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歌最近心情很差，眼角眉梢阴翳的快要滴出水来。
耳机里躁动的重金属，嘶吼着窒息和死亡，最后荣光已经消逝，蛆虫一样死去。
十二月伴随着暴风雪一起来临。A市被淹没。
欧歌连音乐室都不去了，趴在最后桌子上睡得天昏地暗，像冬眠一样。
中午吃饭时候都要陈珂拉着。
吊儿郎当跟在身后，眼睛都没睁开。
陈珂让她选座位，自己去打饭，问欧歌要吃什么。
“随便。”欧歌说，连食欲都降至最低。
趴在桌子上继续睡。
有人敲桌子：“哎。”
抬头就见扫把星李乐，欧歌看了眼，没精打采问：“有事？”
好歹被从仓库中救出来，欠了一个人情，所以欧歌难得好声好气说话。
李乐眼神有点闪烁，欲言又止得样子。
欧歌直来直往：“说吧什么事？”
李乐皱着眉一脸不耐烦：“明天晚上有没有空？”
“没有。”
“空出来，我过生日。”
李乐17岁生日，李家没准备大过，可是小宴会还是有的。他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过了也就过了。欧歌上次艺术节没得第一，让他们几个狠捞了一笔，就算将功抵过了。
何况欧歌又是白先生人，还不如趁此机会化干戈为玉帛。
欧歌有点不可思议，小少爷都是这么狂屌酷炫拽？有人不好好说话，欧歌只当放屁。
陈珂端着盘子来了，孤疑看了看李乐，又转过头问欧歌：“怎么了？”
欧歌那声傻X没骂出来，硬生生拐了一个弯：“傻，谁知道呢。”
李乐看见陈珂，露出一点笑意：“你们两个一起来！”
欧歌稍微看出些名堂，拿起米饭：“我可没说要去。”
李乐怒了：“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欧歌暴脾气：“你特么再说一句。”
刘俊熙看他们这里不对，过来正好听到这一句。搭在李乐肩膀上：“你们两个还真是不消停，见面就能吵起来。”
欧歌脸黑着，冷笑：“出院了？”
她欠李乐情，可没欠刘俊熙。
刘俊熙斜靠着李乐，摸了摸头，雷克拳头可不软，让他躺了好几天。苦笑一声，伸出手：“不打不相识，高二三班刘俊熙。”
话都说这份上了，欧歌也不矫情。
刘俊熙说：“明儿个，小乐生日。来的都是学校人，我们也算流血过命交情，请一请不过分吧。说实话，你还替我们赚了好多钱，就当感谢你吧。对了，把那个红头发也叫上，拳头挺硬。”
欧歌疑惑，赚钱？
刘俊熙眨了眨眼：“明天来告诉你。”
欧歌不是不识抬举人：“行，我会转告，雷克来不来就不知道了。”
刘俊熙轻笑：“那就行。你们吃，先回去了。”
欧歌微微颔首，看着他们走开，才夹了菜，狼吞虎咽。
陈珂挺乖，一脸好奇看着欧歌，就是没问。
这乱七八糟事情，欧歌不想和她说：“吃饭。”
陈珂很听话，就往嘴里扒饭。
“你去不去？”欧歌问。
陈珂兴奋：“我也可以去么？”
“想去就跟着喽。”欧歌无所谓。
将来饼档水来土掩，欧歌是追着学校门口小混混三条街，把人打鼻青脸肿的强人，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