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身体有害的毒素。你准备吃饭了吗，杰森少爷？”
杰森点点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关于吃饭问题，罗曼并没苛刻到一定要大家长到场才能开饭，尤其在罗曼有那么几天都没陪杰森吃饭，还经常不见人影后。
只要杰森准备吃饭就能开饭。
“早啊，杰。”罗曼走进餐厅。
杰森扬起头看到人后，小脸绽开笑容，刚打算开口道早。
罗曼脸色忽地变得很难看，还没等杰森跟他打招呼，转身就离开，仿佛看到什么十分讨厌的东西。
杰森呆愣在椅子上，神情错愕，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的打击。
他好像被嫌弃了。
罗曼看他的眼神透着十足的厌恶。
他从小混迹犯罪巷，不可能看错那些厌恶、嫌弃的表情的。
“先生最近不舒服，杰森少爷。”
门外传来油门踩到底的声音。
小孩垂着头，安静地吃早饭。
整个上午，庄园内都是低气压状态，连鸟儿的鸣叫都有气无力。
礼仪课让低气压变成超低气压，礼仪课结束也没能恢复。
直到一个电话响起。
本杰明敲开书房的门，“杰森少爷，你的朋友找你。”
“谁？”
小孩穿着拖鞋垂着头从本杰明身边路过。
“提摩西·德雷克。”
“嗨，提姆。”
——杰森。
那边激动地喊了他一声。
——你怎么听起来不高兴？
“做作业太累了。”他随便诌个理由，“你找我有事吗？”
那边犹豫了下。
——自从晚宴后，你就没再联系过我。总之我从学校回来了，明天我打算去天文台，想邀请你跟我一起去。他们最近在办一个很棒的科普活动。
“我不确定，”杰森嗯了几声，最后下定决心，“好。明天几点见？”
——早上八点可以吗？爸爸和妈妈要去城里办事，只能早点送我出门。
“好，也许我能让本杰明去接你。这样你就不用赶时间。”
——那就太棒啦。那，明天见？
“好，明天见。”
挂掉电话后，杰森看见本杰明略带不同意的表情。
“怎么了？我不能跟朋友出去玩吗？反正罗曼也不会在意！”
杰森撒着气，咚咚咚跑回书房。
杰纳斯公司总部。
已经下午了，罗曼从离开餐厅开始就一直心烦意乱，仍旧想着离开时杰森错愕的表情。
他本以为挪走盆栽后会好点，谁知道厌恶感在见到杰森后加剧。
看来有必要找毒藤女聊聊。
“老板，今天的慈善晚会，可以带孩子一起。”
“不去。”
“可是如果你现身的话，有助于提高我们的股价。”
“再高也高不过布鲁斯。”
“但你的财富会距离韦恩先生近点，而且如果你带着杰森少爷一起出席，对股票提升更有好处。”
“为什么？”
“自从你收养杰森少爷后，我们的股票稳步上升。大众很乐意看到你跟杰森少爷的亲子互动，会觉得你更有人情味，进而提升对公司的信心。”
玛丽亚推了下眼镜，看着一直背对自己的椅背，“你和杰森少爷带来的经济效益比多请几个模特还高。”
“不去。再涨还能超过韦恩集团？”
“不能，不过等韦恩先生破产，就能超过他。”
“那得等多久？一辈子吗？”椅子忽然旋过来，罗曼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不如我们去绑架卢修斯，这样没人帮处理公司事务，他破产会更快。”
卢修斯·福克斯，是韦恩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兼技术总监，帮助布鲁斯打理公司，对布鲁斯来说，是个重要人物，背地里帮蝙蝠侠打造各种高科技装备。
玛丽亚清咳两声，“老板，我只是个助理，辅助你管理公司。”
“卢修斯会出现在晚会的吧？”
“一般来说，都会如此。但是想绑架福克斯先生，不用非得在慈善晚会。”
“好，那今晚我们去绑卢修斯。挑几个机灵的，闯进会场，当众绑架卢修斯，而我看着布鲁斯不让他搞破坏。”
她就不该多嘴，她老板自有计划。
“那要带着杰森少爷吗？”
“我们是去干坏事，带他干什么？”
“可以提振公众信心，稳定股价。”
罗曼不为所动。
“晚会上还有宝石展览，由神秘的私人收藏家提供，杰森少爷可能会想要参观下。”
也许效果已经退了，上次头疼也是差不多这样，现在也远离庄园。
“那你通知波斯特，把杰先送来公司。”
本杰明带着杰森待在读写室，罗曼透过双向镜观察好久，确认不会再没来由地泛起厌恶感，才推门进去。
见到罗曼后，杰森不高兴地盯着罗曼，既不热情也不恼火。
罗曼揉揉额头，主动蹲下把小孩揽进怀里。
杰森情绪变化很快，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爸爸。”
“今晚布朗德校长有个小宴会，还有个小小的宝石展，你想不想看？”
杰森点点头。
“好，那我们出发。”
慈善晚会在丽思卡尔顿酒店的宴会厅举行。
当罗曼带着杰森出现在酒店正门时，闪光灯闪个不停，各种快门声咔咔不停。
玛丽亚强调一定要有个父子正脸照。
所以罗曼半蹲搂着杰森，一起对着媒体挥手。
面对媒体的摆拍要求，罗曼只笑笑，随后冷着脸抱起杰森就走。
“真是得寸进尺。”进入电梯后，罗曼放下杰森。
“老板你辛苦了。”
罗曼十分自然地捂着杰森的耳朵，“人都安排好没？”
“嗯，断电后两分钟内就能搞定。”
“好。”
杰森不想知道罗曼为什么捂他耳朵，但是电梯里的镜子将他们的口型映射得清清楚楚。
他还在学习如何读唇语，本杰明跟他说过窍门，然后就是需要大量的练习，熟悉后就能快速读出唇语意思。
所以平日里他会观察周围的人，揣摩意思。
从罗曼和玛丽亚的对话中，他只能读懂几个单词，“人，好，两分钟，搞定”。
难道罗曼来偷宝石？
小脑袋瓜瞬间想了许多。
什么样的宝石值得偷。
罗曼要宝石干什么。
是什么宝石，罗曼买不起只能偷。
主办方有没有相应的安保措施。
如果罗曼偷宝石被抓了怎么办。
……
电梯门此时开启，喧闹的声音瞬间涌进狭窄的空间内，打断杰森的神游。
他下意识地牵住罗曼的手。
“走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