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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快到下班时间。

傅宴北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并对秘书吩咐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宜,便合上钢笔,准备离开。

周霖敲门进来,“傅总,傅老先生来了。”

傅宴北脸上没什么情绪,抓起西装外套,这时,傅万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要去京市?”

傅万昱看着自己这个小儿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温静离开后,这孩子就不回老宅,也几乎不跟他们联系了。

最近外面有些风声,说恒飞集团要把总部迁到京市。

傅宴北把外套搭在臂弯,轻“嗯”了声。

傅万昱:“听说温静回国了。找个时间,带她回家吃顿饭吧。”

“我现在只是个前夫,哪有立场要求她放下一切跟我回来?”

傅宴北脸上平静得近乎冷酷,他抬眼看向父亲,“至于吃饭?您当初不是看不上她吗?现在她过得好好的,就不劳您突然的关心了。”

傅万昱被儿子的话噎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但终究没像以前那样发作。

“那些旧账还要翻到什么时候?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过去了?”

傅宴北冷笑一声。他心里发凉,但对父亲这个态度并不意外。 “你是可以轻飘飘一句过去了。”

“但你对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像钉子一样扎在她心里。”

“她过不去这个坎。”

傅宴北看着父亲,一字一句地说:“只要她过不去,我和她之间,就永远没可能翻篇。”

傅宴北也曾仰望过自己的父亲。

这个男人有野心,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傅宴北身上流着他的血,很多时候,他发现自己和父亲惊人地相似。

可越是相似,他就越是厌恶父亲身上的某些东西。

那种说一不二的薄情寡义,那种利益至上的淡漠。

他厌恶这些,却又无法摆脱。

因为他悲哀地发现,自己骨子里,何尝不是另一个傅万昱。

“你凭什么觉得温静会在原地等我?我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值得她念念不忘。”

以前傅万昱就叫傅宴北和温静离婚,但他斩钉截铁地说“不会离”。

谁知后来发生那么多事。

孩子没了,两人之间最深的羁绊也就断了。

婚姻,自然也走到了尽头。

“你是不是打算把恒飞的总部迁到京市?”

傅宴北沉默两秒,说:“有这个想法。”

傅万昱皱起眉头,心里涌起一阵烦躁。

老大不回来了,现在连小的也不着家。

好好的一个傅家,如今冷冷清清,就剩下他和老太太两个人。

傅宴北往门口走了两步,“没什么事,我走了。”

“等等。”傅万昱叫住要离开的儿子,递过去一张银行卡,“这是花照路那几个商铺的租金。铺子当初是老太太送给温静的,这几年她不在海城,租金一直由老太太替她收着。你这次去京市,顺便带给她吧。”

傅宴北看着那张银行卡,目光停留了几秒。

他伸手接过,发现卡的背面还写着密码。

傅万昱看着他,说:“你奶奶年纪大了,越来越念旧。有空多回去看看她吧。”

-

推开包厢门,里面坐着三四个人。

坐最中间的男人,身穿深灰色西装,内里是白色衬衫,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

男人靠在椅背上,听着身旁人的低声汇报。

他偶尔抬眼,简短地回上一两个字。

神色疏离,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漫不经心。

温静没想到,时隔几年,会在这里遇上宋淮景。

他没有当医生了吗?

“温董,您来啦。”

听到动静,宋淮景抬起头。视线落在一旁的温静身上,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温牧川单手解开西装纽扣,从容地落座。

他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六妹,温静。家里老爷子亲自点名,让她跟着我学点东西,暂时担任我的助理。”

他说着,亲自将茶杯放到温静面前,对众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补充道:“各位老板以后可要多关照她,不然我回家可没法交代。”

温静礼貌地朝众人微微一笑。

“温董放心,一定一定!”

