋面粉和200里拉——在当时的伊斯坦布尔,200里拉能买10袋面粉,足够一家人吃一个月。“我们在亚洲有一片土地,有几万军队,需要能在山地和雨林作战的火炮。我们想请您去亚洲,把您的105毫米榴弹炮改成适合山地的版本,每月薪水1200里拉,管吃管住,您的家人可以一起去,我们那里有学校和医院,您的妻子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疗,孩子可以上学。”

穆斯塔法看着面粉,又看了看楚峰真诚的眼神,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他的妻子卧病在床,没钱医治;三个孩子饿得直哭,只能靠他修农具换点吃的。协约国的封锁让奥斯曼连粮食和药品都稀缺,楚峰的条件,对他来说简直是“救命之恩”。“我……我还有9个老同事,都是以前兵工厂的核心人才,有锻造专家、火药技师、炮架设计师,他们现在也过得很苦,我想带他们一起去。”穆斯塔法哽咽着说。

“当然可以。”楚峰点了点头,“我们需要的就是像你们这样有经验的专家。”

当天下午,穆斯塔法就带着9名老同事和他们的家人,跟着楚峰离开了伊斯坦布尔。临走时,他回头望了一眼曾经工作过的兵工厂废墟,眼里满是不舍,却又带着一丝希望。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但他更知道,只有离开这里,他的技术才能有用武之地,他的家人才能活下去。

在安卡拉,楚峰又发现了一座废弃的奥斯曼帝国兵工厂。这座兵工厂建于19世纪末,曾是奥斯曼帝国最先进的军工企业之一,专门生产炮管和火炮零件。现在,工厂里空无一人,只有25台大型锻造炉和15台大型车床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这些锻造炉以前是造炮管的,采用的是当时最先进的“水压机锻造技术”,锻造出来的钢材强度比英国货还高;大型车床能加工直径1.2米的零件,正好用来造炮架和机床主轴。

兵工厂的看守是个叫易卜拉欣的老工人,已经在这里工作了30多年。他每月只能领到够买半袋面粉的薪水,却依然坚守着,因为这里是他一辈子的心血。楚峰找到他时,易卜拉欣正用一块破布擦拭着锻造炉,眼里满是心疼。“这些设备都是好东西,可惜现在成了废铁。”易卜拉欣叹了口气说。

“我们想把这些设备买下来,运到亚洲去,让它们重新发挥作用。”楚峰说,“我们给400万美元,不仅买下所有设备,还请您至少带领30名老工人一起去亚洲,负责设备的安装和调试。您的薪水是现在的20倍,家人也可以一起去。”

易卜拉欣愣了愣,随即激动得热泪盈眶。他没想到,自己守护了一辈子的设备,还有重新运转的一天。“好!我去!”易卜拉欣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些设备就像我的孩子,我要跟着它们一起去亚洲,看着它们重新造出炮管和机床。”

1919年4月,第一批德国和奥斯曼专家及设备,通过荷兰商船秘密运抵仰光港。为了避免引起英军的注意,楚武亲自带领2000名自卫军士兵,以“护送楚家货栈物资”为由,沿着缅北的秘密商道,将这些“宝贝”运到了果敢深山的基地。当海因里希看到萨尔温江东岸的山谷时,激动得双手颤抖,甚至忘了拄拐杖。

这里简直是天然的工业基地:山谷两侧是丰富的铁矿(新平铜矿的伴生矿,储量达500万吨),山下有大量的石灰石(造水泥的主要原料),周围的森林提供了充足的木材(燃料),还有一条湍急的河流(可建水电站提供电力)。“楚先生,这里比鲁尔区的条件还好!”海因里希拉着楚阳的手,指着山谷说,“我们可以在这里建一个‘工业集群’,从采矿到造机器,再到造农具和武器,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有了这个集群,缅北的工业就能真正站起来。”

楚礼笑着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根据海因里希、穆斯塔法等专家的建议,结合缅北300多万人口(农业人口200多万、工业人口几万、军队及相关人员几万)和6万军队的需求,他将2000多吨黄金中的一部分,投入到“三大工业片区”的建设中,计划用两年时间,完成缅北工业的从无到有。

基础工业片区建在果敢至曼德勒的公路沿线,以“楚氏联合机械厂”为核心,配套建设钢铁厂、水泥厂、纺织厂、农具厂和水电站,解决300多万人口的基本生存需求和工业发展的设备支撑。

