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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三娘推了一把冷萃:“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之前的土豆红薯不都是又萱教的,这才开荒不到一年,慢慢的,咱们蓝月村啊想必都是新鲜玩意。”

冷萃笑笑:“我这不是笨吗,一时记不住那么多,你要不说我都忘了,好久没吃烤红薯了,想这口都好些时日了,现在回家烤去。”

她倒是雷厉风行,说完就想走,蓝又萱喊住她,拿了个小包给她:“这几天我磨了些玉米粉,回去熬点粥,不好吃明天来骂我。”

“你是我们财神爷,如何敢骂你,明儿个让你大生哥刻个碑把你立我们家后堂。”

蓝又萱浑身一激灵:“你这是盼着我成神仙呢?还立个碑?”

送走一干人等,蓝又萱失了魂的坐在池子边喂小鱼。

“阿姐忍忍先别睡,我再炒个木须鸡蛋就能吃饭了。”

“这鱼怎么好像又少了?是不是被蓝妮妮偷吃了。”

本是在狗窝边上揍蓝呜呜的蓝妮妮听闻,立马窜上房顶。

蓝又萱指着它愤恨道:“我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喝?隔三差五偷吃我的鱼,下次让我发现少一条就将你和蓝呜呜扔去深山。”

蓝呜呜嗷嗷两声,眼里出现了一丝愚蠢又清澈的光亮,好像在说,关我什么事?

可能是想起蓝妮妮是他捡回来的,于是前脚一撂,趴在碎石地面上打盹。

蓝又萱耷拉着两只胳膊走到餐桌前:“坐着都能睡着,天没亮就开忙,明儿我打算睡一天。”

蓝又苏笑出声来:“行啊,难得阿姐想歇歇,旱田里就剩了一小块没收,师父说他明天回来帮忙,你只管睡,早饭午饭记得下来吃。”

蓝又萱痴痴的看着他笑,两年多,那个稚嫩肮脏的小男孩已经大变了模样。

她甚至忘了她占据了她阿姐的身体,感觉他们的血液应该是几个世纪前就流通的,自己不过是等到了合适的机缘与他们相认。

蓝又萱说话算话,整整睡了一大天,醒了也不想起身,就在床上看小说。

院子里有清风的声音,有溪水漫过竹片的清脆,有悠远的蛙蝉叫声。

房间里不用熏香也是盈盈满满的花草香气。

窗帘微动,她翻了个身躲避了一下直射的太阳。

就好像不用上早课的周末一般。

好久没有过的精力充沛。

散着头发下了楼,站在阳光底下伸懒腰。

古树上的知了声越发清晰,拿了网兜抓了大半盆。

打点野味吃,架了火,等火快熄灭时一股脑扔进去,香味便传了出来。

冰镇的凉啤酒一喝一个不吱声。

再配上烤知了,绝佳的享受。

“离老远就闻着香味了……”

水云空提着镰刀和小苏一前一后进来。

“苗呢?起床就没看见她。”

“吕家嫂子接去和阿娇阿薇玩,说是吃了饭再送回来……阿姐,我和师父抓了鱼,要不要炖鱼汤?”

蓝又苏扬了扬手。

“烤着吃吧,正好有现成的火。”

水云空二话不说收拾干净拿给她。

他有不易察觉的闷闷不乐,蓝又萱低声询问道:“是边境的事吗?”

水云空摇摇头:“不全是,世子亲自带兵和指挥使已经前往边境,有他们在,番邦兴不起大风浪。”

“那是什么事?”

“圣上召我进京……”

蓝又萱沉默下来,这个节骨眼召他进京能是什么事?若是出兵,一纸诏书便可,更何况,已经有人领兵前赴。

蓝又萱基本是脱口而出:“会不会是归宁县主的事?”

水云空连头都没抬一下,蓝又萱手中的烤鱼传来焦糊的味道。

她也不想再问,问了又如何?为难了别人也为难了自己。

一晃就是秋末,一天冷过一天,水云空进京已是俩月,没有只字片语捎回。

这次不同以往,蓝又萱不止一次的想,若在家国大业,忠孝仁义和她之间做个选择,她相信她不会是被选择的一方。

若他的选择是她,她又会看不起他。

这本来就是矛盾的,就如李清照的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难道说她不爱赵明诚吗?

可二十个字,字字戳进赵明诚的心中。

难道不完美的人生才叫人生?

她听过,人死后都会升天的,因为,人间本就是地狱!

这种悲观的情绪不知是因何而发,总之,就是不同。

学堂开了课。

近处的村子陆续有人慕名找她看病。

家境拮据的分文不收,稍稍好些的,象征性收取几个铜板。

老百姓太苦了,连年的天灾兵变,她虽不是圣母,可能力范围内还是能帮则帮。

听闻水云空回了业城。

那天已是满山萧索,也是小七前来告辞的一天。

他眼里那丝不羁被落寞替代。

“非走不可吗?”

小七苦涩的一笑:“二哥刚刚称王,想要我回去辅佐,怎么说大狄也是故土,早晚都要落叶归根的。”

蓝又萱一直送他到村口,大队的马车等候在那。

安乔儿掀了车帘探望,才多久啊,她鲜嫩的脸颊已不复光彩。

蓝又萱毫无情绪的回视,分不清她眼里是怨恨多一些,还是不甘多一些。

每个人好像都被霜色侵染,离别的号角吹起。

别回头,向前走,前方有光,有国泰民安,有人间 烟火……

这是她某一年参观731罪证陈列馆时听到的一句话。

满目凋零,可蓝月村有了独特的美,依旧郁郁葱葱的古树,染了半边枫红。

治罪的诏书直接下达业城,水云空抗命指婚,全家入狱待审。

王爷多番周旋未果,谁信!皇族啊,再分崩离析也是同枝同脉。

蓝又萱多想空间能存下导弹炸药,也来个直捣黄龙府。

可她虽是个穿越者,即便有了空间,如何对抗的了精兵万计的朝廷。

当朝圣上膏肓沉疴,只怕易主近在眼前,平西王呼声最大,他若想护水云空周全不过是一句话,可人心最难直视,长在他身边十数年的也不过是他进取之路的一颗棋子。

果真,不过几日便传来震惊庆启的消息。

皇上驾崩!

这崩驾的突然,期间的细枝末节又岂是他们这群百姓所能详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