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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胡营的反扑——苍白的话术

《出卖灵魂的秘诀》带来的冲击是如此猛烈,以至于胡适之及其追随者构筑的“理性”高塔出现了清晰的裂痕。他们无法再维持那份超然物外的从容,被迫仓促应战。

然而,在胡适之主导的报刊版面上,在他那“文化守望俱乐部”的沙龙里,掀起的反击浪潮,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苍白与虚弱。

首先登场的是胡适之亲自操刀、发表于其影响力最大的一份报刊上的“答友人书”。文章依旧保持着温文尔雅的语调,但字里行间已带了刺。

“近有友人示我以周铄君《出卖灵魂之秘诀》一文,读罢不禁愕然,继而哑然。”胡适之开篇便定下了“被误解”的基调,“周君以小说家言,揣测臆断,将吾人探讨文化痼疾、寻求自强之路的恳切之言,曲解本意至如此不堪之境地,实非学人论道之正途。”

他避而不谈“帝国主义是否存在”这一核心质问,转而将周铄的批判定性为一种非理性的攻击:“此种断章取义,罗织罪名,近乎 ‘搞文字狱’ 之手段,殊不足取。若批评不基于事实与逻辑,而仅凭情绪与臆测,则与谩骂何异?”

紧接着,胡适之的追随者们纷纷在各自掌控的舆论阵地上发声助阵。他们拾起胡适之的牙慧,将周铄和赤火公社的支持者描绘成一群被煽动的乌合之众。

“周铄及其背后之人,最擅长的便是 ‘煽动民粹’ !”一位署名“旁观客”的评论员在文章中写道,“他们利用民众对时局的焦虑和对现状的不满,将复杂的文明冲突简化为非黑即白的敌我斗争,以此裹挟民意,达成其不可告人之目的。此等行径,看似激昂,实则于国于民,有百害而无一利!”

在“观澜堂”的又一次聚会中,气氛不复往日的轻松。一位依附于胡适之的年轻学者,带着几分愤慨地对周围的听众说道:“胡先生一直倡导的是文明的对话与融合,是超越狭隘立场的宏大视野。而周铄之辈,根本 ‘不懂文明的对话’ !他们只会挥舞着‘投降’、‘卖国’的大棒,试图将所有不同于他们的声音都打入另一面!这是思想的封闭,是文化的倒退!”

这些反击,听起来似乎义正辞严,扣上的帽子也一个比一个大——“文字狱”、“煽动民粹”、“不懂文明对话”。然而,它们却始终小心翼翼地绕开了最关键的雷区:

周铄质问“为何不承认帝国主义”,他们回答“你在搞文字狱”。

周铄揭露“征服民族心”的毒害,他们指责“你在煽动民粹”。

周铄要求明确民族立场,他们高喊“我们要文明对话”。

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话术,在最初或许能迷惑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但在思想交锋已然白热化的当下,却愈发显得避重就轻、苍白无力。

稍有头脑的旁观者都能看出,胡适之阵营无法、也无力从正面回应那两个致命的拷问:为何对帝国主义的侵略视而不见?“征服民族心”的终极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们的反驳,就像是一个被戳穿了伪装的绅士,虽然依旧穿着笔挺的礼服,说着冠冕堂皇的词语,但眼神中的慌乱和言语中的空洞,却已暴露了其内在的理屈词穷。

攻势看似猛烈,实则是在节节败退的困境中,发出的虚弱而尴尬的呐喊。

他们越是挥舞“理性”、“文明”的大旗,那面旗帜就越是显得像一块试图遮盖真相的、并不高明的遮羞布。

思想的战场上,胜负的天平,已在这一来一往的苍白反击中,悄然倾斜。

龙骧谷指挥部,气氛严肃而热烈。关于外界那场席卷士林的思想大论战,已然成为赤火公社内部高层会议的核心议题。油灯的光芒映照着墙上巨大的地图和周围一张张凝神专注的面孔。

曹云简要汇报了《出卖灵魂的秘诀》引发的巨大反响以及胡适之阵营苍白无力的反击。

与会者们议论纷纷,大多为周铄犀利的文笔和精准的打击叫好,但也有人流露出对论战是否过于激烈、是否会彻底激化矛盾的担忧。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始终沉稳倾听的陈烬。

陈烬缓缓站起身,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让会场安静下来。

“同志们,关于胡适之的‘五鬼论’与周铄同志的反击,大家讨论得很热烈。”他开场平和,随即话锋一转,如同利剑出鞘,“在这里,我要明确一点:胡适之看到的‘五鬼’——贫穷、疾病、愚昧、贪污、扰乱,它们存在吗?确实存在。”

这话让少数持温和态度的人微微点头,但更多人则露出不解的神情。

陈烬没有停顿,继续他的剖析,语气陡然变得犀利:“但是,胡适之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他只看到了现象,却没有看到,或者说不敢去看、不愿去揭示产生这些现象的根源!”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代表魏国统治的区域,又划过被贵霜入侵的蜀地,最后指向象征罗马影响的土地:

“这‘五鬼’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是我们华夏民族天生就该有的吗?不是!”他的声音提高,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它们的根源,就在于我们脚下这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制度!”

