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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晓行夜宿,餐风饮露,武松一行人押着六十余名贼寇,终于在日头偏西时抵达济州城外。

队伍行至一片茂密林地边缘,武松抬手示意停步,勒住马缰,目光锐利地扫过周遭地形 —— 林地西侧隐约可见一处山坳,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小径与外界相通,草木葱茏,隐蔽性极佳,正是藏兵的绝佳之地。

“西门将军。” 武松侧头看向身侧的西门吹雪,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你即刻带着禁军弟兄和这些贼寇,去西侧山坳扎营,务必严守秘密,不得泄露半点行踪。

营寨要隐蔽,炊烟需控制,每日只许在寅时、酉时各派一名弟兄乔装成商贩,到城西门外的‘悦来茶馆’与我联络,汇报训练进度和城外动静。”

西门吹雪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颔首:“大人是想将这股力量留在城外,作为出奇制胜的后手?”

“正是。” 武松点头,语气凝重。他心中清楚,济州城内是龙潭虎穴,范维是高俅的爪牙,必然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若带着六十余贼寇入城,无异于把把柄送到对方手上,不仅容易被污蔑 “私押人犯、擅权乱法”,还会暴露实力,让范维提前设防。

这些贼寇虽是罪囚,却也是他眼下能掌控的唯一机动力量 ——乱世之中,实力才是立足的根本,与其指望范维的配合,不如自己打造一支绝对忠诚的死士。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册子,封面用朱砂笔苍劲有力地写着 “战狼大队训练手册” 五个大字,递向西门吹雪:

“我给他们编了番号,就叫‘战狼大队’,按‘战狼 - 01’到‘战狼 - 65’编号管理,身份绝对保密,不得与外界有任何私自联络。

这册子上,我把思想改造、忠诚教化、连坐细则、体能训练、特种技能、应急处置、奖惩机制全都写清楚了,你与杨志兄务必严格执行。”

这本手册是武松一路行来,挑灯夜战赶制而成。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现代特种兵训练的片段,从体能极限突破到战术协同,从思想洗脑到纪律约束,反复琢磨着如何将这些乌合之众快速打磨成精锐。

他要的不是一群只会蛮力的莽夫,而是一支听指挥、敢拼命、能打硬仗的利刃 —— 梁山贼寇凶悍,范维背后有高俅撑腰,没有这样一支队伍,他在济州寸步难行。

“思想改造是根基。” 武松补充道,“每日训练前,必须组织他们忏悔罪行,让他们明白自己欠了百姓的血债,唯有跟着我杀敌立功,才能洗刷罪孽、求得生路。

忠诚教化要贯穿始终,让他们清楚,他们的命是我给的,唯有绝对服从我,才能有未来 。”

他顿了顿,眼神愈发锐利。他深知这些贼寇本性难移,若不彻底打破他们的认知,只靠武力约束,迟早会出乱子。

连坐制是为了让他们彼此监督,忠诚教化是为了让他们从心底臣服,唯有恩威并施,才能将这群散沙拧成一股绳。

“连坐制是约束,十人为一队,一人逃跑、作乱,全队同罪,一律处斩;一人立功,全队受奖,赏银均分。训练上,体能要练到极限,负重跑、举石锁、攀爬岩壁、穿越障碍,每日不少于四个时辰;

格斗要练到实用,专攻咽喉、胸口、膝盖等要害,强调以快制慢、以弱胜强;还要教他们侦察、潜伏、伪装、简单的伤口处理和粮草辨识,让他们具备独立作战能力,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武松顿了顿,又说道:“还有给他们训练一下投掷,”武松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然后朝远方扔了过去,“必须扔得准,投掷距离要达到10-20米左右,投得准的到时候再单独编一队。”

西门吹雪不解其意,武松表示只管练,后面有大用!

“属下明白!” 西门吹雪双手接过手册,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感受到上面沉甸甸的分量,眼中闪过浓烈的振奋 —— 这 “战狼大队” 若能按册练成,定是一支锐不可当的奇兵,成为大人在济州最坚实的后盾。

武松又转向杨志,语气恳切而郑重:“杨志兄,城外训练之事,还要劳你多费心。你的军事经验远胜我等,战术编排、实战演练、临场指挥这些关键环节,就拜托你了。我要的不是一群只会蛮力的莽夫,而是一支有纪律、有战术、能打硬仗的死士。”

杨志微微躬身,眼中燃起熊熊斗志,拱手应道:“大人放心!杨某蒙大人不弃,委以重任,定当倾尽全力,将这些人打磨成以一当十的精兵,让他们成为大人手中最锋利的剑,绝不辜负大人的信任与托付!”

