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藩王被御史带走时的佝偻身影还没消失在府门,柳氏突然挣脱侍卫的束缚,头发散乱地扑向宗亲人群,声嘶力竭地哭喊:“各位宗亲!你们都看清楚了!林晚秋勾结慕容氏,杀内奸、伤世子,如今连王爷都被他们逼得束手就擒,这是要谋反啊!”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淬了毒的针,瞬间刺破了寿宴后的死寂。
宗亲们本就被刚才的血光吓得心神不宁,此刻被柳氏一煽动,立刻骚动起来,有人面露疑色,有人低声附和,看向我和慕容氏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柳氏!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怒喝一声,绣春刀直指她的咽喉,“证据确凿,是你勾结外臣谋反,是你指使死士杀人,你现在倒想嫁祸我们?”
“嫁祸?” 柳氏冷笑,嘴角淌着涎水,状若疯癫,“我有什么证据?倒是你,拿着一把带血的刀,杀了赵三,伤了朱衡,还逼得王爷被御史带走,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她猛地抬手,指向天际 —— 一枚红色信号弹正拖着长长的尾焰,在半空中炸开,像一朵狰狞的血花。
“看到了吗?那是我联络的外部势力!他们马上就到!林晚秋,慕容氏,你们今日必死无疑!”
我的心猛地一沉。
没想到柳氏竟然留了后手,信号弹一旦炸开,她勾结的外部势力很快就会攻城,到时候王府内外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更让我揪心的是,瘫坐在地上的朱衡,虽然浑身发软,却还在不停眨着眼睛,用眼角的余光示意着什么 —— 他在给亲信发暗号!
果然,几道黑影从宗亲人群中窜出,直奔后堂的藩王印玺库房,正是朱衡的心腹!
“不好!他们要抢印玺!” 慕容氏惊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藩王印玺是王府权力的象征,一旦被朱衡的亲信抢走,他们就能以 “奉印玺号令” 为名,煽动更多人叛乱,局面将彻底失控!
“慌什么!” 我一把按住慕容氏的肩膀,眼神坚定,“我们早就料到他们会有后手!”
其实在寿宴前,我就料到柳氏和朱衡不会轻易认输,特意让慕容氏用家族旧部留下的 “竹管传声” 工具 —— 那是一套由细竹管和薄铜片组成的窃听装置,能将远处的声音清晰传导 —— 藏在柳氏的卧房角落,录下了她与心腹密谋嫁祸、点燃信号弹的全部对话。
我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巧的木盒,里面装着竹管传声的发声部件,对着惊慌失措的宗亲们大喝:“各位宗亲!柳氏的阴谋,听听这个就知道了!”
我打开木盒,柳氏尖酸刻薄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 寿宴当日,让死士伪装成下人,林晚秋一动手,就煽动宗亲说她谋反,再点燃信号弹,让外部势力攻城,到时候里应外合,藩王之位就是我们的了……”
“还有朱衡那个蠢货,以为我真的要帮他夺权?等事成之后,就说他勾结外臣,一并杀了……”
声音清晰洪亮,回荡在寿宴大厅,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宗亲们的心上。
柳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瞳孔骤缩,尖叫道:“假的!这都是假的!是他们伪造的!”
“伪造?” 我冷笑一声,看向柳氏的心腹太监,“太监公公,你当日就在场,柳氏是不是这么说的?”
太监察觉到大势已去,“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是!是柳氏让奴婢这么做的!奴婢是被逼的!”
宗亲们彻底明白了真相,看向柳氏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鄙夷,再也没有人相信她的鬼话。
“这个毒妇!竟然骗我们!”
“亏我们还同情她,原来她才是真正的反贼!”
“把她抓起来!不能让她再作祟!”
柳氏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解决了柳氏的嫁祸,我立刻转头看向慕容氏:“你带护卫去封锁王府大门,用虎符调动禁军守住各个关口,绝不能让外部势力攻进来!朱衡的亲信交给我!”
慕容氏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鎏金虎符 —— 这是老藩王在寿宴前私下授予她的,说是以防不测,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放心!我一定守住王府!” 她握紧虎符,眼神坚定,转身对守卫大喝,“所有人听令!持虎符调动王府护卫,封锁所有大门,严守各个关口,擅闯者,格杀勿论!”
“是!” 守卫们齐声应和,跟着慕容氏快步离去。
我则提着绣春刀,朝着后堂印玺库房追去。
朱衡的三名亲信已经撬开了库房的门锁,正准备拿走印玺,看到我冲进来,立刻拔出长刀,凶狠地扑了上来:“林晚秋!找死!”
