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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东王联军只要再加一把劲就可以击溃阿术大军之时,李庭和董士选率领两万元军铁骑突然从背后杀出,我军功亏一篑,乃颜本人在突围途中被阿术斩杀。”

疲惫的铁哥喝了一碗马奶之后,脸色逐渐有些红润,颇为不甘心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李庭?董士选?这两人怎么会在乃颜后背突然出现?”

大都距离西拉木伦河千里之遥,难道是从天而降的?众人七嘴八舌不解的问道。

“哈哈,不但李庭来了,忽必烈也来了。”

“什么!”

即便窝阔台系的后王们不认可,但是忽必烈终究是元朝皇帝。当听到皇帝亲征的消息时,在座众人神色凝重。

“哈哈,海都,末将原以为你是个豪杰,没想到你占了和林之后,竟然裹足不前长达数月之久。你以为忽必烈能饶了你么?”铁哥对着醉醺醺的海都破口大骂道。

海都说得没错,西北联军自从大败玉昔帖木儿,攻占和林之后,便每日沉沦于温柔乡内,随着天气的越发寒冷,从秋天到冬天,足足“休整”了数月时间。

“海都,你如此不堪,如何对得起合罕皇帝?死后又如何面对先帝?竖子不足以为谋,告辞了!”铁哥毫不客气的一顿臭骂,转身就要走出大殿。

“合罕皇帝”即窝阔台汗,大蒙古国第二任扛把子,忽必烈至元三年,上庙号“太宗”,“谥号”英文皇帝,史称元太宗。

“且慢!”

海都站起来从大汗的宝座上走下来,拉过铁哥的手,亲自将其扶到一个尊贵的位置上坐定。

“多谢铁哥将军千里送信。”铁哥的话令海都猛然间觉醒,故而真诚地说道。

待众人重归坐席,铁哥将乃颜与阿术的决斗经过、东部诸王的最新状况以及元军火器的相关信息,逐一详述。

谈及火器,众人面露疑惑。

然而在海都命军中工匠试射之后,西北联军中的贵族和将领皆惊哗一片。

乃至海都等人获悉,忽必烈早在十日之前,便已越过曲薛兀儿泽,朝着和林进军。至此,众人再无饮酒作乐之念。

“呵呵,忽必烈这个死胖子不顾体弱多病,竟然在冬雪天气率领十余万大军御驾亲征。如此说来本汗倒是小瞧了忽必烈了。”海都当着众人说道。

“大汗,曲薛兀儿泽距离和林八百里路程,如今已经过去十天了,恐怕再有十天左右便可兵临城下,我等该如何是好?”离海都位置最近的笃哇说道。

“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忽必烈来了正好,本汗倒还省了力气去大都找他。”此时的海都似乎又找回了自我。

“不错,大汗说得对。此战我等正好活捉了忽必烈,到那个时候,大汗便可直接登基称帝。”阿只吉直接站起来,大声嚷嚷道。

阿只吉因为率先攻破和林,这一段时期以来也是颇为得意,小日子过得相当舒适。

“对,活捉忽必烈之时,便是大汗登基称帝之日。”

西北联军中的王爷、高级将领们七嘴八舌,一时间大殿之内显得有些嘈杂。

“大汗,忽必烈雄才大略,必然急速行军,意图打我等一个措手不及,大汗不可不防。”铁哥劝道。

“贤弟言之有理。”海都道。

“传本汗军令,从即刻起,任何人不得饮酒,包括本汗在内,违令者严惩不贷。”海都一摆手,原本吵吵的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末将得令!”包括铁哥在内的众人皆站起来,大声地喊道。

随着海都的整军备战的军令下达,一场海都和忽必烈之间的生死大战即将全面爆发。

……

祥兴十二年正月初一日,元日。

大宋夔州路,夔州府。

这里是整个川东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中心。

夔州府傲立瞿塘峡口,两岸峭壁耸立,山势峭拔险峻,江流汹涌湍急,波涛澎湃,咆哮不止。

“夔门天下雄”,自秦汉以来为川东军事重镇,是东入蜀道的必经之地,也是出川的西大门。全长约八公里,在长江三峡中属于长度最短、最为雄伟的存在,历来属于兵家必争之地。

“白帝高为三峡镇,瞿塘险过百牢关。”

高山绝壁上,黄鹤看着眼前咆哮的江水穿过蜿蜒曲折的峡谷,闯过“夔门”,一路呼啸着向东边倾泻而去,一时间颇为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忍禁不住吟起了杜甫的名句。

“如此好诗,大哥端的好兴致啊。”站在一旁的丁勇、孟力两位弟兄啧啧称道。

“哼,都打探清楚了?”黄鹤转过头,白了一眼两位兄弟,然后问道。

“小的们已经打探清楚了,大哥你要找的人目前就在夔州府,而且还是官居夔州节度使。”老四丁勇回道。

“走,干正事去。”

“嘿嘿,今日过年,如此美景大哥不多欣赏片刻?”老六孟力在一旁打趣道。

“少贫嘴,正事要紧。”黄鹤笑骂道。

“得嘞。”老六搓搓手,大嘴一咧笑道。

说话间,黄鹤等人朝着山下走去。

元日,本应是千家万户喜庆之日,然此时的夔州府内却是一片肃穆,大街之上鲜有人迹,夔州兵马于城内不断巡逻。

若不是锦衣卫提前布局,采用特殊办法,黄鹤等人还真混不进来这风声鹤唳、戒备森严的夔州城,就算混进来那也是寸步难行的存在。

是夜,寒风凛冽。

虽然后世的夔州在冬季并不算太冷,但在这个没有工业的时代,冬日的夔州府还是很冷的。

夔州节度使府邸。

书房中,油灯飘忽,人影窜动。

房中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汉子坐立不安,背着手来回踱步,显得异常焦躁。

不多时,但闻细细叹息之声:“十年,整整十年了。”

说完,中年汉子抬起头,闭上双眼,仰天长叹一声。

“咚,咚咚咚,咚咚。”就在中年汉子手握刀柄,焦躁难安之际,蓦然,一阵节奏分明而又轻细至极的敲门声,在黑夜中猝然响起。

中年男子打开房门,一名老者左右观察一下,快速走进房中,随即又将房门紧闭。

“王伯,如何?”中年男子问道。

“少爷,一切准备妥当,人已经带来了。”老者轻声回道。

“快请。”

“咕咕……”

一道特殊的口技声响起。

须臾,在那漆黑如墨、五指难辨之夜,两名男子不知自何处闪身而出,随后轻启房门,猫腰疾行而入。

“有劳老伯替我守住大门。”中年男子说道。

“少爷放心,老奴省得。”老者应道。

在这间稍显幽暗的书房里,三张已近不惑之年的面庞被灯光映照得通红。宾主三人相对而坐,默默打量着对方。

但见,三人眼神中尽皆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宾主双方相顾无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随着时间逐渐流逝,书房内紧张气息渐浓。

良久,主人鼓足勇气终于打破了深夜的寂静,缓缓问道:“官家安?”

“官家安,王将军有心了。”其中一名访客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