- 钢铁厂:由海因里希的徒弟、铸造专家弗雷德里克负责。工厂采用德国的“托马斯炼钢法”,这种方法能有效去除铁矿石中的磷,适合缅北的铁矿资源。弗雷德里克带领团队,利用新平铜矿的铁矿石和当地的焦炭,建成了两座10吨级的炼钢炉,日产钢锭120吨。其中60吨用于制造机床和铁轨,40吨用于制造农具(如铁犁、锄头、水稻脱粒机),20吨用于制造建筑钢筋。为了降低成本,弗雷德里克还改进了炼钢炉的余热回收装置,将煤耗降低了25%——以前炼1吨钢需要2吨煤,现在只需要1.5吨。“以前缅北的农民用木犁耕地,一天只能耕半亩地,现在用我们造的铁犁,一天能耕3亩。”弗雷德里克拿着一把刚造好的铁犁,对楚礼说,“我们每月能生产6000多把铁犁、3000多台脱粒机,足够供应所有移民区。按照这个速度,明年的粮食产量至少能提高30%,300多万人应该不用饿肚子了。”

- 水泥厂:由奥斯曼锻造专家阿里负责。阿里根据缅北的石灰石和粘土特性,采用德国的“干法生产工艺”,建成了一座日产60吨的水泥厂。这种工艺比传统的湿法生产工艺更节省燃料,生产效率更高。水泥厂生产的水泥,除了用于修建移民区的砖瓦房(取代以前的茅草屋),还用于修建铁路桥墩、工厂厂房和公路。“以前盖一间茅草屋,风吹雨淋半年就坏,住不了多久就得重建。现在用水泥和红砖盖房,能住几十年,还不怕洪水和台风。”阿里带着楚礼参观移民区的新房时,脸上满是自豪,“我们每月能生产接近2000吨水泥,不仅够自己用,还能卖给泰国和越南的商人,每月能赚几万美元。这些钱又能投入到工厂的扩建中,形成良性循环。”

- 纺织厂:由德国纺织技师克拉拉负责。克拉拉是前德国西门子纺织部门的工程师,精通纺纱和织布技术。她带领团队,从印度进口棉花,用从德国买来的纺纱机和织布机,建成了一座日产600匹棉布的纺织厂。这些棉布一部分用于制作军队的卡其色作战服(取代以前的粗麻布军装),一部分用于供应移民区的平民,还有一部分出口到缅甸中部的土司领地和彩云省。为了提高棉布的附加值,克拉拉还改进了织布机的提花装置,织出带有“楚记”字样的花纹,让棉布的价格提高了一倍。“现在移民区的孩子,终于能穿上干净、柔软的棉布衣服了,不再是以前那种粗糙、刺人的粗麻布。”克拉拉笑着说,她还在纺织厂旁边建了一所“纺织学校”,招收移民区的女孩,教她们纺纱织布的技术。“这些女孩学会了技术,就能在纺织厂找到工作,每月能赚3块大洋,不仅能养活自己,还能补贴家用。”

- 农具厂:由海因里希亲自负责。农具厂用钢铁厂生产的钢锭,制造各种适合缅北地形的农具——除了铁犁和脱粒机,还有玉米粉碎机、水车灌溉设备、镰刀等。这些农具不仅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还解放了大量劳动力。以前收玉米,一家五口人要忙一个月,现在用玉米粉碎机,一天就能收完;以前灌溉农田,需要人工挑水,现在用水车灌溉设备,能自动把河水抽到田里。“现在农民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去工厂上班,每月能赚5块大洋,比种地还划算。”来自云南的移民王老汉,手里拿着一台刚买的玉米粉碎机,笑得合不拢嘴,“我儿子现在就在钢铁厂上班,每月能赚8块大洋,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了。”

- 水电站:由德国电力工程师沃尔夫负责。沃尔夫曾参与过德国莱茵河水电站的建设,经验丰富。他带领团队,在萨尔温江的支流上,修建了三座小型水电站,总装机容量6000千瓦。这些电力除了供应工厂的生产(将蒸汽机换成电动机,效率提高了60%),还供应移民区的照明(用电灯取代煤油灯)。当移民区的电灯第一次亮起时,很多老人对着灯泡下跪磕头,以为是“神灯”。沃尔夫看到这一幕,既觉得好笑,又有些心酸:“电力是工业的血液,有了电,工厂才能24小时运转,缅北的工业才算真正起步。我要在这里建更多的水电站,让整个缅北都用上电灯。”

