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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穿书之为了杀死自己 > 第151章 誓言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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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陶喉咙有些发痒,偏过头去咳嗽,没看到赵珩心疼的眼神。等再转身,就看到赵珩端着一杯水递到了唇边。

沈月陶也没客气,自己动动嘴唇,就着太子的手便喝了。

“你倒真是变得娇贵了不少。”

“嘿嘿。”沈月陶拍了拍床沿,赵珩顺势坐下,手中的杯子塞到了袖袋中。

“殿下,您是不是寻了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子顶替了我原来的身份?”“嗯。”

沈月陶兴奋地坐直了身体,抓着赵珩的胳膊。“虽然您可能不信,但是那位,极有可能就是真正的白锦绣。殿下,您能帮忙确认一下,让她同我换过来可好?”

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赵珩。可同意的话,赵珩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在大殿看到西域别吉是沈月陶的瞬间,他脑海中第一想法便是“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就这般光明正大的娶了她。”

他沉默的时间太久,眼神太过复杂。沈月陶读不懂,但是她明白,沉默不是同意的意思,眼中的光彩渐渐黯淡下来,染上了疑惑和不安。

赵珩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掩去了所有翻腾的情绪,只是看着她,同过往问她今日是否有空帮他做饭一般的口吻,却绷紧了心弦:

“就这般……嫁入太子府,不好吗?”

沈月陶愣住了,眨了眨眼,像是没听懂,又像是听懂了却不敢相信。“啊?哈,哈哈……” 她再次干笑起来。

但这笑声,听在赵珩耳中却无比刺耳。几乎在她笑声发出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便攫住了他。她又在逃避,又在用这种方式装傻。

沈月陶笑了几声,见赵珩脸色不仅没有缓和,反而越发沉凝,心知不妙,尴尬地止住笑,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地找理由:“殿下说笑了……这、这怎么行呢?臣女的父母、弟妹都在沈家,我、我毕竟是沈家的女儿,不合适,不合适……”

“你那母亲,根本就不是你亲生母亲。” 很气,很烦,赵珩不喜她这般模样。冷不丁地打断她,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你的侍女杜鹃,才是她的孩子。”

“!!!” 沈月陶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赵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脱口而出:“你、你怎么会知道?!”

巨大的震惊让她忘了敬语,忘了伪装。

而赵珩,从她这震惊失态的反应中,敏锐地捕捉到了更关键的信息——她不是刚刚才知道,她的震惊更多在于“他怎么会知道”,而非“这件事本身”。

赵珩的眼神陡然变得危险起来,那股一直被压抑的怒火和某种被欺骗、被排斥的刺痛感交织着涌上心头。他缓缓倾身,逼近沈月陶,带着逼人的气势,一字一顿:

“你、早、就、知、道、了。”

这不是疑问,而是结论。

沈月陶被他眼中骤然爆发的凌厉和寒意吓到了,那种熟悉的、仿佛被猛兽盯上的恐惧感瞬间席卷全身。

她想起了从前在车厢被赵珩威胁的事,眼神开始闪躲,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去,不敢再看赵珩。

她怕他!

她怕他?

这世上有许多人都怕他,但沈月陶怎么可能怕他?从前她不畏死地往他面前冲的时候,怎么没有一点点惧怕之意!

偶尔,偶尔,他也想过,她好像有一点对自己和旁人不一样,确实有身份悬殊有尊卑差异。

但他是谁!

他是赵珩,大临的太子。

这个认知让赵珩心脏猛地一缩,随即涌起的是更深的怒意和一种混杂着痛楚的无力感。

自她在宣城失踪,他几乎将身边所有能动用的力量都撒了出去,像疯了一样寻找她的下落。

宣城城破,他第一时间亲自去审问了所有可能知情的人,关于她的一切。

他担心她的安危,懊恼自己的疏失,甚至想过若她遭遇不测……那些日夜煎熬,她可知道半分?

