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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玘被押进梁山营寨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贼婆娘!休要得意!待我家都统制搬来救兵,定将你这水泊踏平!”

扈三娘懒得理会,将他交予亲卫看管,转身往聚义厅去。刚到厅外,就见宋姜正与吴用议事,桌上摊着青州地图,红笔在慕容知府的府邸位置圈了个圈。

“哥哥。”扈三娘进门行礼,“彭玘已关进囚车,嘴硬得很。”

宋姜抬眼,见她鬓角汗湿,递过一杯凉茶:“辛苦了。呼延灼吃了这亏,定会去青州搬救兵,慕容彦达那厮素来与梁山不睦,怕是要趁机发难。”

吴用捻须道:“慕容知府麾下两员大将都已在我梁山,镇三山黄信、霹雳火秦明——秦明,如今那慕容知府手中无甚大将,不足为惧。”

宋姜想了想说道:“把彭玘被抓的消息传往青州,让呼延灼知道。”

彭玘被关在梁山牢房里面,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消息像长了翅膀般往青州飞去。

呼延灼刚到青州城外,就听闻彭玘被囚的消息,气得差点摔了马鞭。他本就因之前围剿梁山未能全胜而心有郁结,如今麾下大将被擒竟然下入大牢,更是怒火中烧。

慕容彦达在做什么?出了这等大事,他竟无半分动静?”呼延灼怒喝一声,也顾不得休整,大步流星地朝着青州知府府邸走去。甲胄碰撞发出“铿锵”声响,每一步都带着压抑的怒火,引得沿途百姓纷纷避让。可到了府邸门前,两名门吏却横戟拦住了他的去路,脸上堆着程式化的笑容:“都统制,实在对不住,知府大人正在府中宴请宾客,您看是否能稍候片刻?”

“宴请?”呼延灼双目圆睁,声音陡然拔高,震得门吏耳膜发疼,“我麾下大将被梁山贼寇生擒,生死未卜,他慕容彦达倒有心思在此宴饮作乐?让开!”说着便要强行闯入。

正僵持间,府内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的笑语,夹杂着杯盏碰撞的清脆声响。紧接着,只见慕容彦达穿着一身锦袍,满面红光,脚步虚浮地送几位宾客出来,脸上还带着醉意。他瞥见站在门口怒容满面的呼延灼,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换上假意惊讶的神情,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呼延灼的手臂:“哎呀!这不是呼延将军吗?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方才还跟诸位宾客提起将军,说您平定梁山有功呢!”

呼延灼强压着心头的火气,甩开慕容彦达的手,跟着他走进府中。刚落座,不等侍女奉茶,他便急切地开口:“慕容知府,彭玘将军被梁山贼寇所擒,如今身陷囹圄,青州安危也岌岌可危,还望大人即刻发兵,随我一同前往梁山救人,剿灭贼寇!”

慕容彦达却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先用杯盖撇去浮沫,呷了一口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敷衍:“将军莫急,莫急。这梁山贼寇盘踞多年,势力庞大,手下更是有不少能征善战之辈,咱们若是贸然硬拼,恐怕难以取胜啊。”

他说着,忽然放下茶杯,身子微微前倾,凑近呼延灼低声道:“依我之见,不如先修书一封,上报朝廷,请朝廷再派援军前来。咱们在此地稳住阵脚,牵制梁山兵力,等援军一到,再内外夹击,岂不是更为稳妥?”

呼延灼何等精明,哪里听不出慕容彦达话里的推脱之意?他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直盯着慕容彦达:“大人这话,莫不是怕了那宋江?”

“放肆!”慕容彦达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脸上的醉意褪去几分,换上一副怒容,“本府手握青州兵权,麾下将士也有数千之众,岂会怕一群打家劫舍的草寇?只是……”

他眼珠飞快地转了一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借口,语气又软了下来,“将军有所不知,我青州的新任都监近日染了重病,卧床不起,军中兵马调动之事没了主事之人,实在不便即刻出兵。还请将军宽限几日,等都监病愈,我定当与将军一同出征!”

呼延灼看着慕容彦达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心中早已明了——这知府分明是想坐观成败。

若是自己能救出彭玘,他便坐收渔利;若是自己失利,他也好将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

一股失望与怒火交织在一起,让他再也无法忍受,猛地站起身,拂袖而去,只留下慕容彦达在原地尴尬地笑着。

回到驿馆,呼延灼刚卸下铁甲,就见副将韩滔急匆匆地走进来,脸色凝重:“都统制,方才我派人去城内打探消息,得知梁山贼寇已经把彭将军囚在了梁山的牢房里,而且……而且城里到处都在传咱们这次围剿梁山打了败仗,百姓们都对朝廷大失所望,还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逃往别处了!”

呼延灼闻言,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扶住桌案,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中满是焦灼——前方有梁山贼寇虎视眈眈,麾下大将被俘,城中流言四起,而慕容彦达又百般推脱。

“都统制,”韩滔声音发颤,“咱们……真要退回东京领罪吗?”

呼延灼沉默良久,忽然道:“不,去凌州。”

“凌州?”韩滔疑惑道。

“那里有两位团练使,单廷珪、魏定国,与我有旧,善用水火之术,或许能破梁山。”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如同溺水之人抓住的稻草。

而此时的梁山,宋姜正站在了望台上,看着青州方向。扈三娘走到他身边,递上一件披风:“天凉了。”

“时迁刚刚传回消息,呼延灼青州碰壁,要去凌州了。”宋姜望着夜空,“凌州那水火二将,不好对付啊。”

扈三娘将披风给他系好,轻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哥哥在,有弟兄们在,什么风浪都能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