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余生的手在陆尔柔软的发顶停滞了几秒。
好想砍下来黏在上面。
一辈子不走。
收回手，落到试卷的一角，指腹轻轻地摩挲着。
男人长睫半垂，看着手里的试卷，漫不经心地开口：“有长进，就是太慢。”
“慢吗？”陆尔食指抵上俏丽的下巴，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喃喃道：“一下子涨了二十分，我觉得自己是天才呢。”
“马上就高考了，照你这个速度……”靳余生顿了顿，说，“读不了京城大学。”
“京城大学？”陆尔疑惑地歪头，眼珠子溜溜地转了两圈，“为什么要读京城大学？”
靳余生说：“我在那儿教学。”
不管在哪儿，他的茶茶都不能离他太远。
要不然……
他会疯的。
陆尔哇哦一声，眼睛亮堂堂，然后脆生生地说：“我要考京城大学，那样就能随时见到靳老师了。”
靳余生眸光微动，微微颔首。
“靳老师，多少分能读京城大学？”
“很多分。”京城大学是夏国最具盛誉的高校，不管是师资还是设备等均是一流水平，所以想凭真本事考上去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七百五十分……”陆尔试探地问道，“靳老师，够吗？”
靳余生紧抿的唇忽然松开，轻轻地笑了。
那笑极为短暂，稍纵即逝。
但很美。
就像盛在天山之巅的昙花。
陆尔看到了，有些晃神。
特么感觉不真实。
靳余生站起身，迈步往书房走去，“我帮你补习。”
陆尔小跑追上去，一蹦一跳，很是欢悦，“靳老师，你刚才笑了？”
靳余生攥紧手里的试卷，一口否认：“没有。”
高岭之花必须憋住。
“就是笑了。”陆尔冲上去一把抱住靳余生的手臂。
她小小的一只，腿稍稍抬起，就四平八稳地吊在了男人的身上。
少女很轻很轻，靳余生几乎感觉不到重量，面色平静，任由她胡闹。
将人提拎进书房，小心地放到椅子上，他从抽屉里拿出书。
陆尔定眼一看，赫赫然几个大字，是那么的熟悉。
5年高考3年模拟。
她软软地往桌子上一趴，焉了吧唧地嘟了嘟嘴，“是它是它，又是它，我们的朋友小妖精。”
靳余生站在她身后，被她的可爱萌得心都化了，眉眼间不自觉地浮出一抹柔色。
他往前一步，倾身而下，两只手撑上桌沿，将陆尔圈裹在自己怀里。
一时间陆尔四周充斥着的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薄荷香。
沁人心脾。
她喜欢。
靳余生随便翻了翻《5年高考3年模拟》，“今天补习数学，你先把这道题算出来。”
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从头顶冷冷地传来。
好听。
耳朵都怀孕了。
“靳老师……”陆尔倏地抬起小脸，马尾辫随之轻轻一甩，从靳余生的手背上扫过，连带他的心尖都微微颤了颤。
两人距离一下拉近。
靳余生的下巴已经抵上陆尔的额头。
他的胡子刮得很干净。
但陆尔还是觉得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