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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穿书之为了杀死自己 > 第152章 种豆得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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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竟是那时,便心生嫌隙!还有得救,赵珩刚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又想起推她做诱饵引发她心疾之事,呼气都粗了不少。

平息了许久,才恢复镇定。他今日,确实失态了。

心念微动,赵珩俯身,伸手虚扶了老太医一把,语气虽仍带着惯常的疏淡,却比方才缓和了许多:“起来吧。孤并非有意斥责,只是……” 他顿了顿,斟酌用词,“只是那西域别吉,脾气秉性异于常人,沟通起来颇为费力,想来太医方才在驿馆,也是为此所扰,并非医术不精之故。”

老太医正吓得魂不附体,忽听太子语气转缓,还亲自虚扶,又听太子竟破天荒地解释了一句,虽未全然开脱,却也给了台阶,心中大石顿时落下一半。

他战战兢兢地借着赵珩虚扶的力道起身,也不敢坐实了,只敢半边屁股挨着车凳,连忙顺着话头道:“殿下明鉴,老臣惶恐。那位别吉……许是受病痛侵扰,心神耗损,加之身处异乡,言语或有不通,故……故略显得烦躁些,也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太子的神色。

赵珩闻言,眸色微深,微微点头,似是认同。

“哦?听太医此言,似是看出了些门道?” 赵珩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在膝上轻点,却又生了好奇之心,“你方才在驿馆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可是诊出了什么?”

老太医见太子果然追问,心中叫苦不迭,终于是到这一步,却又不敢不答。

悄悄抬起眼角余光,飞快地瞥了赵珩一眼,试图从那张俊美却笼罩着阴云的年轻脸庞上,分辨出太子对此事究竟是何态度——是希望这位和亲的别吉身体健康,还是……别有考量?他实在琢磨不透这位心思深沉的太子爷。

权衡再三,老太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至少医学上的事实,不易出错。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

“回殿下,老臣观那位别吉脉象,沉细而弦,时有结代,乃是长期忧思郁结、耗伤心血之兆,故而……时常有心悸、胸闷、乃至心绞痛之虞。”

他顿了顿,见赵珩听得认真,并无不悦,才继续道:“再者,其手足厥冷,脉中寒气凝滞,应是体内素有沉寒,或是早年受过严重寒湿侵体,未能根除,留下了病根。如今五月,全都雨水渐丰,湿气加重,外湿引动内寒,故而别吉周身关节肌肉,想必酸疼难忍,坐卧皆不甚安适。”

“此外,” 老太医眉头也皱了起来,“其脾胃脉象极为虚弱,运化无力。想必是长途跋涉,饮食骤变,西域饮食多炙烤肥甘、乳酪厚重,与大临清淡谷物迥异,脾胃难以适应,导致纳差、腹胀、乃至时有腹泻。这几样叠加,气血双亏,精气耗损,身体自然沉重不堪,精神亦难以提振。”

赵珩面上原本努力维持着一丝倾听的、近乎温和的表情,随着老太医一句句详述,那表情渐渐凝固,嘴角似乎还想往上牵,却最终只扯出一个极其僵硬、甚至带着点冷意的弧度,成了名副其实的皮笑肉不笑。

长期忧思郁结?心有沉疴?寒湿侵体?精气耗损到这般地步?

他想起她苍白的脸,想起她过分纤细的手腕,想起抱起她时那轻飘飘的重量。她是真的在向自己求助,而自己只看到了她拒绝的态度。

心中的疼痛,像落石入水,涟漪一圈圈晕开,反复延绵。

“若与我大临联姻,” 赵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是平淡地陈述,“以她这般身子骨,可能……承受得住?”

他未明言“承受”什么,但言语间的未尽之意,老太医岂会不懂?无非是宫廷生活、孕育子嗣等压力。

老太医的头埋得更低了,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也更低了:“这个……老臣……老臣必当尽力调养,或可……或可有所改善。”

行医多年,深知这种积年的心疾体寒,最是难治,需得病人自身心境开阔,配合调理,经年累月方可见效,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赵珩等了片刻,不见下文,只听到一句含糊的“尽力”,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盯着老太医花白的头顶,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压迫:

“嗯?只是……尽力吗?”

老太医浑身一哆嗦,汗出得更多了,后背的官服都隐隐透湿。他支支吾吾,磨蹭了半晌,脸都憋红了,却终究不敢夸下海口,只能硬着头皮道:“殿下恕罪……心病还须心药医,体寒之症亦需长期温补……老臣……老臣只能保证竭尽所能,用药施针,但……但能否根除,能否承受……实不敢妄断啊!”

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和老太医粗重紧张的呼吸声。赵珩不再说话,只是靠在车壁上,重新闭上了眼睛,

只是这会儿,他连表面温和功夫都不想做了。

虽是和亲,但沈月陶这个别吉更像是一个吉祥物,出不出席都可以。

西域使团与大临鸿胪寺、户部、兵部等衙门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谈判,涉及通商口岸、关税、边境驻军调整、乃至技术文化交流等具体条款。

沈月陶浑身的关节像是被浸在冰水里又捞出来敲打过,酸疼沉滞,软绵绵地瘫在床上,连起身喝口水都觉得费力。

躺在床榻上,盖着厚实的被子,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心中一片凄惶。想去年此时,她还能女扮男装,组织游湖宴饮,听曲赏景观美人。

“想我年纪轻轻,怎么就得了风湿老寒腿。” 沈月陶苦中作乐地自嘲,“年龄刚到马尔泰·若曦的一半,感觉人的状态都快跟她一样,随时随地准备领盒饭了。”

她这突如其来的急症,确实与博敏的拿捏或故意装病无关。

纯粹就是回到湿气重的全都,从皇宫大殿出来被夹杂着雨气的凉风一激,彻底垮了下来。

博敏倒是未曾苛待,甚至被吓得不轻。该请的医、该用的药一样不少,甚至因为沈月陶的情况随行的医师确实不擅医治,向大临主动求助。

太子拒绝了自己,沈月陶心中焦急,却无力改变现状。只能在疼痛稍缓的间隙,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反复梳理记忆中书里的剧情碎片,思考着破局的关键。

其实她自己也颇为苦恼,系统被压制发不了任务,她之前一心求能够完成100%好感度得一个结果,现在看来暂时不行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不要嫁给男主得罪女主。

一个个问题盘旋在脑海,却因身体的极度不适和信息的匮乏而找不到出口。正当沈月陶又一次在昏沉与清醒的边缘挣扎,暗自心急如焚时,一个带着熟悉活泼语调的声音,仿佛贴着被子钻进她的耳朵:

“沈小姐?沈小姐?能听见吗?是我,星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