军事工业片区建在果敢深山的秘密基地里,四周环绕着高山和密林,只有一条秘密通道可以进入。片区由穆斯塔法和赫尔曼共同负责,在原有军工厂的基础上,引进德国的生产线,形成“步枪-机枪-火炮-弹药”的完整军事工业体系。此前楚阳已从欧洲购买了大批武器,此次建设的重点是实现“自给自足”,不再依赖外部采购。

- 步枪生产线:引进德国毛瑟98a步枪的生产线,由德国技师汉斯负责。汉斯曾是毛瑟工厂的生产主管,熟悉步枪的生产工艺。他带领团队,对生产线进行了改进,使其更适合缅北的环境。生产出的毛瑟98a步枪,经过“雨林改造”——枪身涂有防滑、防锈涂层,能有效抵御雨林的潮湿和蚊虫;枪机加黄油润滑,避免卡壳;弹匣增加防尘盖,防止灰尘进入。汉斯还改进了生产工艺,将生产时间从每支枪8小时缩短到6小时,成本降低了20%。”楚武拿着一支刚造好的步枪,对着靶子射击,子弹精准命中十环,“这枪比进口的还好用,在雨林里打了几十发,一点都不卡壳。有了这些步枪,我们的军队战斗力至少提高了不少。”

- 机枪生产线:引进德国马克沁mG08重机枪的生产线,由德国技师卡尔负责。卡尔曾是马克沁工厂的工程师,对重机枪的结构和性能了如指掌。他带领团队,对重机枪进行了改进,增加了水冷套的散热效率,使其适合在高温潮湿的雨林长时间射击。卡尔还设计了一种“车载机枪架”,可以把重机枪安装在卡车上,形成“移动火力点”,适合在山地作战。“以前我们的重机枪只能固定在阵地上,机动性差,很容易被敌人摧毁。现在有了车载机枪架,重机枪可以跟着步兵推进,火力支援更及时。”楚武看着车载重机枪,激动地说,“我们现在有4.2万军队,每个营能分到8挺重机枪,火力比英军还强三倍!下次再遇到英军的进攻,我们就能用重机枪把他们打回去。”

- 火炮生产线:由穆斯塔法负责,结合德国的75毫米山炮生产线和奥斯曼的105毫米榴弹炮设计,改进出两种适合缅北的火炮:

- 75毫米雨林山炮:在德国Le.IG18步兵炮的基础上,把炮轮换成橡胶轮(减少在泥泞路面的阻力),炮身涂防锈漆,重量从400公斤减轻到320公斤,可由4人拖拽或骡马驮运,射程3500米,适合伴随步兵推进。这种火炮能发射高爆弹和破片弹,对敌人的步兵和轻型工事有很强的杀伤力。每月能生产10门。

- 105毫米山地榴弹炮:在奥斯曼105毫米榴弹炮的基础上,改进了炮架,增加了缓冲装置,射程从米提高到米,可发射高爆弹、破片弹和烟幕弹。这种火炮适合远程火力覆盖,能有效摧毁敌人的重型工事和炮兵阵地。每月能生产4门。

“这两种火炮,一个适合近战,一个适合远程覆盖,能满足山地和雨林的所有作战需求。”穆斯塔法指着火炮的设计图,对楚武说,“现在我们的炮兵团,每个团能分到8门75毫米山炮和6门105毫米榴弹炮,比英军的炮兵团火力强一倍!有了这些火炮,我们就能在战场上掌握主动权。”

- 弹药生产线:由奥斯曼火药技师阿卜杜勒负责。阿卜杜勒曾是奥斯曼帝国兵工厂的火药专家,精通各种弹药的制造技术。他带领团队,利用当地的硝石和硫磺,改进了火药配方,制造出适合雨林环境的“防潮火药”。这种火药能有效抵御雨林的潮湿,让弹药的储存时间从6个月延长到14个月。弹药生产线每月能生产25万发步枪子弹、6万发机枪子弹、1.2万发炮弹(含高爆弹、破片弹、烟幕弹)。“以前我们的弹药怕潮,放在雨林里半个月就不能用了,每次作战都要带很多弹药,很不方便。现在有了防潮火药,就算放在雨里淋一天,弹药照样能正常射击。”阿卜杜勒拿着一发刚造好的炮弹,对楚阳说,“现在我们的弹药储备,足够打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买武器了。”

