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作战指挥所内,刘川站在沙盘前,沙盘上上甘岭地区的地形地貌以及敌我双方兵力部署清晰可见。
参谋长刘亚拿着一份刚译出的电文,快步走到刘川身边:“司令员,前线确认,美七师师部与下属第31团、第32团的无线电联络已在半小时前完全中断。韩二师、九师的残部被压缩在不到三平方公里的区域内,仍在抵抗,但建制已乱,指挥系统濒临崩溃。”
刘川没有抬头,目光依旧锁定在沙盘上的597.9高地和537.7高地北山阵地,只是微微颔首。
他脑海中闪过前世所知的“上甘岭战役”那惨烈的拉锯和巨大的伤亡。而此刻,在他的指挥下,凭借更充分的准备、更强大的火力和更灵活的合成战术,这片绞肉机般的战场,正以远超预期的速度被志愿军牢牢掌控。
“告诉西线,不要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炮兵集群,由朱锐统一协调,进行最后一轮覆盖式打击,重点是摧毁敌残余的坚固火力点和集结区域。告诉我们的战士,敌人不投降,就坚决消灭,”
“是,”刘亚立即转身,向通讯参谋传达命令。
他看向韩楚:“老韩,合成第五军隐蔽机动到位没有?”
韩楚立刻回答:“已经全部进入预设坑道和反斜面阵地,战士们憋着一股劲呢。坦克和自行火炮都做了伪装,保证美军飞机从上头飞过去也看不出来。”
“好,”刘川点头,合成第五军是这场戏的主角,”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韩楚语气斩钉截铁。
刘川又转向刘亚和刚刚从炮兵阵地赶回来的朱锐:“老刘,老朱,炮兵怎么部署的?”
刘亚指着沙盘上几个隐蔽区域:“我们的炮群主要分散配置在这几个区域,利用了自然山体做掩护。喀秋莎火箭炮团机动待命,专打美军步兵集结地和后续梯队。”
朱锐补充道:“司令员,我们算过了,美军火力准备阶段,我们绝不硬拼,保存实力。等他的步兵上来,我们的炮火,加上火箭炮,给他来个狠的,各炮位都计算好了诸元,就等信号。”
洪学志插话道:“后勤这边,弹药囤积量是之前战役的三倍以上,特别是炮弹和反坦克手雷。就是往山上运输困难太大,美军飞机盯得死。”
刘川一拳捶在手心:“告诉运输部队,发扬英勇顽强精神,利用夜晚和不良天气,分段接力,必须保证前沿弹药和食品饮水的供应。坑道里多储备水源,这是生命线,”
“是,”洪学志应下。
谭正接过话头:“政治动员已经深入到每个连队,战士们求战情绪很高,都明白守住上甘岭的战略意义。各部队都组织了宣誓,口号是‘人在阵地在,与阵地共存亡’,”
陈更副司令哈哈一笑,试图缓和一下紧张气氛:“老谭你这口号提得够劲,不过咱们司令员神机妙算,我看啊,这回范弗里特怕是要把他‘摊牌行动’的牌桌子都给输掉喽,”
作战计划在紧张而有序的部署中最终确定。志司的命令通过无线电波,传达到每一个参战部队。
10月14日,凌晨。
天刚蒙蒙亮,炮弹的呼啸声便划破了黎明前的寂静。紧接着,整个上甘岭地区地动山摇。
轰,轰,轰,轰——,,,
美军的炮火准备开始了。成千上万发各种口径的炮弹砸向志愿军守卫的两个高地。
一个年轻的参谋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狗日的美国佬,炮弹不要钱吗?”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当炮火开始向纵深延伸时,美军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向两个高地涌来。他们以为,经过如此猛烈的炮火洗礼,高地上不可能再有活物。
然而,当他们接近山顶时,沉寂的山头突然“活”了过来。
无数志愿军战士从地底钻出,手中的冲锋枪、机枪、步枪喷射出复仇的火舌。密集的手榴弹落入美军冲击队形。
“打,”随着指挥员一声令下,隐蔽已久的志愿军炮兵开炮。
咻——咻——咻——,
预先测算好的炮弹精准地落在美军进攻队形和后续梯队中,炸得美军鬼哭狼嚎。更令他们胆寒的是,那种带着独特呼啸声的齐射——喀秋莎火箭炮来了,
一片火海瞬间覆盖了美军集结区域,巨大的爆炸声连成一片。
美军第一次进攻被打退。
但范弗里特显然不肯罢休。更猛烈的炮击,更多的飞机轰炸接踵而至。战略轰炸机也加入了战场,重磅炸弹将高地炸出一个个巨大的弹坑。
战斗进入了极其残酷的拉锯阶段。表面阵地多次易手,白天美军依靠绝对火力优势占领,夜晚志愿军依靠顽强的夜战和近战能力夺回。坑道成了志愿军赖以生存和反击的支点。
在一条主坑道里,合成第五军的一名坦克兵连长,看着外面被炸得阵地,对着电话吼道:“营长,让我们出去吧,”
电话那头传来营长的骂声:“胡闹,司令员命令,没信号,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在坑道里待着,保存力量,准备反击,”
类似的场景在各个坑道里上演。战士们忍受着缺氧、缺水、缺粮的极端困难,顶着无休止的炮击和轰炸,死死坚守在坑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