“是帝国主义的经济掠夺和政治压迫,导致了我们极端的贫穷!”

“是落后的生产关系和匮乏的公共资源,导致了肆虐的疾病!”

“是封建势力和买办阶级为了维持统治,刻意推行愚民政策,造成了民众的愚昧!”

“是这个腐朽制度滋生的官僚温床,孕育了盘根错节的贪污!”

“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的重压,逼得人民不得不扰乱,不得不反抗!”

他一口气说完,目光如炬,扫视全场:“不彻底推翻这个吃人的制度,不打倒其背后的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五鬼’就永远除不尽! 胡适之企图在不触动这个根本制度的前提下,靠什么‘教育’、‘改良’来驱鬼,无异于痴人说梦,甚至是变相地维护这个制度的延续!”

他眼中流露出赞许和肯定:“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周铄同志的这篇文章,《出卖灵魂的秘诀》,打得好!打得及时!”

“他用辛辣的笔法,剥去了胡适之等人‘超然物外’的假面具,将他们那种回避根本矛盾、专注于指责内部、甚至不惜向侵略者献上‘精神征服’策论的实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陈烬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这不仅仅是学术观点之争,这是意识形态领域尖锐的阶级斗争!周铄同志揭示的,正是文化领域投降主义的严重危险!”

“这种投降主义,比战场上的叛变更隐蔽,也更可怕!因为它侵蚀的是人的思想,瓦解的是民族的斗志!如果我们不能在文化战线、思想战线取得胜利,那么我们在军事战线、政治战线的一切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

陈烬的总结,将一场具体的文墨官司,提升到了关乎革命道路、政权性质和意识形态领导权的高度。

他为论战定了性,也为赤火公社未来的文化斗争指明了方向——必须时刻警惕并坚决打击形形色色的文化投降主义,必须牢牢掌握文化领导权。

会场内一片肃穆,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所有的疑虑和争论,在陈烬这番高屋建瓴的定音之下,都烟消云散。

邺城·观澜堂

胡适之的沙龙仍在继续,座上宾客却依稀少了些熟悉的面孔,多了些刻意维持的热络。

他本人依旧从容,言辞间依旧带着那份智者的超然,但细心者不难发现,他不再轻易提及“五鬼”,更避谈“征服心”三字。

曹魏官方保持了沉默的纵容,既未因论战打压他,也未给他更多官方背书。

他如同一个被无形屏障隔绝的“名士”,声望虽受损,却仍在特定的圈子里维持着影响力。

龙骧谷·基层学习会

一间简陋的学堂内,油灯下围坐着来自各行业的赤火社员。一位宣讲员手里拿着那份已被翻印无数次的《出卖灵魂的秘诀》,正结合前线战事和后方见闻,逐条讲解。

“同志们,看这‘闭目塞听法’,就像咱们村以前那个王老爷,明明是他加租逼债,却总说咱们懒、咱们穷是命不好!胡博士这套,就是一个道理!”

“对!还有这‘敞开怀抱’,听着就让人来气!咱们的江山,凭什么让给别人来‘征服’?”

周铄的文章,不再是高深的理论,而是化为了通俗的武器,被每一个普通社员拿在手中,用以识别身边那些或明显或隐蔽的、试图让他们放弃抵抗、安于现状的论调。它被编入教材,成为思想武装的重要组成部分。

龙骧谷·青年干部培训班

陈烬站在一群朝气蓬勃、眼神炽热的年轻干部面前。窗外,是蓬勃建设的山谷;窗内,是关乎未来的思考。

“这一次,周铄同志打了一场漂亮的思想反击战!”陈烬肯定道,但他的目光随即变得深远而警惕,“但是,同志们,你们要清醒地认识到,思想领域的斗争不会结束,也永远不会结束。”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旧的‘胡适之’或许暂时沉寂了,但还会有新的‘胡适之’披上各种外衣站出来。他们可能打着‘发展’的旗号,可能举着‘稳定’的招牌,可能戴着‘国际接轨’的面具,但其核心,都可能隐藏着妥协、退让乃至投降的毒素!”

他环视着这些未来的希望,语重心长:“所以,我们必须时刻保持理论的清醒和斗争的勇气!我们不仅要能打仗,能生产,不仅要掌握枪杆子,更要牢牢掌握笔杆子! 要让我们真理的声音,比任何谎言都更响亮,更能深入人心!”

一位决心离开邺城、奔赴赤火根据地的青年知识分子,小心翼翼地将两样东西并排放入行囊的最深处:

一边是那本边角已被摩挲得发毛、页面微微卷起的《出卖灵魂的秘诀》小册子,上面的字迹依然犀利。

另一边,是一份墨迹尚新的文件——《赤火公社土地改革纲要(试行)》。

在他身后,是依旧沉溺于清谈与幻想的旧世界;在他前方,是一条将思想化为行动、用斗争开创的全新道路。

那本小册子与那份纲要,静静地躺在行囊里,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斗争,远未结束;而未来,正在脚下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