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斯随后便问了洛萤这样子操作了几个人鱼——
当听到洛萤用那乖巧的语气说着只操作了自己和露西娜时，他的眉间才算是稍许舒缓了些。
倒不是这样子的行为有什么过错，只是……
贸然的这样子恐怕会让其他人鱼感到惊疑不定。
而在面对虫族和污染的时候，人鱼的精神力本就处于紧绷状态，或许会在一不留神之中中了污染的招，然后陷于暴动。
可出于洛萤特殊精神力的考虑，希尔斯又不太确定，是否会发生危险情况了。
或许，人鱼的情况会变得更好，就连精神会更加清醒一些？
可露西娜并没有像他那个弟弟一样心思深沉，想东想西，只是笑眯眯的各种彩虹屁夸赞着。
‘我们小洛萤好厉害呀，都可以在脑海里和姑姑说话了——’
‘我们小洛萤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天赋的人鱼幼崽！实在是太特别了，太厉害了……’
‘小洛萤你再扯一扯姑姑的精神力量，让姑姑好好的感受一下……’露西娜一句话接着一句，话有些过密了。
感受到对面的纵容，洛萤确实有些无助了。
一时间，他脑海里的小手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听姑姑说的这话，阿萤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
可是姑姑的语气怎么就像是童话故事里大灰狼在蛊惑小白兔一样呢，带着浓浓的诱哄。
‘阿萤家里的人好奇怪……’
系统有些疑惑，宿主为什么会忽然这么说？
‘阿萤明明做了坏事，但是却没有人批评……’
‘阿萤做了一些调皮的事情，还被一直的夸赞，甚至还让阿萤再来一下……’
听着幼崽说的这些话，系统却琢磨过味来。
这话语，这风格……
系统熟悉啊。
不就是反派向来的作风嘛？各种为非作歹，桀骜不驯——
当然，反派自然也是有桀骜不驯的实力。
所以大反派在培养小反派这方面，肯定是有天然的天赋的——
只可惜宿主太过于天然萌，三观又过于正，才会觉得反派说的这些话有一点点不太适应而已。
可是，弱肉强食的法则……
放在现在这个社会环境很适合幼崽学习。
只是……嗯……暂时的，只是欺负欺负家里人？
当然，能欺负露西娜也已经很厉害了。
对于这种纵容，系统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因为在系统看来——
可能这种事情对露西娜来说，更像是在逗小孩子玩吧？
希尔斯本来是听不懂露西娜说话的。
也正是因为幼崽的特别，它的大脑像是成了一个公共区域频道，它不仅能听到洛萤说话，还能不受控的听到露西娜刚刚说的那些话。
“露西娜。”希尔斯语气中带着些许警告。
而洛萤脑海里的声音瞬间变得安静。
露西娜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明显是流露出了些许的惊悚——
自己听错了吗？
怎么感觉刚刚好像听到了希尔斯那家伙的声音。
‘你没听错。’希尔斯语气依旧冷淡，甚至带着隐隐的含义。
露西娜：“……”自己这便宜弟弟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到希尔斯陛下你的声音啊。’露西娜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显是皮笑肉不笑。
希尔斯没有回复他的话，只是对着洛萤道：‘洛萤，不要随便在脑子里跟笨蛋交流。’
被说笨蛋的露西娜：？
洛萤安静的不吱声，但是任凭爸爸和姑姑在自己的脑袋里说话，纠结之下，他选择谁也不偏帮。
而洛萤这副样子，在顾温哲看来像是蹲在角落，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明显是因为庆典没有顺利举行，而有些兴致缺缺。
顾温哲轻轻的抿了一下唇，是想上前进行安慰的，可是那些安慰的话语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
此刻，像是说什么话都显得尤为苍白。
没有实力便是个弱者。
而弱者，向来是没有说话的资格的。
想着，顾温哲居然发现限制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力量似乎是削弱了几分，而他的精神力也比之前变得更厉害了一些。
似乎是在不断的精神力与身体的冲撞之中激发了精神的本能，让精神锻炼的更加强健——
强大的精神力在他那瘦小的体内游走，冲击着身上的那些筋脉。
他向来比较能忍痛，可即便是这样子冲击经脉的力量，也让他忍不住面色迅速变得毫无血色，苍白起来——
不得不承认这种痛感还是很难以忍受的。
他几乎是感觉气血翻涌，就连口腔处都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顾温哲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下一秒上面便有一股淡红色的能量浮出。
但仅仅只是瞬息的功夫，便又是消失了。
可是……
顾温哲垂下的眼眸却比刚才多了几分冷郁，那本不应该出现在幼崽身上的神色却和他现在完美相融。
红色的气息……
如果精神力发展起来的话，那么自己的破坏能力明显会比上一辈子来的更强。
作为拥有着主攻击型的精神力的人会承受更大的精神污染——
但顾温哲不介意自己的精神力越来越强，他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
那个人鱼幼崽会怎么想。
如果他有一天知道自己的精神力是纯粹充满破坏力量的气息，恐怕会深深的厌恶自己吧。
那双浅蓝色的漂亮眼眸上一定会带上疏离冷漠，是那种不可置信的伤心。
想到这儿，顾温哲的心像是被轻轻的刺痛了一下，一时间竟觉得有些不适。
可是，精神力是天生的——
他不可能说逆转自己的精神力，一下子就从了主攻型变成防御型，而他也一直都是他，从未有过改变。
不过……
如果自己的精神力能成为保护人与幼崽的强大武器的话，恐怕希尔斯陛下也不会说什么。
虽然顾温哲心中很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留下，能不能被选择——
其实要看的仅仅只是洛萤而已。
他有一票选择权和否定权。
洛萤是怎么也想不到这种重要的场合，爸爸竟然会和露西娜姑姑在阿姨的脑海里吵起来了——
并且还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似乎毫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