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要入戏了。”竹白指尖的竹叶停了转动,
三葬的目光落在李华那张空洞的脸上,那笑容僵硬得如同面具,只有眼角不断滚落的泪珠还证明着他尚存一丝神智,
李华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含糊不清,不停的摇着头,可他的手臂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向上抬起,木簪的尖端直指吊在半空的李霸,
剧痛让李霸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混着鲜血从额头滑落,
当他看到李华手中的木簪时,瞳孔骤然收缩,凄厉地嘶吼起来:“孽障,孽障,为了一女子,竟要弑父,”
他的挣扎牵动了四肢的伤口,血痕裂开得更大,可那丝线却越收越紧,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旁边一女子人偶,不断用戏腔催促着:“李郎,不要啊,不可为了我,如此啊~呀~,”
李华的手臂终于举到了最高点,木簪的尖端离李霸的胸口只有寸许,
就在李华手中木簪即将刺落的刹那,李霸被丝线绷紧的身躯猛地一挣,骨骼错位处发出“咯吱”一声,鲜血如泉涌,
他死死盯着李华,嘴角咧开一个比李华脸上更诡异的笑:“儿啊,爹帮你,”
话音未落,他拍向李华的面门!这一掌结结实实印在李华脸上,他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戏台边缘的柱子上,口中喷出一口血沫,手中的木簪也脱手飞出,“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戏台之下,那两个摆弄丝线的戏诡发出咯咯的怪笑,手指摆动得愈发急促,
李霸身上的丝线陡然绷紧,将他那只挥出的手掌硬生生拽回,胳膊上本就裂开的伤口再度崩开,
“爹.......,”李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他望着李霸,对方脸上那诡异的笑容还未散去,
李霸的声音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呕出来的:“这戏,我们不演了,求求你们放过我父子俩人吧,”
话音刚落,那戏台上的女子人偶突然尖声唱道:“戏文已定,怎容你说改就改!”
随着人偶的唱腔,戏台周围的红光猛地炽烈起来,那些悬挂的灯笼摇曳得愈发疯狂,映得帐后的鬼影也跟着剧烈晃动,
李霸身上的丝线突然泛起幽幽红光,顺着他的伤口钻进皮肉里,他浑身一颤,原本还在挣扎的身躯竟慢慢僵硬下去,眼神也开始变得空洞,
李霸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原本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一点点舒展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