另一位老板笑着打量温静,“早就听说温家儿女个个出众,今天一见温小姐这气度,果然是名不虚传。”

众人纷纷笑着举杯示意,包厢里的气氛顿时热络起来。

温静今天是跟着五哥来见识商业饭局的。

这和她平时做设计工作很不一样。

金融行业的人说话,总是夹杂着很多专业名词。

好在她不是主角,于是,安安静静地吃饭。

途中,温静去洗手间。

出来时,碰到宋淮景站在走廊上。

“好久不见。温静。”

温静微笑:“好久不见。宋总。”

“时隔这么多年,你对我依旧这般客气。”宋淮景扶了下镜架,“是不是有很多东西,听得云里雾里。”

温静望着他,诚实地点头。

宋淮景轻笑了一声:“那是因为他们在故弄玄虚。以后遇到听不懂的,随时可以来问我。”

“你为什么弃医从商了?”

宋淮景:“大概是因为,我发现救人身体,不如救人的钱包有挑战性。”

温静被逗笑了,“宋总的目标,越来越远大了。”

“那你呢?”宋淮景看着她,“怎么放下设计,跑来学金融了?”

温静想了想,半开玩笑地说:“可能我比较贪心吧。”

宋淮景点点头,语气温和却意有所指:“把钱带回家,确实比什么都实在。毕竟现在要养家了。”

温静只说了一句:“当年,谢谢你。”

-

飞机在京市落地,刚刚晚上八点。

傅宴北一开机,就收到消息:温静正和温牧川在京北酒店谈事。

他连饭都顾不上吃,坐上车就直奔酒店而去。

车子抵达京北饭店门口。

傅宴北已经在车里等了很久。

当他看到温静和一行人走出来时,眼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可下一秒,他的目光顿住了。

宋淮景从后面缓步跟上,走到了温静身边。

两人不知在说什么,她的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傅宴北推门下车。

刚才一起吃饭的老总们陆续道别离开,只剩下温静、温牧川和宋淮景还站在门口。

宋淮景是第一个看到傅宴北的人,他姿态从容,淡声:“好久不见,傅二公子。”

傅宴北走到温静身边,声音温和:“忙完了吗?累不累?”

温静微微蹙眉,语气疏离而客气:“傅总,您怎么来了?”

傅宴北眸色沉了沉。

他的目光转向宋淮景,唇角微勾,“宋总。好久不见。多谢你今晚在工作上对温静的关照。”

说完,他很自然地接过温静手中的包包,“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温静愣了一下,立刻伸手把包包拽了回来。

她皱着眉看他,语气不悦:“傅宴北,你干什么?”

“阿静,我接你回家啊。”

阿静?

温静微怔,好久没听他这么亲昵地叫她了。

宋淮景脸上依旧带着儒雅的笑意:“傅总说笑了。且不说今天是温董做东,单凭我和温静多年的交情,关照她也是分内的事,实在不必劳动您来道谢。”

傅宴北像是根本没听见宋淮景的话。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温静身上,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忙了一天,你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车就在旁边,我们走吧。”

温静拍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傅宴北,我们已经离婚了,请你注意分寸。”

“可你明明收下了我的玫瑰花,我还以为,你终于愿意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了。”

声音透着几分委屈。

温静被他这话气笑了,“傅宴北,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不会还觉得,用这种哄小女孩的手段,就能让一切回到过去吧?”

傅宴北的眸光暗了暗,他微倾身,附在温静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手段是幼稚了些。但阿静,我不是在哄小女孩,我是在求一个,把我自己变回傻子的机会。”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温静耳畔,她别过头,不想在此久留。

她对宋淮景说:“宋总,我先告辞了。”

宋淮景:“嗯,好。”

温静来的时候,坐的温牧川的车,自己没开车。

她扭头对温牧川说:“五哥,我先回去了。”

说完,直接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离开。

宋淮景转身坐上自己的宾利,离开。

温牧川悠闲地踱步上前,嘴角噙着看戏的笑意:“人都走远了,傅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傅宴北望着温静离开的方向,沉默了片刻。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给她发信息。

【有东西忘了给你。是奶奶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