而她却……骗他?与旁人定亲,与人假扮夫妻,将他置于何地?如今,更是对他怕成这样,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沈府于你而言,就是虎狼之穴!” 赵珩再也压抑不住,猛地欺身上前,双手用力抓住沈月陶纤细的手臂,将她固定在床榻与他之间,声音因为极力克制怒火而显得有些沙哑低沉,眼尾有些发红,“你为何……就是不愿意嫁入东宫?”

气息拂过沈月陶的脸颊,眼神灼灼,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看穿,又像是在逼迫她给出一个答案。

沈月陶被他抓得手臂生疼,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和气势之下,吓得连呼吸都屏住了,大脑一片混乱。她不明白赵珩为何如此激动,更不明白他为何执着于要她嫁入东宫。

恐惧之下,她只能徒劳地挣扎,声音带着哭腔:“殿下,我当着您的面发过誓的,您忘了吗?”

“我,沈月陶,在此对天发誓——我就算是嫁给街口那个浑身馊味的王乞丐,一辈子吃糠咽菜,也绝对!不会!嫁给你口中那位‘仁厚’的太子殿下!如有违誓,天打雷劈!”

“誓言?誓言。”

赵珩踉跄着松开沈月陶的手,当时只觉她可笑,如今看来,是自己更可笑。

借口,借口,都是借口。

坐在马车里的赵珩,不断回忆沈月陶和自己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个敢脱衣引诱自己、当着下人面把糕点强塞进自己嘴里、当着面说酸话讨要赏赐的沈月陶,何时开始不一样了。

赵珩靠在车厢壁上,闭着眼,脸色沉郁,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袋中那只空了的茶杯,只觉得她的心比这死物更难琢磨。以为知道真相会更靠近她,未曾想他二人始终有着天堑鸿沟。

“殿下可有不适?”

一个带着迟疑的苍老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打断了赵珩翻腾的思绪。是随行的老太医。

他坐在车厢角落,察言观色许久,见太子脸色越来越难看,气息起伏不稳,出于医者和臣子的本能,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询问。

赵珩缓缓睁开眼,那眼底尚未褪去的阴郁和烦躁,如同实质的冰碴,冷冷地刺向老太医。

他本就心情恶劣到极点,此刻被人打扰,更是火上浇油。尽管极力收敛,但出口的话语却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冰冷和毫不掩饰的讥诮:

“呵,太医倒是好心。方才在驿馆为别吉诊视时,一副坐立难安、眼神飘忽的模样,孤还当你年老昏聱,连悬丝都握不稳了。怎么,如今倒会对孤使用望闻问切了?”

老太医何曾听过太子如此尖锐直接的斥责?他本就因白锦绣别吉那古怪的身体状况不知该如何汇报,又怕说多了影响两国联姻,心惊胆战,此刻被赵珩这夹枪带棒的一顿呛,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殿下息怒!老臣不敢!老臣万万不敢!”

老太医连声音都变了调,也顾不得这是在行驶的马车中,车厢空间有限,他竟“噗通”一声,直接朝着赵珩的方向,双膝重重跪了下去,额头抵在车厢地板上。

大临礼仪,除了祭天祭祖、大朝会等极其庄重的场合,或是犯下大错请罪,一般臣子面君或见上位者,行揖礼、躬身礼,或单膝跪地已属极为尊重。这毫无预兆的双膝跪地叩首,显是惊恐到了极致。

赵珩看着眼前这瑟瑟发抖、卑微到尘埃里的身影,眉头狠狠一皱,心中那股无名火更盛,只觉得这老太医胆小如鼠,毫无风骨。

就在他准备再斥一句“起来,成何体统”时,那伏地颤抖的佝偻背影,却诡异地与脑海中另一个身影重叠了起来。

虽然姿态、身份、场景截然不同,但那种发自内心的、对他这个“太子”的恐惧和急于拉开距离的卑微,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