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河面上的花灯，已经尽数流到了护城河下河湖泊。
一夜之间，河流之中，多了一缕亡魂。
“我太弱小了。”弱小到在庞然大物眼中，只是一只随时可捏死的蝼蚁。
朦胧之中，一只手打在了夜清兰的后背之上，将河畔边的少女打落了水中。
起先，夜清兰挣扎了两下，不久，不再有波浪。
暗处一人快步来到河畔旁，在夜清兰落水的地方跳了下去。
冷。
刺骨的冰冷，充斥着夜清兰的心肺。
茫茫无际，这里什么也没有。
“丫头。”似是有一只手，一双眼，找到了她，并紧紧拉住了她。
只是...
她的眼睛太酸涩了，已经，没有勇气再睁开了...
夜清兰再次醒来，眼前一片灰暗。
她是被热醒的，然而醒来后，身子却是发凉。
“醒了，醒了！十四爷，格格醒了！”小青刚进门，看到人醒来，欢喜的去唤人。
不久，一位少年破门而入，奔到了床边。
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她。
夜清兰：“我...”
胤禵：“你...”
夜清兰淡然的一笑，“我没死。”
“身子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要和我说。”
小青端着药进来，胤禵喂着人将药喝下，又喂了一些清淡的米粥。
胤禵只是不在这丫头身边一会儿，再探知时，就听到河畔旁一位姑娘落水的消息。
胤禵赶到之时，人静静躺在河畔旁的岸上。
看着人全身冰冷潮湿，是落了水，被人救了上来。
胤禵问了一旁的人，却不见得救人之人。
“你不问我？”两人沉寂了须臾，夜清兰问道。
“你会告诉我吗？”胤禵想听她主动说给他听，而不是，因问而答。
“你不问，怎知我不会告诉你。”
你不问，怎知我不会告诉你。
胤禵一阵失神，这句话，如雷一般劈中了他。
...
“吃了情丹，过去你和他的一切，便都忘了。”
“你都记起来了？”
“我去了噬魂谷，以自身修为为代价换了这真相，一旦交换，覆水难收，就是情丹，也无法抹去我的记忆。”
当初，想尽办法要除去的一段记忆，却是她后来倾尽一切所想记起的。
“你疯了，你想要知道为什么不问我？”
“你会告诉我吗？”
“你不问，又怎知我不会告诉你。你知道神域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吗？又有多少神域外的妖魔想要你死，你没了修为，谁来保护你？”
...
“你...”
“翼澜，好久不见。”
“你想起来了？”面前的女子，让胤禵熟悉又陌生。
“神界的妖神殿下，还有战神殿下，竟会有同沦为凡人相处的一日。”说来是讥讽。
“阿离，真的是你。”胤禵没有认错人。
夜清兰一双凤眸清冷，“怎么，失望了？”
夜清兰将过去梦中的零碎碎片拼接在一起，那句，可惜，我只许了一世的女人，是她的前世。
那位抛弃她爱上另一位女子的人，是他吧？
夜清兰只是一个猜测，只是说了一句梦境中人的话，便让胤禵与她相认。
“前世的一切，你也都记起来了？”那一世，烟雨楼台，注定错过，他和她一次的错过，即是天人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