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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前面,祝一宁和安在璇正低声交换着意见,判断环境是否安全;队伍末尾,林砚白沉稳的声音传来,正与断后的老宋几人确认着情况,最终,那句“需要光”的共识清晰地回荡在通道里。

黑暗中,林砚白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随即,他压低声音对身旁的老宋和老梁说道:“我们不能干等。到前面去,和祝一宁她们汇合。”

老梁有些不解,祝一宁三人两兽又不是林老大团队的,找个光为什么还要去征求她们的意见,于是声音粗嘎着说:“老大,这黑灯瞎火的,挤过去动静太大了吧?”

“正因为黑灯瞎火,才更需要她们。”林砚白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从预警到找入口,再到刚才的猫狗引路,她们的反应每次都出人意料。找光源不能光靠笨办法,需要点……不一样的思路。老宋,你觉得呢?”

老宋在黑暗中嗯了一声,表示赞同:“那母女俩是有点门道,那只猫和狗更是灵性。说不定她们能想到我们想不到的找光法子。走,小心点过去。”

达成共识后,林砚白提高音量,对中间段的队伍轻声指令:“大家原地不动,扶稳墙壁。我们三个从右边慢慢挪到前面,有情况立刻出声。”

一阵窸窣的衣物摩擦声和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幸存者们默契地紧贴墙壁,为三人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林砚白打头,手扶着冰冷的墙面,老宋居中,老梁断后,三人如同盲人般,在绝对黑暗和众人压抑的呼吸中,艰难而缓慢地向前移动。

这个过程充满了不确定性,每一步都生怕踩到人或引发恐慌,短短一段路,走得比之前狂奔时还要耗费心神。

就在这时,祝一宁透过单筒目镜那清晰的琥珀色视野,看到队伍后方出现了不寻常的扰动。林砚白、老宋、老梁三人正脱离断后的位置,极其艰难地沿着队伍侧翼,试图朝前端移动。

林砚白打头,一只手紧紧扶着冰冷的墙面,另一只手则虚抬在前方,每一步都迈得极其缓慢而谨慎,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生怕撞到踩到或者摸到紧贴墙壁的同伴。

老宋和老梁紧跟其后,三人几乎连成一串,在绝对黑暗的人墙缝隙中笨拙而执着地穿行。

祝一宁心中微微一怔。

在这种境况下,让核心的指挥和战斗人员离开关键位置,冒着风险在拥挤黑暗中移动,绝非寻常。

她立刻意识到,他们一定有必须前来前面商议的要事,而且这件事,很可能与她,或者她身边的同伴有关。

几人在来米幽绿猫眼的指引下,于绝对黑暗中缓慢移动。耳边只有压抑的呼吸声、脚步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雾魈抓挠声。

当林砚白终于触碰到前方祝一宁所在的队伍前端时,他暗暗松了口气,立刻切入正题:

“不能一直停在这里。我们必须主动寻找任何可能的光源,或者能生火的东西。”

“生火?”旁边有人下意识地反问,声音里充满了疑虑,“在这种密闭空间里?而且我们哪有……”

“不是明火。”老宋粗哑的嗓音打断道,他喘了口气,显然刚才摸黑移动也颇为吃力。

“林老大的意思是,找找看有没有遗留的工业油料、酒精,哪怕是干燥的木头、烂布头也行!真到万不得已,有个能烧起来的东西,哪怕只能亮几秒钟,也能看清个大概,强过现在当瞎子!”

老梁也补充道,声音带着移动后的微喘:“或者,老式通道里可能会有那种萤光指示牌,虽然现在肯定不亮了,但材料说不定还能反射一点微光?或者有废弃的电池……”

“我们连最后一点能烧的布料都用在那次打退雾魈上了……”旁边的一个幸存者急忙补充。

简单的几句话,在绝望的黑暗中勾勒出了几个具体的方向。

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每个人,寻找光源,已经从一种渴望变成了生存的必须。

“这种老式人防通道,隔一段距离应该会有应急物资柜。”林砚白接过话,他的声音在狭小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通常会用醒目标识,柜门是金属的……但我们看不见。”

这话,还是基于他以前当兵时,参加的一次任务过程中,意外得知这样的维修通道会有应急物资柜。

潮湿的墙壁、冰冷的空气、未知的障碍。有人因这个决定而惊叫,恐慌已经在沉默中蔓延。

祝一宁的目光透过单筒目镜,已快速锁定了侧前方墙壁上那个清晰的、与环境温度有异的金属柜轮廓。

找到了。 但她需要一个合理的“发现”方式。

“所有人,”林砚白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无头苍蝇般的僵局,“以现在位置为中心,两人一组,横向摸索两侧墙壁五步范围,寻找金属触感或凸起标识。保持声音联系。”

这是一个笨拙却必要的办法。

祝一宁知道,机会来了。她牵着女儿,自然地加入搜寻,方向正是她早已锁定的物资柜。

她装作仔细摸索的样子,指尖划过粗糙潮湿的墙面,缓慢而坚定地靠近那个目标。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柜门时——

她的脚尖无意间踢到了一个躺在墙角的、坚硬的物体。那东西被她一踢,发出了空洞的金属滚动声,“咕噜噜”地向前滚了几圈,撞在柜脚下方才停住。

这突兀的声响在死寂的通道里格外刺耳,让所有人都瞬间屏住了呼吸。

祝星涵吓了一跳,立刻伏低身体往地上看去。

祝一宁的单筒目镜视野中,那是一个锈蚀的圆柱形金属罐,像是老旧的消防灭火器或者水壶,在热成像中呈现出与环境不同的低温轮廓。

紧跟在她脚边的大黄好奇地凑上去嗅了嗅,然后用鼻子拱了拱,再次让那空罐子发出了轻微的响动。来米则只是警惕地瞥了一眼,便不再感兴趣,转而继续审视着更深处的黑暗。

虚惊一场。

但这个小插曲,却阴差阳错地将她和众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柜子下方的角落。祝一宁顺势蹲下身,手“恰好”按在了那个冰冷的金属柜门上。

“这里!”她提高音量,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喜”,“我好像摸到了!是金属的,有棱角,像是个柜门!”

这一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林砚白和老宋几人立刻谨慎地靠拢过来,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希望的微光,似乎暂时驱散了对未知黑暗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