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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每一次撞击都让门内堆积的障碍物簌簌发抖,灰尘簌簌落下。

pKm机枪的咆哮如同死神的狂笑,持续不断地撕裂着空气,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

士官和精确射手“鹰眼”如同两道幽灵,迅速而无声地攀上仓库深处锈迹斑斑的维修梯。

梯子通向屋顶一个狭窄的、布满蛛网的检修口。士官用匕首撬开锈死的插销,小心翼翼地将盖板推开一条缝隙。

灼热的气浪和震耳欲聋的枪声瞬间涌入。

他快速观察:屋顶是平坦的沥青层面,散落着一些废弃的通风管道和设备基座。

正下方街道上,那辆瘫痪的皮卡如同一个喷吐火焰的钢铁堡垒,车顶的光头机枪手正疯狂地向仓库大门倾泻子弹,完全暴露在屋顶的视野下。

几个“鬣狗”成员则依托车体和街道废墟,不断向仓库射击。

完美的靶场。

但也极度危险,一旦开火,他们将成为所有火力的焦点。

士官朝鹰眼打了个手势。鹰眼点头,像蛇一样悄无声息地滑出检修口,迅速匍匐到一个混凝土基座后面,架起了他的精确步枪。

士官则在他侧后方掩护,步枪指向下方可能威胁到鹰眼的敌人。

鹰眼深吸一口气,高温让瞄准镜里的景象微微扭曲。他稳稳地将十字线套住了那个疯狂咆哮的光头机枪手。

就在他手指即将压下扳机的瞬间——

“砰!”

一声熟悉而精准的枪响,再次从下方街道的某个固定角落传来!

几乎同时,皮卡车顶爆开一簇火花!那挺咆哮的pKm机枪的枪身猛地一歪,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枚精准的射击,竟然直接打中了机枪的某个关键连接部件或是护盾!

光头机枪手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和哑火的机枪弄得一愣,动作出现了刹那的停滞和暴露。

就是现在!

鹰眼没有任何犹豫,瞬间微调枪口,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砰!

他手中的精确步枪发出沉稳而致命的轰鸣。子弹脱膛而出,划过灼热的空气。

下方,光头机枪手的风镜瞬间炸裂,脑袋猛地向后一仰,鲜血和脑浆从后脑勺喷溅而出,高大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瘫倒在车顶,半个身子耷拉在外。

令人窒息的机枪咆哮,戛然而止。

战场出现了极其短暂的一静。

所有声音仿佛都被抽空了,只剩下耳鸣般的嗡嗡声。

下一秒——

“光头强死了!!”

“机枪哑火了!!” 仓库内外,同时爆发出不同的惊呼。

门内的袭击者和士兵们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怒吼。 门外的“鬣狗”们则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和恐慌!

“操!房顶!房顶上有人!” 一个眼尖的“鬣狗”发现了鹰眼枪口的余烟和士官的身影,惊惶地大叫起来。

残余的“鬣狗”火力瞬间转向屋顶!子弹啾啾地打在混凝土基座和通风管道上,溅起一片碎屑!

“压制他们!”士官厉声吼道,同时举枪向下方试图瞄准鹰眼的敌人猛烈点射。

仓库内的人们也反应过来,趁着机枪哑火的宝贵机会,从门窗缝隙疯狂向外射击,压制失去首领和重火力的“鬣狗”。

战场形势瞬间逆转!

鹰眼一击得手,立刻缩回基座后更换弹匣,冷静得如同机器。士官则不断移动位置,规避火力,同时精准地清除着对屋顶威胁最大的目标。

而在下方,承重墙的阴影里,祝一宁缓缓呼出一口气。

她看到了屋顶的军人,看到了那精准的一枪。 她刚才那一枪,并非为了抢功,而是为了制造一个必杀的时机。

她破坏了机枪的持续射击能力,并将操作者的注意力吸引到故障上,为屋顶的狙击手创造了完美的狙杀窗口。

合作,无需言语。

现在,最大的威胁已经清除。

剩下的“鬣狗”成员虽然凶悍,但失去了重火力和首领,又陷入内外夹击,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她的任务完成了大半。

她低下头,轻轻擦去女儿额头沾上的灰尘。

孩子的眼睛睁得很大,里面倒映着外面闪烁的火光,但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懵懂的信任。

祝一宁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锐利。

她不知道祝星涵心里想的是,原来,这就是妈妈说的枪林弹雨,果然危险!

接下来的问题,是仓库内部。

那个士官很聪明,也很果断。

但他会如何处理仓库里的这些掠夺者?药品能否顺利拿到?那个叫老疤的头目,绝不会甘心束手就擒。

外面的枪声渐渐变得稀疏,“鬣狗”的抵抗正在迅速瓦解。

祝一宁悄无声息地收起手枪,抱紧女儿,如同融化的冰雪,彻底隐入最深的阴影之中。

她不再是那个搅动局势的“幽灵狙击手”。

她重新变回一个沉默的观察者,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等待着进入那片刚刚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仓库,去获取她生存所需的物资,并面对新一轮未知的、或许更加复杂的人际漩涡。

街道上,最后一声负隅顽抗的枪声熄灭了。

死寂再次降临,但这一次,充满了硝烟、血腥和一种紧绷的、临时性的平静。

屋顶上,士官警惕地注视着下方街道上几具不再动弹的尸体,以及两个跪地求饶的俘虏,对着通讯器低声道:“威胁清除。钉子,报告门内情况。”

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再次扫向下方那条街道,扫向那处承重墙的阴影。

那里,空空如也。

那个神秘的枪手,如同出现时一样,再次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只留下一个令人费解的谜团,和一份沉甸甸的、无形的人情。

仓库大门在一片死寂中,被从里面缓缓推开一道缝隙。

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气率先涌出,与门外灼热的空气混合,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士官“钉子”率先侧身而出,枪口警惕地扫过街道。

映入眼帘的是瘫痪的皮卡、车顶上扭曲的尸体、街道上横七竖八的“鬣狗”帮众、以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俘虏。

战场清扫过了,威胁暂时解除。

他朝门内打了个手势。

紧接着,士官和“鹰眼”也从屋顶下来,回到了门口。

他们的脸上混合着疲惫、 肾上腺素褪去后的苍白,以及一丝胜利的余悸。

仓库里的袭击者们也陆续走了出来,个个灰头土脸,不少人身上带伤,眼神复杂地看着门外士兵和街上的惨状,又下意识地看向士官,似乎在等待指令。

老疤走在最后,他脸上的疤痕在日光下显得更加狰狞,眼神阴鸷地在士兵和街道上扫视,尤其是在那挺彻底哑火的pKm机枪上停留了片刻,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短暂的沉默笼罩着所有人。

刚刚并肩作战的脆弱纽带,随着共同敌人的消失而迅速变得岌岌可危。

士官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因为之前的吼叫和吸入烟尘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叫老疤?履行约定吧。我们要药品。”

所有士兵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老疤身上,手指并未离开扳机。

仓库那边的人也都看向他们的头领,气氛再次紧绷起来。

老疤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闪烁,似乎在急速权衡。交出药品,他们就失去了最大的筹码。

但眼前这些大兵刚刚展现出的战斗力,尤其是那个藏在暗处、枪法如神的“幽灵”… …

就在这时——

一阵轻微却清晰的脚步声,从街道一侧的废墟阴影中传来。

所有人瞬间紧张起来,枪口齐刷刷地转向那个方向!

只见一个身影,缓缓从承重墙后走了出来。

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