“好!” 武松点头,随即翻身下马。走向贼寇的路上,他的脚步刻意放慢,靴底踏过枯枝败叶的声响,在寂静的林地中格外清晰。

他在心里盘算着 —— 这些贼寇长期作恶,心狠手辣却也胆小怕事,纯粹的威压只会让他们阳奉阴违,唯有先戳破他们的伪装,再给他们一线生机,才能真正收服他们的心。

六十余名贼寇个个衣衫褴褛,脸上满是尘土与血污,有的肩头还带着未愈的刀伤,见武松走来,纷纷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眼神躲闪,有的甚至忍不住发起抖来 —— 害怕一怒之下将他们就地正法。

武松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目光如鹰隼般缓缓扫过每一个人。这三息的寂静,是他刻意营造的压迫感,他要让这些人在恐惧中,听清接下来的每一句话。

“抬起头来!”

武松突然开口,声音洪亮如惊雷炸响,震得周遭树叶簌簌作响,也震得贼寇们下意识地抬起头。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入每个人的眼底,一字一顿道:“我知道你们是谁!你们是黑风寨的贼寇,是拦路抢劫的悍匪,是双手沾满无辜百姓鲜血的恶徒!”

他抬手直指不远处的官道,语气带着刺骨的寒意:“就在三日前,我亲眼见到被你们洗劫的商队残骸 ——

老掌柜的尸体被抛在沟里,喉咙被割开;年轻的伙计被打断了腿,怀里还紧紧攥着给老娘治病的银子;还有一个刚成亲的姑娘,被你们掳走糟蹋后,投河自尽!这些冤魂,都该记在你们头上!”

说这些话时,武松的心中翻涌着怒火。

他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看到的流离失所的百姓,听到的哭诉与哀嚎,这些都是拜这些贼寇和不作为的官府所赐。范维纵容匪患,高俅祸乱朝纲,若不能将这些恶根拔除,济州百姓永无宁日。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贼寇们的心头。有人浑身颤抖,有人面露愧疚,还有人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出声。

“按大宋律例,你们每一个人都该死!” 武松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拉去刑场,斩首示众,让百姓泄愤,让冤魂瞑目,这是你们应得的下场!”

他话锋一转,语气却骤然缓和,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火候到了,一味的打压只会激起逆反。

要让他们真正臣服,就得先戳中他们的软肋,再给他们一个看得见的希望。“可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是被生活所迫,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有人是被黑风寨的头目胁迫,不得不作恶;

还有人,家里有年迈的老娘要养,有年幼的孩子要护 —— 你们不是天生的恶人,只是选错了路,做错了事!”

这几句话,如同温水浇在冰封的心上。几个汉子忍不住红了眼眶,一个年轻的贼寇甚至哽咽着低下了头:“大人…… 我们…… 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不是作恶的借口,但知错能改,尚有生路!” 武松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他清楚,现在是收拢人心的关键时刻,必须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目标,一个值得拼命的理由。“我武松今日,不给你们磕头求饶的机会,只给你们一个拼命的机会!

从现在起,你们不再是人人喊打的贼寇,而是‘战狼大队’的一员!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你们的命,从这一刻起,属于我武松!”

他抬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语气铿锵有力:“我会让你们接受最严苛的训练 —— 每日天不亮就起身,负重跑五十里山路,举不动石锁就不准吃饭,练不会格斗就不准睡觉!你们会累得站不稳,会疼得哭出声,甚至可能在训练中丢了半条命!战场之上,你们要冲在最前面,刀枪无眼,随时可能战死!”

他在心里冷笑,慈不掌兵,义不理财。要让这些曾经的贼寇脱胎换骨,就必须用最残酷的方式打磨他们。只有让他们在生死边缘挣扎过,才能明白活着的可贵,才能真正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见有人眼中闪过犹豫,立刻道:“现在想走的,我绝不拦着!往前一步,我一刀斩了你,让你痛快利落,免受后续之苦!

但只要你留下来,就得守我的规矩 —— 绝对服从!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杀敌,你不能后退;我让你去死,你就得把脖子伸出去!”

