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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很会找地方隐藏自己,现在他藏在餐桌尽头,其实也不是藏,只是待在很少有人路过的角落,盯着面前的甜点看。

那些大人物也不是很在乎他,客套完后没人真的想跟小孩子交谈,他们带来的孩子也没有要跟他交流的。

“你为什么偷勺子?”提姆找过来,他发现杰森趁没人注意时,将一根银勺子偷藏起来。

杰森不服气地当面从袖子中掏出勺子,挖了勺面前的甜点吃下,“首先,我没有偷勺子,我只是把它放在袖子里,方便我使用;其次小侦探,如果你注意到了,这是我家,我想放哪就放哪。”

提姆很少遇到说话这么冲的同龄人,但是对方恼火时的样子又挺可爱,他学着杰森的样,拿起一把勺子也挖了口。

本来完好的甜点此刻出现两个丑陋的洞。

两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分吃起来。

“好吃吗?”杰森边吃边口齿不清地问。

“嗯。”提姆咽下一口,“很可口。”

“本杰明为我特别制作的。”杰森解释着,随后加了句,“只给我。”

“嗯嗯。”提姆揣测着这句话的意思,“你跟我分享了它,所以我们是朋友。”

“不是的。”杰森认真地说。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甜点只属于我。”

提姆咬着勺子,绞尽脑汁思考,“对不起?在你的默许下吃了你的甜点?”

“笨蛋。难道你不该用什么跟我做个交易,回报我吗?”

在犯罪巷,分享东西都是要收取回报的。

提姆将最后一块点心吃下,十分真诚地提出建议,“那我回报给你友谊,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杰森皱眉,“友谊可不是什么实质性好处。”

“那你想要什么?”

“你的胸针。”

提姆低头看着胸前别的蝙蝠标志徽章,爽快地取下来递给杰森。

“这样可以吗?”

杰森高兴地将徽章别在衣襟上。

“还不行,笨蛋。”

“跟你做朋友真累啊。”提姆撇嘴抱怨。

“那就别做。”

杰森将自己的胸针取下,别在提姆衣服上。

“现在可以了。”

提姆拉起衣服看看胸针上面璀璨的宝石,“这个做工看起来不便宜诶。”

“不贵。”杰森歪歪头,“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他五官舒展开,咯咯笑起来。

提姆抓住他的手,“想不想去外面看看月亮,今天可是满月呢。”

“走吧,大人们一时管不到我们。”

罗曼看着两个小孩手牵手前往花园,感慨了下小男孩的友谊真是简单纯粹。

“玛丽亚,来,我请你跳支舞。”

罗曼颇为绅士地伸出手邀请玛丽亚,玛丽亚淡然自若地应邀,两人就着音乐慢舞。

她老板经常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但是细想下也很符合西恩尼斯家主的人设。

她老板有亿点点疯,而她有一点点疯。

罗曼付高额薪水给她,让她也成为罗曼的假面之一。

花园内。

两个小孩坐在草坪上,仰着头看天。

提姆双臂向后撑着,“你知道我每次看星星都在想什么吗?”

杰森干脆躺在草坪上,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当枕头,翘着二郎腿,“我怎么会知道。”

“太阳光到地球所需时间不到9秒,这些星光最短的也要几年才能到地球,被我们看见。”

“我们看到的星光大部分来自于几千万年前,你是不是想感慨时间漫长啊,宇宙浩渺啊?”

“你也不是一无所知。”听到他的话后,提姆有些兴奋,“报纸上说你来自犯罪巷,妈妈还担忧来着,爸爸说服妈妈来看看。”

“犯罪巷。”杰森重复了这个单词。

“我觉得你挺好的,而且你知道星星,你肯定没那么差。”

杰森感觉提姆应该是个博学的家伙,也很友好,是今晚第一个来找自己聊天的同龄人。

他不讨厌提姆,但出身这块他们确实天差地别,要不是罗曼,他们可能永远不会有交集。

“你该把徽章还我了。”杰森取下蝙蝠徽章,意思很明显,交换回来。

冷不丁的话语让提姆很意外,他语气中带着失望,“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但杰森只是倾过身体将徽章别在提姆胸前,再把胸针取回来安在衣服上。

全程提姆都保持着双手撑地的姿势,没有动过。

“你身上好香,淡淡的,像奶香。”

“罗曼逼我早中晚都喝牛奶。”杰森拉起领口嗅嗅。

“挺好闻的,我喜欢。”

这句话成功让杰森把刚要说出口的“我讨厌牛奶”咽回肚子里。

借着月光,杰森与提姆对视,隆重地说:“我宣布,我们是朋友了。”

提姆咯咯笑起来,“你可真是性情多变。”

此时草地上传来脚步声,“我能加入你们的秘密联盟吗?”

杰森闻声望去,看到迪克拿着冰淇淋朝他们走来。

“不可以。”杰森拒绝大男孩的提议。

“我听他的。”提姆附和。

“拜托,别这么无情。用冰淇淋能贿赂你们俩吗?”

迪克将手中的冰淇淋杯分给两个小孩,自己坐在杰森右边吃起来,“你俩挺会找地方,方便家长看到你们,还能看夜景。”

他花了点时间跟女孩们聊天,看见杰森和另一个小孩一起往花园走后,他带了三份冰淇淋过来。

“迪克。”提姆小小地喊了声。

迪克嗯了声,“你认识我?抱歉,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

“理查德·格雷森。我知道你。”

杰森猜提姆脸红了,因为他说话声越来越小。

“这是提摩西·德雷克,”他帮提姆介绍,“提姆。”

“你好啊,提姆。”

“你好。”

三人安静地吃起冰淇淋。

过了会,迪克忍不住问道:“你们俩在这聊什么呢?”

“好友交流。”

“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呢?你不是很喜欢布鲁斯吗?布鲁斯说我需要多交点朋友,特意带我来跟你做朋友呢。”

迪克搬出布鲁斯,试图跟杰森套近乎。

布鲁斯担心罗曼利用杰森耍阴谋诡计,所以他们两人商量后决定由迪克跟杰森亲近点,获取杰森的信任,以便实施保护。

能顺便扳倒罗曼的另一层身份——黑面具更好。

“但是我看你很受欢迎啊,你也会没朋友吗?”杰森不理解,“明明你周围一直都有姑娘的。”

“呃,这只是应酬,算不得朋友。对吧,提姆?”

提姆嗯嗯两声,算是帮他说话。

“你们俩今年多大了?”迪克试图找点话题。

“十岁。”

“我八岁。”

“我十五,看来我是秘密联盟里最大的。”

“当然。”

“我们还没同意让你加入。”

杰森不肯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