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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

沉重的撞门声像擂鼓一样砸在我背上,震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翻腾。顶门的破木桌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木屑簌簌落下。门板在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外面那东西撞得粉碎!

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破衣裳。

我死死用后背顶住桌子,牙齿咬得咯咯响,脚跟死死蹬着地面粗糙的砖缝,可还是被那股蛮力推得一点点向后滑!桌子腿摩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震感。

不能让它进来!进来就是死路!

慌乱中,我的目光扫过房间中央那个用暗红色粉末画着的、结构复杂的圆圈图案,还有图案中心那盏豆大的、摇曳着幽绿色火苗的油灯。对!这个阵!还有那个针线包!老辈人弄这些东西,肯定不是摆着看的!

赌一把!

我猛地转身,不再顶门,而是连滚带爬地扑向那个阵法!就在我离开门口的刹那——

“轰隆!”

一声巨响,门板连同顶着的破桌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木屑纷飞中,那个五官模糊、眼窝是黑洞的“撞客”,带着一股冰冷的腐臭狂风,直接冲了进来!

它一进门,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就直勾勾地“盯”住了我……不,是盯住了我刚刚抓在手里的那个蓝布针线包!

果然!它真是冲着这个来的!

“嗬……”一声低沉、充满怨毒的嘶气声直接在我脑壳里震起。它僵硬地、一步一顿地朝我逼近,那双干枯漆黑的手直直抬起,指甲尖长,闪着幽光。

我吓得魂飞魄散。

下意识地把针线包紧紧攥在胸前,连连后退,后背撞到了冰冷的墙壁,再无退路!

就在它的鬼爪即将触碰到我喉咙的瞬间,我怀里的针线包突然发热!同时,我右手掌心的烙印也灼痛起来!

“嗤——!”

那“撞客”的手像触着了电,猛地缩回,手腕处冒起一股恶臭的黑烟!它发出一声猛烈的震动,愤怒地再次扑来,这次速度更快,力量更猛!

针线包能挡一下,但挡不住它疯狂的攻击!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脚边那盏幽绿色的油灯。鬼使神差地,我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盏油灯狠狠踢去!

“啪嚓!”

油灯被踢翻,幽绿色的火苗猛地蹿起老高,瞬间点燃了地上那些暗红色的粉末!

“轰——!”

整个地面上的阵法图案,仿佛被浇了油,腾地一下燃烧起来!不是普通的火焰,是幽绿中带着血光的邪异之火!火苗窜起,瞬间将我和那“撞客”都笼罩在了其中!

“嗷——!”

这一次,那“撞客”发出了凄厉至极的、直接震荡我灵魂的尖啸!幽绿的火舌舔舐着它的身体,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冒出滚滚浓烟!它痛苦地扭曲、翻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火,但那火仿佛附骨之疽,越烧越旺!

有效!这阵是镇它的!

我心中刚升起一丝希望,却发现自己也身处火海!但那幽绿色的火苗烧到我身上,却只有一股刺骨的阴寒,并不点燃衣服,反而像无数根冰针,扎进我的骨头缝里!冷得我浑身僵硬,血液都要凝固了!与此同时,攥在胸前的针线包变得滚烫无比,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我皮肉“滋滋”作响,剧痛钻心!

我瞬间明白了!这阵法是无差别攻击的!

它燃烧的是“阴火”,专烧邪祟,但活人待在阵里,也会被阴气侵蚀,冻僵而死!而疑似娘的针线包,是在消耗自身的力量保护我,同时也在被阵法灼烧!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我不能待在火里!得出去!

我强忍着刺骨的阴寒和手心的灼痛,连滚带爬地想冲出火圈。可那“撞客”虽然被烧得惨叫连连,却依旧堵在门口方向,疯狂舞动,根本不给我出路!

眼看针线包的滚烫感在减弱,我周身的寒意越来越重,手脚开始麻木。再这样下去,不等被“撞客”抓住,我先被这阴火冻死了!

怎么办?!血!对,血!我的血好像有点用!

我猛地将几乎要失去知觉的右手塞进嘴里,用尽最后力气狠狠一咬!

“噗!”温热的鲜血涌出,滴落在幽绿色的火焰上。

“嗤……嗤……”

血滴落处,绿色的火苗猛地一暗,像是碰到到灭火器一样,暂时熄灭了一小块!但周围的火立刻又涌上来!

有用,但不够!

我需要更多的血!

我疯了一样,用受伤的右手,狠狠拍向身边燃烧的阵法图案!手掌的鲜血抹在暗红色的粉末上!

“嗤啦——!”

一阵更加剧烈的反应!以我手掌为中心,一片巴掌大的区域,幽绿火焰骤然熄灭,露出了下面焦黑的地面!但火焰立刻从四周合拢过来!

只能拼了!

我瞪着眼,用淌血的右手,一把抓起地上还在燃烧的、混合了我鲜血的暗红色粉末,不顾灼烧的剧痛,朝着那仍在火中挣扎的“撞客”的脸,狠狠砸了过去!

“噗!”

燃烧的粉末糊了它一脸!

“嗷——!!!”

这一次的惨叫,达到了顶点!它整张“脸”都燃烧起来,身体剧烈抽搐,猛地向后倒去,重重撞在门框上,把门口给堵住了。

机会!

我顾不上右手钻心的疼痛和满地的阴火,手脚并用地从它身边爬过,冲出了这个恐怖的火海房间!重新回到黑暗的走廊上。

冷!刺骨的冷!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冷!

我瘫在走廊冰冷的地上,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磕得咯咯响。右手掌心一片血肉模糊,还在淌血,但那股阴寒之气正顺着胳膊往上蔓延。怀里的针线包从滚烫变为温热,仿佛也伤了元气一样。

我挣扎着回头看去。

房间里的幽绿色火焰正在慢慢减弱,那“撞客”的身影在火中扭曲、缩小,最后化为一小团焦黑的东西,不再动弹。

阵法……好像把它烧没了?

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阵法太邪门了,差点把我也搭进去。而且,疑似娘的针线包……

我颤抖着拿出针线包,借着走廊尽头破窗透进的微光一看,心猛地一沉。

那原本熟悉的蓝布,颜色变得暗淡无光,上面甚至出现了几块焦黄的灼烧痕迹,像是被火燎过。捏在手里,那股熟悉的、让人安心的感觉也弱了很多。

它为了护住我,损耗了元气。

我心疼地把针线包紧紧捂在胸口,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气。必须尽快离开这鬼宅子!这里的东西,一个比一个凶险!

休息了片刻,感觉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但那股阴寒还盘踞在体内。我挣扎着爬起来,不敢再回那个阵法房间,也不敢走原路,只能沿着漆黑的走廊继续往宅子深处摸去。

走廊尽头是一段向下的楼梯。

我小心翼翼地下楼,楼下似乎是个更大的厅堂,但同样破败不堪。角落里堆着些烂家具,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灰尘味。

我的目光被厅堂正中央的一样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用整块黑布蒙着的、一人多高的东西,看形状,像是个笼子?或者……神龛?

黑布上落满了灰,但边缘似乎用某种暗红色的线绣着一些复杂的图案,和楼上阵法里的符号有点类似。

这又是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慢慢靠近。离得越近,越能闻到一股混合着陈旧香料和淡淡腥气的味道。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掀开黑布看看时——

“沙沙……沙沙……”

一阵极其细微的、像是很多只脚在地上爬行的动感,突然从黑布后面传了出来!

我浑身汗毛瞬间倒竖!猛地后退几步,攥紧了手里已经受损的针线包和那半截镐把!

黑布后面……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