楚阳知道,要想在未来的冲突中立于不败之地,光有生产线还不够,必须有自己的研发能力。因此,他在军事工业片区旁边,建了一座“缅北军事武器研究院”,由海因里希和穆斯塔法担任联合院长。研究院从德国和奥斯曼聘请了100多名专家(含弹道学家、材料学家、武器设计师、通信专家),配备了从欧洲买来的实验设备(如弹道测试仪、材料强度测试仪、无线电波分析仪),按10万部队的标准进行“技术储备”,总投资100吨黄金(按1919年汇率,约合4000万美元,或5000万大洋)。

研究院的首要任务,是改进现有武器,使其更适合缅北的地形和作战需求:

- mp18冲锋枪的雨林改造:德国设计师恩斯特发现,mp18冲锋枪在雨林里容易卡壳,因为灰尘和湿气会进入枪机。他带领团队,改进了枪机的密封装置,增加了一个防尘盖,能有效防止灰尘和湿气进入;还把弹匣从32发改成了25发,减少了重量,更适合近战。改进后的mp18冲锋枪,在雨林里的故障率从22%降到了10%,成为步兵班的“近战利器”。“这种冲锋枪射速快、火力猛,在雨林的遭遇战中能发挥很大作用。”恩斯特拿着改进后的冲锋枪,对楚阳说,“我们计划每月生产200支,装备给步兵班的班长和副班长。”

- 反坦克步枪的升级:针对英军在缅甸的装甲车,研究院把毛瑟13.2毫米t-Gewehr反坦克步枪的口径从13.2毫米增加到15毫米,子弹换成了穿甲弹,穿甲厚度从15毫米提高到28毫米,能轻松击穿英军装甲车的装甲。同时,还设计了一种“两脚架”,让步枪更稳定,射击精度提高了35%。“英军的装甲车在平原上很厉害,但在缅北的山地和雨林里,机动性会受到限制。我们的反坦克步枪,能在远距离摧毁他们的装甲车,让他们的优势变成劣势。”负责这项研究的弹道学家马克说,“我们每月能生产80支,装备给反坦克小组。”

- 迫击炮的轻量化:研究院把81毫米迫击炮的重量从62公斤减轻到48公斤,可分解成3部分,由3人携带,适合在山地快速转移。还改进了炮弹的引信,增加了“延时爆炸”功能,能在炮弹钻进工事内部后再爆炸,摧毁力提高了一倍。“以前我们的迫击炮太重,转移很不方便,在山地作战中很难发挥作用。现在轻量化后,机动性大大提高,能跟着步兵一起推进。”负责这项研究的武器设计师托马斯说,“我们计划每月生产50门,装备给步兵营的迫击炮排。”

研究院的长远任务,是研发“未来武器”,为10万部队的扩编做准备:

- 半自动步枪的研发:海因里希带领团队,以毛瑟98a步枪为基础,研发适合雨林作战的半自动步枪。这种步枪采用导气式自动原理,弹匣容量10发,射速比手动步枪快3倍,有效射程600米。为了解决雨林环境下的可靠性问题,团队在枪机内增加了排水槽,能及时排出进入枪机的雨水;在枪管外侧加装了散热鳍片,提高散热效率。目前已造出5支原型枪,正在进行可靠性测试——在连续射击500发子弹后,仅有1支出现卡壳,经过调整后,故障率降至0.5%。“这种半自动步枪要是量产,我们的步兵火力能提升一个档次。”海因里希兴奋地说,“我们计划在1924年底启动量产,首批先装备给特种部队和军官。”

- 轻型坦克的设计:针对缅北多山地、多雨林的地形,研究院提出了“10吨级轻型坦克”的设计方案。坦克采用倾斜装甲(厚度15-20毫米),能有效抵御英军装甲车的机枪弹和步枪弹;配备1门37毫米反坦克炮和2挺mG08\/15轻机枪,火力强大;动力系统选用德国产的4缸汽油发动机(功率80马力),履带加宽至40厘米(减少接地压强,避免陷入泥泞)。为了适应雨林作战,坦克还设计了“涉水深1.2米”的防水功能,车顶加装了可拆卸的伪装网。目前,设计图已完成,正在由楚氏联合机械厂制造底盘和装甲,预计1926年底能造出第一辆原型车。“有了这种坦克,我们在山地进攻时,就能突破英军的碉堡防线,减少步兵的伤亡。”穆斯塔法看着设计图,眼里满是期待,“就算英军将来从印度调坦克过来,我们也有还手之力。”

