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矜守着顾茜从重症监测病房转到普通病房。
他悬在崖边的心这才一点一点地收回。
不想打扰妹妹休息，他还坐在廊上的椅子上。
女人也未曾离开，差人买了些吃的回来给顾矜，她倚在旁边的墙上，指间夹着一支香烟，但这次没有点燃。
“小茜运气还不错，不到百分之五的成功率，她都捡回了一条命。”
顾矜埋头吃着三明治，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倒不是因为肚子饿，只是觉得心里很空。
“顾矜，祝贺你。”女人从挎包里拿出一只精美的木盒子，“这是你要的东西。”
顾矜猛地抬起头，有些发愣地瞅着。
女人嫣然一笑，“不想要吗？”
顾矜一把夺过木盒子，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到腿上，手抖得厉害地打开，里面规整地摆放着三支XXX注射液。
“二十四小时的药量，每八小时注射一支。”女人很有耐心地道出使用说明。
顾矜合上盒子，有些不明地看着女人，甚至警惕。
“怎么不信我有这么好心？”女人掩嘴轻笑，娇艳欲滴，“是担心我下毒吗？你那么在意1314，大可以以身试毒呀，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三支的药量，少一滴都不行。”
顾矜沉默。
“所以说，”女人拍上顾矜的肩头，“人生何处不是赌博，你赌赢了小茜的手术，终于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但你接下来还得赌一赌，但你运气好，不必太担心。”
语毕，女人往电梯口走去，到一半时突然回头，“顾矜，我昨儿个在京城看到阿南了。”
她挑眉，秋波潋滟，“身边那位俏佳人，我不太喜欢，准备跟她玩一玩，明儿就不来医院了，你好生照顾小茜。”
——
为期两天的研讨会结束，京城市医院的外科主任请吃饭，十几个医生齐聚一堂，只有苏茉一个人女孩子，时不时就有人过来搭讪，还好有宁听南帮忙挡酒。
喝到十一点多，还没有要散的意思，包间里搞得乌烟瘴气，苏茉实在坐下去就偷溜出去透气。
出了饭店，苏茉伸了个懒腰，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混沌的脑子这才清醒了一些。
扭头往包间方向看了眼，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抬脚过了马路走进一条小巷子。
巷子的商户都关了门，很安静，只得隐约听见几声野猫在叫唤。
头上的路灯昏黄不明，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苏茉踩着自己的影子往里面走，身后跟着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她一点都不慌张，甚至有点兴奋。
毕竟有些日子没有接单了。
一直走到巷子尽头的死胡同，苏茉停了下来，缓缓地转过身。
那人一身黑装，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长相。
不过这些已然不重要。
苏茉面带微笑，勾动手指，语气温柔地打着商量：“等会儿有人要来，还麻烦速战速决。”
那人冷笑一声：“找死。”
话说着，已经掏出了兜里的匕首。
在路灯底下泛着冽冽的白光。
目标非常明确，瞄准苏茉的脖子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