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师,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阎埠贵一直对着作业本傻笑不干活,坐在对面的女老师忍不住出言询问。
阎埠贵太过专心,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
“冉老师?你啥时候来的?”
“刚来,你是家里遇到什么喜事儿了?笑得这么开心,儿媳妇怀孕了?”冉老师打趣道。
除了每月固定的发薪日,也只有之前阎解成结婚那天,阎埠贵能笑得这么开心。
“早着呢!而且他们小两口刚搬出去,最近连饭都不在家里吃了,明明还是住在在一个院里......”
阎埠贵似是想起什么,摇头叹气,瞬间苍老了几岁。
“孩子独立是好事,咱们这些当家长的要学会放手。”
冉秋叶不知道阎家的情况,只以为是老父亲不舍得家人,但想要一家人住在一起,特别是孩子也成家了,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话说回来,今天有什么好事?让你笑的这么开心,说出来一起高兴高兴!”
冉秋叶转移话题,她聊天是为了在工作的时候找点乐子,不是单纯想听家长里短。
阎埠贵回想起早晨看到的闹剧,虽然贾家的事跟他毫无关系,但拦不住他想从中浑水摸鱼捞点好处。
都说趁火打劫,平平淡淡的日子,能有什么好处可捞?
可惜,现在苦主都息事宁人,火明显不够大,怎么才能在添柴的时候,把自己摘出去,这就要考验本事了。
阎埠贵嘴角上扬,计上心来,抬头看向对面女老师的时候换了脸色。
“唉......不是开心,是没办法,院里闹了笑话......”
“贾梗那孩子应该是在你班上吧?以后多注意那孩子。”
冉秋叶懵懵懂懂的点头。
贾梗那孩子她知道,平日里虽然调皮,但在学校里还排不上号,应该不至于要特别关注。
不过看阎埠贵这讳莫如深的样子,这孩子应该难道平时是装的?
看来以后是真的要关注一下这孩子了,年纪轻轻不能长歪了。
“我去上课,回来你再跟我说说这孩子。”
阎埠贵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脑海却在不断翻腾。
“先让几个老师关注棒梗,接下来一点一点往外透消息,院里好几个孩子在上学,估摸着最多一周,棒梗偷东西的事就能传开。”
“等到棒梗不敢上学,我再陪着他上下学,在学校多多照顾,贾张氏肯定不给钱,但秦淮茹八成会领情......”
“到时候要钱还是留人情?还是要钱,贾家的人情债不好要。”
阎埠贵低着头掩饰笑容。
在生活中发现商机,这是当年他做生意的父亲教的,阎埠贵一直铭记于心。
......
......
棒梗今天心情不好,跟几个相熟的同学打过招呼,进了教室就趴在了桌上。
虽然只是签了两份所谓的保证书,不痛不痒,连像样的惩罚都没有,但他总感觉不舒服。
如果奶奶是对的,那就说明邻居是坏人,对付坏人自然不用顾忌手段,偷窃他也有底气。
往常棒梗一直这样认为。
但今天警察站在邻居那边,难道他们也是坏人?
可是老师说警察是保护群众的,上次他还看到穿制服的警察在街上抓贼,应该不会是坏人......
“到底谁是坏的?”
年幼的棒梗不清楚什么是立场,单纯用好坏区分人,跟他玩得来的就是好人,玩不来的就是恶人。
这是他第一次察觉到不对劲。
“快起来,冉老师来了!”
在同桌的连续拍打下,棒梗悠悠抬起脑袋,撑着脖子勉强清醒着,知识穿过耳朵,在脑子里过一圈,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冉秋叶讲课中多次关注棒梗,却没察觉出什么异常。
回到办公室,冉秋叶追问阎埠贵,却只得到一个神秘的微笑。
“看来要去做一下家访了......”
刚来上班没多久,冉秋叶做事只凭一腔热血,见到学生有问题,第一时间就想着去了解情况。
......
......
浮生偷得半日闲。
赵成借故请来的一天假期,一半用来洗衣服,剩下一半用来遛狗,在荒地里玩到天色擦黑,一人一狗才返回四合院。
“伙计,你也老了。”
赵成看着空无一人的南锣鼓巷,紧了紧手中狗绳。
刚来的时候,赵成有种莫名的陌生感。
两辈子都是中国人,赵成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但归属感不只是土地,更是时代。
上辈子活了三十多年,他也能明白小时候听流行音乐看疼痛文学,父母那些老一辈为什么会翻白眼。
时间的厚重真的只在少年。
过了少年,时间都像是流水一般寡淡,像是日复一日的循环。
他虽然身体重回少年,但灵魂还是三十岁,甚至因为身处特殊时代,脑子里的弦绷得更紧。
自从来到这里,每天都在跟时间赛跑,赵成没有一日清闲。
上辈子的996算什么?
若不是精力不足,他恨不得007!
“再多陪我几年吧,要是你也走了,我剩下一肚子话,不知道跟谁说......”
赵成忽然感慨。
穿越者就是这点不好,秘密太多,哪怕跟最亲近的人也带着防备。
农场里虽然有不少活物,但都是自生自灭,赵成看到那些牲畜只有对食物的欲望,没有其他情感。
也只有煤球这种通人性的非人物种,赵成才能稍微放松一些,无所顾忌的交流。
煤球前边带路,赵成在后边推着自行车,一人一狗,很快到了四合院。
“赵工,您回来了?”
隔着十几米,阎埠贵看到了正在推车的赵成,撇下身边的客人小跑上前。
“这是又去买东西了?有学问就是好,挣的都比别人多,真应该请您去我们学校,给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上一课!”
赵成摇头道:“工作不分高低贵贱,金钱只是一方面,不能衡量贡献。”
阎埠贵挠了挠头,尴尬道:“说得对,是我觉悟低了,怪不得一直升不上去,以后认真学习思想。”
赵成没回应,阎埠贵是葛朗台式的抠门,没那么容易改。
“我先回家,阎老师您忙着。
“赵工您慢走!”
目送赵成离开,阎埠贵笑的很张扬,锲而不舍舔了几年,甚至还专门观察了易中海和傻柱,终于在最近能跟赵成正常说上话了。
冉秋叶疑惑道:“阎老师,那是谁?”
“院里邻居,人家可是厂长,手底下管着上千人!”
“看着挺年轻,没想到这么有本事。”
冉秋叶眨了眨眼。
她也到了岁数,这几年在同事和亲戚的帮助下也相过亲,现在见到同龄人,特别是能扯上关系的,无意识间就会对比。
“小赵已经结婚了。”
阎埠贵叹了口气,要是冉秋叶这些人早来几年,他说什么也要试着介绍,好几个年轻女老师,只要看对眼,他这个媒人肯定少不了好处。
“我可没那个意思。”冉秋叶红着脸摇头,“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就是觉得他挺有本事。”
“我随口一说,别见怪,贾家住在中院,我带你过去!”
阎埠贵微笑点头。
男的看到漂亮姑娘天生会喜欢,除非那姑娘不够漂亮。
同理,女的看到有本事的男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