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son4回和市休整了两天，第三天有个时尚杂志的专访。
“你说他们为什么专访我们？”阿丰问winter，“咱们跟时尚的关系也不多吧。”
“别加们。”winter扫他一眼，“你不多，不代表别人不多。”
阿丰今天把长发在头顶盘了个丸子头，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他抹了抹两鬓的头发，扬起下巴看winter，“我这样还不行？”
winter：“你别说话。一说话就不行。”
小春插嘴道，“其实我也很好奇，我们不是音乐人吗？音乐网站音乐杂志搞个采访我能理解，这个杂志跟咱们差得有点多吧。”
“谁知道。公司接的。”winter其实也一知半解，“可能你的备胎神曲太火了吧。”
汉南的演出结束后，《提线木偶》在音乐平台的热度持续飙升，视频软件上的传唱度也很高，season4也算是做出了第一首爆曲。
“随便吧。”阿丰长腿一伸，换了个懒散的坐姿，“反正多露露面对我们没坏处。”
“谁说没坏处？”winter说，“我的初衷是做一支纯粹的乐队，不追流量，专注品质。”她停了停，复又说，“但没有名气又没有观众，没有观众就没有钱，没有钱就……”
她不说了，但几个人都懂了。
赵曜适时开口，“其实不冲突。你不追求流量，但流量找上门来也没必要推开，用品质接住就行。”
“也是。”winter突然想通了，她看着小春说，“重担就落在你身上了。”
小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吗？”
他能写出《提线木偶》纯属巧合，而这首歌能爆也带着几分运气。谁都知道，巧合和运气不会一直关顾同一个乐队，除非这个乐队拥有足够多的粉丝基础。
winter看着他一脸懵的样子，笑得很开心，“逗你的。我们都努力吧。现在这个势头挺好的，只要你们别给我搞出什么黄赌毒的丑闻，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的。”
阿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总觉得winter在说“黄”时深看了他一眼。
到了采访现场，四个人终于知道这个杂志为什么选他们做专访了。
2个多小时的访谈，前面部分围绕乐队成长、音乐理念、音乐创作，后面几个问题全部围绕赵曜展开。
采访团队的准备工作很充分，把赵曜在国外的不少经历都搬了出来。这些过往别说小春和阿丰，连winter都只听学姐说过一小部分。
“好了，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谢谢各位老师。”采编人员起身致谢，“下午有个室内的拍摄，大家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一会儿化妆师过来。”
得到喘息的三人围堵在赵曜身边，神情复杂。
阿丰：“曜哥，你是来扶贫的吗？”
winter：“你咋藏那么深呢？”
小春：“曜哥你一个学院派，天天看我这个野路子搞创作，是不是偷着笑呢？”
“就是。”winter附和。
“先吃饭。”赵曜坐在餐桌旁，纤长的手指正要揭开餐盒。
“不吃！”winter伸手压住餐盒盖，“除非你先答应一个礼拜交出三首新歌。”
赵曜松开手，换了另一盒菜继续开盖，悠悠吐出几个字，“杀了我比较快。”
“那不行。我得把你供起来。“winter作势揽住了他的胳膊，“免得你哪天厌倦了下凡，又跑去国外了。”
她一般不会有这么亲密的举动，但今天的信息量真的惊到她了，于是将人拽得死死的，又招呼阿丰和小春，“你们也过来帮我按住他，免得他跑了。”
阿丰和小春还真上手了。
赵曜：……
“你们三个人加起来是六十几岁，不是六岁。”他慢条斯理地反抗。
但反抗无效，最终以一周内交出一首新歌的承诺为自己挣到了吃饭的机会。
吃好饭，抽完一支烟，就要准备拍摄了。
摄影师是杂志内聘的工作人员，但化妆师和造型师是外聘的。
这大半年来，四个人都接触过不少化妆师，记不住几张脸，但今天的其中一位化妆师赵曜和阿丰一眼就认出来了。
赵曜认识是因为决赛前的形象照，文竹掌镜的那次，也是这位化妆师。
而阿丰认识，则是因为晓云的关系。两人有过几次床上关系，后来自然而然地散了。
“姑娘你这是背着你们老板接私活儿了。”阿丰调侃道。
化妆师正在打理他的长发，姑娘用不轻不重的声音道，“哪个老板？”
阿丰：“你不是文竹工作室的吗？”
“工作室解散了。”化妆师说，“我现在出来单干了。”
站在一旁的小春听见了这句话，忙问，“什么时候？”他扒拉了几下手机，找到了工作室的官方微博，“你们微博还在啊，也没提解散的事。”
“微博的事我不知道，不归我管。”化妆师说，“最近还在更新吗？应该没有吧。我们赔偿金都到手两三个礼拜了。”
“那文竹去哪了？”赵曜抢在小春前主动发问，毫不在意阿丰探究的神色。
“这我也不清楚。”化妆师继续说，“我也好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她也不更新朋友圈和微博，搞不清楚。”
赵曜从汉南回来后去过文竹租住的房子，但不管他待到多晚，都没逮到人，也没见到她家的灯亮起来。他有一回甚至想去敲吴漾家的门，只为问一问文竹的消息。
但他忍住了。
他打不通她的电话，也不认识任何可以充当桥梁连接他们的共友，他的境地仿佛又回到了国外那几年。
他以为文竹是在躲他，如今看来，她躲的是这个世界。
“你们也没人主动联系联系她？”阿丰突然问，“听起来跟人间蒸发似的。”
“阿丰。”winter叱了一句，“别乱讲话。”
“呸呸呸，我说错话。”阿丰解释，“我的意思就是要保持点联系，确认下平安什么的。”
化妆师猝然停下手上的活，片刻后恢复如常，“应该没事的，泥鳅夫人昨天还更新vlog了，竹子姐要有什么事，泥鳅夫人肯定不会更新微博。”
“合着你们整个工作室那么多人都跟她没联系？”阿丰震惊了，“还得靠什么泥鳅咸鱼的微博间接确认她的情况？”
“我们只是她的员工，泥鳅夫人才是她的闺蜜。”
话题到这儿就打住了。
赵曜当然知道泥鳅夫人是李黎秋，但他并不认识她，也和她毫无交集，唯一能接近李黎秋的方式就是去敲吴漾的门。
这一次，他敲了。
但门没开。
吴漾似乎也不在家。
赵曜站在他家门前，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他发现自己和文竹之间的联系微乎其微，单薄得像一根蛛丝，只要风一吹，他们就成了两个世界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