“训练偷懒者,鞭刑三十!违反纪律者,斩首示众!背叛我者 ——” 武松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语气冰冷刺骨,“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扔去喂狗!”

贼寇们吓得浑身一僵,没人敢动 —— 死,谁都怕,但更怕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但我武松,从不亏待跟着我的人!” 武松话锋一转,抛出最诱人的诱饵,声音带着滚烫的希望。

他知道,这些人最在乎的无非是生存、尊严和家人,只有把这些和自己牢牢绑定,他们才会真正为自己卖命。“只要你们好好练,敢拼命,立了功,我就给你们活路!”

“立小功者,减免一项轻罪,赏银一两,让你们能给家里捎去消息,报个平安!”

“立中功者,减免所有轻罪,赏银五两,我亲自给你们写文书,让你们的家人不再受‘贼属’的羞辱!”

“立大功者,我不仅给你们彻底免罪,还奏请朝廷恢复你们的户籍,让你们堂堂正正做人!想从军的,我保你们当军官;想务农的,我给你们分田地;想经商的,我给你们铺门路!”

他抬手指向济州城的方向,语气激昂。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规划,这支战狼大队,将是他对抗范维、剿灭梁山的关键。

只要他们能形成战力,他就能在济州撕开一道口子,逐步掌控局势。“你们欠百姓的血债,要用贼寇的血来还!

梁山贼寇比你们黑风寨更狠,更恶,他们残害的百姓更多!跟着我,踏平梁山,剿灭匪患,你们就不是贼寇,而是为民除害的英雄!你们的名字,会被百姓记在心里,你们的孩子,会骄傲地说‘我爹是杀贼英雄’!”

“你们想想!” 武松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强烈的感染力,“是想一辈子背着‘贼寇’的骂名,死了都不能入祖坟?还是想跟着我,拼出一条堂堂正正的活路,让家人扬眉吐气?是想被官府追得像狗一样逃窜,最后横尸荒野?还是想握着刀,杀贼立功,成为别人敬畏的英雄?”

看着贼寇们眼中渐渐燃起的火焰,武松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这些人被点燃了斗志,被唤醒了对尊严和未来的渴望,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散沙,而是即将凝聚成一股可怕力量的战狼。

“我跟着大人干!我想堂堂正正活着!”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突然喊道。

“我也干!我要杀贼赎罪!”

“求大人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练!”

欢呼声此起彼伏,六十余名贼寇个个昂首挺胸,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光芒。

“好!” 武松放声大笑,声音震彻山林,“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战狼!狼,要抱团取暖,要并肩作战,要听从狼王的号令!你们的狼王,就是我武松!”

他抬手握拳,高声喊道:“告诉我!你们是什么?”

“战狼!” 贼寇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天动地。

“你们的使命是什么?”

“杀贼!赎罪!活下去!”

“你们忠于谁?”

“忠于大人!忠于武松!”

呐喊声在山坳间回荡,久久不散。武松看着眼前这群脱胎换骨的汉子,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他转头对西门吹雪和杨志道:“交给你们了!按手册训练,从严要求,我要在一个月内,看到一支能上战场的虎狼之师!”

“属下遵命!” 两人齐声应诺,眼中满是振奋。

西门吹雪随即转身,目光扫过随行军汉,沉声道:“钱大!你带着李三、王勇、赵能,跟随大人入城!首要职责是护卫大人安危,其次负责传递消息,遇事务必机灵,不可露半点破绽!大人若有分毫差池,你们四人提头来见!”

“是!属下遵命!” 四人齐声应诺,声音洪亮,眼神坚定,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

安排妥当后,西门吹雪和杨志立刻组织人手,将贼寇们的绳索重新整理,分成六队,每队由一名禁军看管,朝着西侧山坳隐蔽进发。

贼寇们此刻已然没了先前的惶恐与懈怠,一个个昂首挺胸,步伐坚定,跟着禁军身后,很快便消失在葱郁草木间。

武松望着他们的身影彻底隐匿,才转头看向已经下了马车的苏小小,语气柔和了几分:“小小姑娘,城内情况未明,你与我一同入城,多加小心。”

苏小小掀帘应声,眸中不见半分怯意,唯有从容镇定与一丝担忧:“大人放心,我随你一同前来,便不怕这些凶险。”

“我自有分寸。” 武松点头,翻身上马,一行六人向济州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