“就凭你们?” 我冷笑一声,绣春刀寒光一闪,迎了上去。
这三名亲信都是朱衡精心培养的死士,武功不弱,下手狠辣,但此刻群龙无首,又急于抢夺印玺,章法大乱。
我凭借着师傅传授的轻功,在三人之间灵活穿梭,绣春刀招招致命,专挑他们的破绽下手。
“铛!” 一声脆响,我避开左侧死士的长刀,反手一刀,砍中了他的手腕,长刀 “哐当” 落地。
右侧的死士趁机从背后偷袭,我猛地弯腰,用刀柄狠狠砸在他的膝盖上,死士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最后一名死士见同伴接连受伤,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转身就想跑。
“想跑?” 我冷哼一声,甩出一枚 “锁魂针”,精准击中他的后心穴位,死士立刻浑身发软,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上前一脚踩住他的后背,捡起掉落的藩王印玺,紧紧抱在怀里 —— 印玺到手,朱衡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回到寿宴大厅,朱衡看到我手里的印玺,眼神里满是绝望和不甘,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把印玺还给我!那是我的!”
“你的?” 我冷笑一声,将印玺放在桌子上,“藩王之位,从来都不是靠阴谋诡计得来的!你勾结柳氏,杀害无辜,野心勃勃,也配拥有印玺?”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慕容氏带着几名护卫匆匆进来,脸上带着喜色:“林捕头!外部势力被拦住了!你的旧部及时赶到,和禁军一起,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早在寿宴开始前,我就用飞鸽传书通知了在当地的六扇门旧部 —— 他们都是当年和我一起被贬的同僚,虽然离开了六扇门,却依然心怀正义,接到我的消息后,立刻带着人手赶来支援。
“太好了!” 我笑着说,“柳氏的外部势力被灭,朱衡的亲信被擒,印玺也保住了,这场叛乱,彻底结束了!”
大厅外,传来一阵欢呼声,王府的护卫和禁军们正在清理战场,押解俘虏。
柳氏被侍卫押了回来,浑身瘫软,面如死灰;朱衡则被按在地上,眼神空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宗亲们围在大厅里,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都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太阳升到了天空正中,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整个王府,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和血腥,温暖而明亮。
没过多久,朝廷御史带着禁军返回王府,看到印玺完好无损,外部势力被一网打尽,满意地点了点头:“林捕头,慕容侧妃,你们立了大功!柳氏勾结外臣谋反,朱衡意图夺权,证据确凿,本御史会如实上报朝廷,依法处置!”
他转头看向柳氏和朱衡,语气冰冷:“把他们押入天牢,等候朝廷发落!”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柳氏和朱衡拖了下去,两人的哭喊和咒骂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王府深处。
御史又拿起桌上的证据卷宗,仔细翻阅了一遍,对慕容氏说:“慕容侧妃,你家族的冤案,本御史也会一并上报,朝廷定会为你家族平反昭雪,恢复名誉。”
慕容氏跪倒在地,泪水再次流了下来,这一次,是感恩的泪水:“多谢御史大人!多谢朝廷!我慕容氏家族,终于沉冤得雪了!”
我扶起慕容氏,看着她脸上的泪水,心里也充满了感慨。
从朱宸命案开始,到赵武被杀,兰姬遇害,再到寿宴上的最终对决,我们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识破了一个又一个阴谋,终于让所有的罪魁祸首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御史处理完王府的事务,带着禁军和俘虏离开了。
宗亲们也纷纷向我和慕容氏道谢,然后陆续散去。
寿宴大厅里,只剩下我和慕容氏两个人,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林捕头,” 慕容氏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感激,“这一路走来,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死在了柳氏和朱衡的阴谋里,我家族的冤屈也永远无法昭雪。”
“不用谢,” 我笑着说,“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而且,在这场风波里,我也明白了很多道理,结识了你这样的朋友。”
我握紧腰间的绣春刀,眼神坚定。
这场持续已久的王府风波,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柳氏谋反,朱衡夺权,老藩王伪善,所有的阴谋都被粉碎;慕容氏家族沉冤得雪,王府恢复安宁,所有的正义都得到了伸张。
未来,慕容氏会重建家族,守护王府的安宁;而我,会继续带着师傅的嘱托,做一名正直的捕快,行走江湖,追查真相,守护更多人的平安。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和慕容氏并肩站在王府的庭院里,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所有的黑暗都已过去,光明终将照耀大地。
只要心存正义,手握真相,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都能披荆斩棘,迎来胜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