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冰冷的金属墙壁反射着毫无温度的白光，将卡修斯那张写满屈辱的脸照得一片惨白。
顾辰那冰冷的声音，如同两把尖刀，直直地插进他的心里，让他浑身一颤。
“我……我们是光明神域的子民！是奉我主之名，前来播撒光辉，净化这片被罪恶与黑暗笼罩的蛮荒之地！”
卡修斯挺直了脖子，尽管身陷囹圄，却依旧试图维持着自己身为神之使徒的尊严与高傲。
在他看来，这些不过是凡人，是低等的异端，他绝不能在他们面前示弱。
“净化？”顾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就凭你们这群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废物？一上来就要打要杀，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我们有罪。我倒想问问，我们有什么罪？”
“你们的存在，就是原罪！”卡修斯狂热地吼道。
“不行我主光辉，不诵我主圣名，沉沦于原始的欲望与野蛮的暴力，你们这些污秽的生灵，根本不配存在于这片星空之下！”
“哦……”顾辰拖长了音调，点了点头：“说来说去，就是我们不信你们那个什么狗屁光明神，所以就该死，对吧？”
“放肆！你这卑贱的异端，竟敢亵渎我主圣名！”卡修斯激动地挣扎起来，身上的能量枷锁顿时电光闪烁，让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啧，还挺忠心。”顾辰撇了撇嘴，对他的咆哮毫不在意。
他身边的女人们，反应各不相同。
柳如玉秀眉微蹙，看着这个长着翅膀的“人”，眼中满是厌恶。
她不喜欢这种蛮不讲理，一开口就要定人生死的家伙。
她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身体也往顾辰身边靠了靠，仿佛这样才能让她感到安心。
王锦瑶则是满脸的好奇与不爽，她脾气火爆，早就看这鸟人不顺眼了。
她把玩着自己的一缕火红色长发，哼了一声：“神气什么呀，还不是被我们打得跟死狗一样。要我说，直接宰了算了，看着就烦。”
李清霜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但她握着剑柄的手，却表明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一直在观察卡修斯，试图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分析出更多的信息。
这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敌人，让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而夏倾月和夏凝霜姐妹，则完全是从战略层面在思考问题。
“顾辰，他说的‘光明神域’，很可能是一个我们完全未知的庞大势力。”夏倾月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凝重。
“从他们军队的规模和实力来看，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宗门或者国家能够拥有的力量。我们必须弄清楚他们的底细。”
“姐姐说得对。”夏凝霜点了点头，她那双睿智的眸子闪烁着精光。
“他们的武器、铠甲，还有那种被称为‘圣光’的能量体系，都和我们截然不同。如果能解析出他们的技术，对辰光城来说，价值不可估量。所以，这个人，现在还不能杀。”
顾辰赞许地看了夏凝霜一眼，不愧是自己的内政大总管，脑子转的就是快。
他敲了敲扶手，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都别急，这鸟人嘴硬得很，不给他来点狠的，他是不会老实交代的。”
顾辰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卡修斯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卡修斯，是吧？能天使长。”顾辰的语气很平淡，但那双漆黑的眸子，却让卡修斯感到一阵心悸。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顾辰伸出一根手指。
“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你们的老家在哪？有多少人？最强的家伙有多厉害？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休想！”卡修斯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脸上满是轻蔑的冷笑。
“肮脏的异端，你们就等着迎接我主降下的无尽神罚吧！我主的光辉终将净化这里的一切！而你们，都将在圣焰中永世哀嚎！”
“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顾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失望。
他转过身，对夏凝-霜说道：“凝霜，把刚才战斗的最后三分钟录像，在他的脑子里，循环播放一百遍。记得，用最高清的全息模式，让他身临其境地好好感受一下。”
夏凝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顾辰的意图，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明白。”
她走到一旁的控制台，纤纤玉指在光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
下一秒，被捆在拘束椅上的卡修斯，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他的双眼瞬间失去了焦距，瞳孔放大，脸上那高傲的表情被极致的惊恐所取代！
“啊——不！！”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他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在他的脑海中，审讯室消失了，顾辰和那些女人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片被血色浸染的天空！
一百尊如同地狱魔神般的狰狞机甲，正用它们那猩红的独眼，冰冷地注视着他！
他看到了自己的同伴，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炽天使、能天使，是如何被那些钢铁怪物轻易地撕成碎片！
他看到了军团长阁下，那位拥有三对羽翼，强大无比的炽天使军团长，是如何在-那道诡异的黑色火焰中，连同灵魂一起被烧成了虚无！
死亡！
绝望！
无力！
那被屠杀时的恐惧，被一遍又一遍地，以最真实的方式，在他的脑海中重演！
每一次，他都仿佛亲身经历着那场末日般的屠杀。
每一次，他都能感受到同伴们临死前的绝望哀嚎。
每一次，他都能看到那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巨镰，朝着自己当头斩下！
“不！住手！快住手！”
“魔鬼！你们是魔鬼！！”
卡修斯状若疯狂地嘶吼着，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冷汗浸透了他破烂的铠甲，腥臊的液体从他的裤裆里流淌出来，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汇成一小滩。
审讯室里的女人们，看着这一幕，都有些不忍地别过了头。
王锦瑶更是小声嘀咕道：“这家伙……也太狠了吧……不过，看着还挺解气的。”
只有顾辰，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
他知道，对付这种被宗教思想洗脑的狂信徒，任何仁慈都是多余的。
只有用最直接，最残暴的方式，彻底摧毁他引以为傲的信仰，击垮他内心的防线，他才有可能开口。
一遍，两遍，十遍，五十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审讯室里只剩下卡修斯那由高亢变得嘶哑，最后几近于无的哀嚎声。
当第一百遍循环播放结束时，卡修斯已经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拘束椅上。
他的眼神涣散，嘴角流着白沫，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再也没有了之前半分的嚣张与狂热。
顾辰这才慢悠悠地走回他面前，蹲下身，平视着他那双空洞的眼睛。
“现在，感觉怎么样？”顾辰的声音很轻，却如同惊雷，在卡修斯的脑海中炸响。
“还想不想再体验一下，你们军团长被挫骨扬灰时的感觉？”
卡修斯浑身猛地一哆嗦，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焦距。
他看着眼前这张带着淡淡笑意的脸，那笑容在他看来，比地狱最深处的恶魔还要恐怖！
“不……不要……”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那就老实点。”顾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我问，你答。”
“再敢跟我耍花样，或者说一句废话……”
顾辰的目光扫过卡修斯那只断掉的翅膀，嘴角咧开一个冰冷的弧度。
“我就把你剩下的那只翅膀，一根一根，把毛全都拔光，然后做成烤翅，当着你的面，喂狗吃。”
“你……你……”卡修斯看着顾辰那不似开玩笑的眼神，仅存的一点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怕了。
他真的怕了。
这个男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我说……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