- 无线电通信设备的小型化:由德国通信专家威廉负责,目标是将现有的无线电发报机从20公斤减轻到10公斤,通讯距离从10公里提高到25公里。威廉团队采用了新的电子管和电池技术,将发报机的体积缩小了一半;同时改进了天线设计,用可折叠的拉杆天线取代了传统的长天线,方便士兵在雨林中携带。他们还研发了一种“密码机”,通过齿轮转动实现信息加密,即使电报被英军截获,没有对应的密钥也无法破译。目前,小型化无线电发报机已造出20台,配备给了缅北自卫军的师级和团级单位,在一次军事演习中,位于果敢的师部成功接收到了曼德勒北部团部发来的密电,通讯清晰无干扰。“有了这种发报机,我们的部队就能在雨林里保持联系,指挥更灵活。”威廉对楚阳说,“下一步,我们还要研发连级用的超小型发报机,让每个连都能直接和团部联系。”

1920年春,当基础工业片区的钢铁厂、水泥厂实现满负荷生产,军事工业片区的火炮生产线造出第一门105毫米山地榴弹炮,军事武器研究院的多项改进技术投入试用时。

彩云省的镇南县楚礼带着厚厚的账本走进了楚阳的办公室。账本上的数字清晰地记录着这场“工业革命”的成本:

- 人才招募:80吨黄金(含专家薪资、家属安家费、柏林和伊斯坦布尔的房产购置),这部分是“长期投资”——海因里希、穆斯塔法等核心专家的终身薪资虽高,但他们带来的技术能支撑缅北工业十年以上。

- 设备采购与运输:180吨黄金(含德国的机床、奥斯曼的锻造炉、荷兰商船的秘密运输费),其中仅鲁尔区的150台精密机床就花了1吨黄金,相当于当时德国一家中型机床厂的总资产,但这些设备让楚氏联合机械厂的加工精度直接达到欧洲工业水平。

- 工厂建设与配套:150吨黄金(含厂房修建、水电站大坝、秘密基地的防御工事),水电站的建设就占了40吨——三座大坝的混凝土用量相当于修建2000间砖瓦房,但带来的6000千瓦电力,让所有工厂摆脱了对蒸汽机的依赖,生产效率提高60%。

“总共花了400多吨黄金。”楚礼的手指在账本上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不过基础工业已经开始盈利,钢铁厂和水泥厂每月能赚30万大洋,纺织厂出口棉布到泰国,每月能赚15万大洋;军事工业虽然不赚钱,但每月能省下120万大洋的武器采购费——如果是购买1挺马克沁重机枪要2000大洋,现在自己造只要800大洋,光这一项每年就能省192万大洋。照这个速度,用不了8年,就能把花出去的黄金赚回来。”

楚阳没有看账本上的盈利数字,而是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正在建设的移民区和工厂。移民区的烟囱里冒着炊烟,孩子们在学校操场上跑闹,工厂里传来机器的轰鸣声,一切都充满了生机。“40多0吨黄金,换回来的不是冷冰冰的设备和数字,是缅北300多万人的新生。”楚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以前我们怕英国经济封锁,因为我们的棉布、农具都要从外面买;怕英国军事打压,因为我们的武器要从欧洲买。现在,我们自己能造农具、能织布、能炼钢,300多万人饿不着、冻不着;自己能造步枪、能造火炮,4万万军队手里有家伙,腰杆就能挺直。这几百吨黄金,花得值。”

这些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人,因为楚阳的“欧陆撷珍”计划,在缅北这片土地上相遇、相知、相融,共同建设着一个新的家园。

此时,英国驻缅甸司令布朗,正坐在仰光的办公室里,看着手里的情报,脸色铁青。情报上写着:“缅北华人已建成钢铁厂、水泥厂、其军事力量远超周边土司武装,甚至不亚于英军在缅甸的驻军。”布朗知道,他再也不能用“小团体”的眼光看待楚记了——缅北已经成了一个有工业、有军队、有凝聚力的强大势力,英国想要继续控制缅甸,必须面对这个“硬骨头”。

1920年5月,布朗通过戴维斯,给楚阳发了一封“警告信”,信中要求楚阳“停止扩张工业规模,解散部分自卫军,接受英国殖民政府的管辖”,否则将“采取必要的军事行动”。

楚阳看完信,冷笑一声,把信扔进了火盆里。火盆里的火苗舔舐着信纸,很快就把它烧成了灰烬。他转身对楚武、楚峰说:“英国佬终于忍不住了。通知各部队,加强戒备;让海因里希和穆斯塔法加快武器生产和研发;告诉移民区的百姓,安心生产,有我们的军队在,没人能欺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