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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散去,那具畸形的巨人并没有维持太久。

随着后颈肌肉的溶解,那个五岁的小女孩摔进了井边的烂泥里。她皮肤因为高温而通红,左腿诡异地扭曲着——巨人的修复能力治好了她的伤,但因为骨头没接正,长歪了。

萨妲柯趴在地上,大口吞吃着周围带着腥味的泥土。

太饿了。

那种饥饿感不仅仅来自胃袋,更来自灵魂深处那股刚刚觉醒的、暴虐的力量。

星野伦看着银幕上的画面。那个女孩抬起头,湿漉漉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漆黑的眼睛。在那只眼睛里,无数破碎的画面正在疯狂闪烁。

那是进击的巨人的权能——窥视未来。

但对于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来说,这些未来碎片不是指引,而是精神污染。她看到了鲜血,看到了尸山血海,看到了自己坐在王座上,脚下踩着无数人的头颅。

“原来如此……”星野伦喃喃自语,“她不是在为了自由前进,她也是被未来推着走的。”

萨妲柯爬了起来。她没有回家,那个家已经没了。

她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夜色,像一只刚从地狱爬回人间的恶鬼。

……

三天后。宪兵队长家。

这栋位于富人区的小别墅灯火通明。餐桌上摆满了烤鹅、红酒和刚出炉的白面包。宪兵队长正哼着小曲,把一块肥得流油的鹅肝塞进嘴里。

他对面的妻子正在抱怨最近的丝绸涨价了,两个胖墩墩的儿子则在争抢最后一块蛋糕。

“别抢,别抢。”队长笑呵呵地用叉子敲了敲盘子,“爸爸回头升了职,想吃多少都有。”

就在这时,小儿子突然指着窗外:“爸爸,有个姐姐在看我们。”

队长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落地窗。

窗外是漆黑的花园,什么都没有。

“瞎说什么。”队长皱了皱眉,端起红酒杯喝了一口。

酒液入喉,带着一股奇怪的苦杏仁味。

啪。

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队长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紧接着是他的妻子,然后是两个儿子。白沫从他们的嘴角涌出,那是混杂着未消化食物的血水。

“呃……呃……”

队长拼命想去抓桌上的水壶,手却不听使唤地抽搐。他在地上打滚,眼球充血,视线开始模糊。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落地窗被推开了。

一个浑身脏兮兮、散发着下水道臭味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半瓶没用完的老鼠药——那是她在队长家的储藏室里找到的。

萨妲柯面无表情地跨过妻子和孩子的尸体,走到了队长面前。

她没有说话,只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拖拽。

那个只有五岁的女孩,体内似乎蕴含着怪力。她抓住队长的脚踝,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他拖出了别墅,拖过草坪,一路拖到了一个废弃的枯井边。

队长还没死透,他的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风箱声,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萨妲柯捡起地上的一把斧头。

噗。

第一斧,砍在了队长的左手手腕上。

噗。

第二斧,右手。

没有惨叫,因为声带已经被毒药麻痹了。只有骨头碎裂的脆响在夜色中回荡。

萨妲柯动作很慢,很笨拙,毕竟她只有五岁。她砍了十几下才把四肢卸干净。

最后,她把这根“人棍”推到了井边。

“下去吧。”

那是她爬出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沙哑,稚嫩,却冷得像冰。

噗通。

沉闷的落水声。

……

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一个月,艾尔迪亚帝都变成了一座惊悚乐园。

那个曾经纵马踩死萨妲柯母亲的男爵,在去参加宴会的路上遭遇了“地震”。

一只凭空出现的巨人脚掌,连人带马车,把镶金边的车厢踩成了一张铁皮饼。那只脚掌在地上碾了碾,就像是在碾死一只臭虫,把里面的贵族一家磨成了肉泥。

紧接着是工厂。

那是位于城东的一座大型蒸汽发电厂。深夜,警报声撕裂了长空。

并不是锅炉爆炸,而是有人砸碎了那些关押巨人的玻璃罐。

“吼——!!”

几十头被插满管子、折磨了数年的无垢巨人冲出了牢笼。它们饿疯了,见人就咬。夜班的工人们成了第一批口粮。

但这群巨人并没有在厂区停留,它们似乎受到了某种意志的驱使,跌跌撞撞地冲上了大街。

富人区乱了。

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老爷们,第一次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生物燃料”,原来牙齿这么锋利。

街道上到处都是尖叫声和咀嚼声。

而在混乱的火光中,总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高处。她穿着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大一号风衣,冷冷地注视着这人间炼狱。

有人说那是“玛丽安娜的亡魂”。

有人说那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之女”。

贫民窟的人们却在暗中叫好。他们躲在破烂的窗户后面,看着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贵族被巨人撕碎,心里涌起一股快意。

……

王宫议事厅。

这里的地毯厚得能陷进脚踝,墙壁上挂着历代先王的画像,每一张都显得庄严肃穆。

但此刻,房间里的气氛却像菜市场一样嘈杂。

“这是恐怖袭击!这是对帝国的宣战!”

一个大腹便便的贵族拍着桌子咆哮,他是超大型巨人家族的代理人,“我的三个工厂被毁了!损失了上百个‘优质燃料’!这笔账怎么算?”

“算个屁!”

坐在对面的阿克曼新任族长——那个阴鸷的弟弟,正在擦拭手里的匕首,“连个影子都抓不到,你让我的人怎么杀?那玩意儿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杀完人就变回小孩钻进下水道,比老鼠还难抓。”

“那是进击的巨人。”

坐在首位的外王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情报部门已经确认了。那个在现场出现的小女孩,有着明显的巨人化特征。”

“我就说当时不该杀玛丽安娜!”

车力巨人家族的代表阴阳怪气地说道,“虽然那娘们是个疯子,但至少她讲原则,不会滥杀无辜。现在好了,逼出来个更疯的,而且还是个没轻没重的野孩子。”

“够了。”

一个慵懒的声音打断了争吵。

那是鄂之巨人的宿主,一个留着背头、满脸傲慢的年轻人。他把脚翘在昂贵的红木圆桌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金币。

“你们这群老东西,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年轻人嗤笑一声,“一个五岁的小屁孩,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进击的巨人又怎么样?宿主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体力能有多少?变身能维持几分钟?”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冒烟的城市。

“玛丽安娜那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这小孩算什么?充其量就是个拿着手枪的婴儿。只要找到了,我一只手就能捏死她。”

“那你说怎么办?”外王问。

“这还不简单?”

年轻人弹飞了手里的金币,“这世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尤其是对那些穷鬼来说。”

他转过身,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那些贫民窟的贱民不是把她当英雄吗?那就看看,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这所谓的‘英雄’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