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被他像扛沙包一样扛在肩上,血液倒涌让整张脸都涨红了。
她用力捶打他的后背,双腿挣扎着:“傅宴北你放我下来!你疯了吗!”
傅宴北好似什么都听不到了,无动于衷。
等候在车子旁边的周霖,见自家总裁扛着一个女人大步走过来,表情震惊。
“开门。”
傅宴北冲周霖吼了一嗓子。
周霖连忙把后座车门拉开。
温静被傅宴北扔在座椅上,摔得她头晕眼花,“傅宴北,你混蛋。”
傅宴北弯腰上车,并直接甩上车门,车子随之一震。
外面的周霖站在原地,他这是上车还是滚去一边啊。
车内。
温静双肘撑着座椅正要起身,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傅宴北甩开外套,膝盖不由分说地抵进她腿间,将她重新压回座椅,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傅宴北,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过分。”
傅宴北抓住温静的双腕,将它们禁锢在她头顶上方,嗓音磁沉:“我过分?温静,你骗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过分?”
温静望着他,试图心平气和:“傅宴北,你冷静点,你再这样,我就——”
傅宴北低头,将她所有的抗议都封缄在一个吻里。
灼热,又不容拒绝。
温静喘不过气来,又推不开他。
她张嘴,用力一咬,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傅宴北离开她的唇,用拇指腹抹走嘴角的血迹。
却没有松开她的手腕。
温静胸口剧烈起伏,迎上男人的视线。
“你中邪了吗?傅宴北,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中了你温静的蛊了。”傅宴北咬牙切齿,“对你,我已经够理智了。”
“……”
傅宴北单手撑在她腰侧,“你跟我上床,不就是想用我来忘记时宜她爸爸?知道你馋我身体,我是不是该高兴,我这个前夫居然对你还有这点用处。”
温静:“是你先靠近我的,怎么回应是我的自由。”
“我靠近你是想重修旧好,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还活着,更不知道你心里还装着他。”傅宴北眼底发红,“所以你早就移情别恋了,是不是?”
“温静,就算我们做不成爱人,至少还算是朋友吧?朋友之间,总该有点真心。”
“是,我承认以前在感情上辜负了你,但在其他方面,我自问没有亏待过你。”
温静沉默了一会儿。
她在国外那几年,所有花销都没愁过。
多亏了这位大方的前夫,离婚时分了她一大笔钱。
和颂设计能在短短三年里脱颖而出,做到业界顶尖。
这里面,也有傅宴北一份功劳。
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好,我认真告诉你。在我们婚姻期间,我没有移情别恋。离婚后,更没有谁走进我心里。”
“真的?”
“嗯。”温静语气柔和,“现在能让我起来了吗?时睿还在病房,我得去照顾他。”
“温牧川是死的嘛,自己的儿子不照顾,让你来当孩子的妈妈。”
“我……”
傅宴北眼眶发红,声音哽咽:“要是我们的孩子还在……我们重新要一个,好不好?”
说着,他解着温静的针织纽扣,吻密密麻麻地落下。
温静偏头躲开,傅宴北却强势捧住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傅宴北……”温静拍着他的肩膀,“不行。”
傅宴北根本不听。
皮带被抽出扔在座椅下的地毯上。
不管不顾。
他就爱看她这副样子,明明满心不愿,却不得不向他服软。
每一次不情愿的妥协,都让他心底升起隐秘的满足。
两人的唇上都染了血,分不清是谁先咬的谁,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
傅宴北听见温静低低的啜泣声,猛地清醒过来。
他把脸深深埋进她颈窝,呼吸沉重。
温静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指尖发白,压抑的哭声在车厢里断断续续。
他轻抚着她的头发,“疼了?”
温静蜷缩在他身下,肩带滑落,长发沾着泪水黏在颊边,整个人狼狈不堪。
“你还是这么混蛋。我以为三年时间,你总会有点长进的。”
傅宴北抬手,指腹重重擦过她湿漉的眼尾,自己眼眶也红了。
“你早就放弃我了,不是吗?一个被你判出局的人,哪还有资格为你成长。”
温静声音冷淡:“你说得对。”
听到这话,傅宴北捡起地上的针织衫扔她怀里,“走吧。”
温静边系纽扣边瞧着傅宴北,本想骂他几句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胡乱理了理头发,挪到车门边,伸手去推门。
连试了两次,车门纹丝不动。
“怎么开?”
傅宴北见她怯怯又警惕的眼神,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温六小姐,连开车门都要人教?”
“我孤陋寡闻,没开过这种豪车,行了吧。”
傅宴北:“别墅除了地下车库,连接后院的那幢楼里也停满了车。你该不会连自己家有多大都没弄清楚?”
水郡湾是顶级别墅区不假,可谁闲着没事会把所有车都研究一遍?
她平时出门,都是在地下车库随便开一辆就走。
温静别开脸,望向车外,“帮我开下。时睿今天还要输液。”
最终,傅宴北按了下车内按钮,解锁车门。
温静下车,匆匆步入电梯。
傅宴北靠在椅背上,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
-
韩家老宅。
韩老爷子推开门,一大股酒味扑面而来。
他蹙了蹙眉,“这是喝了多少啊?怎么还不起床?不是要陪温静和孩子去海洋馆吗?”
白色大床上,傅宴北深陷在枕头里,被子只盖到腰际。他一只手垂在床沿,眼睫在晨光中投下淡淡的阴影。
似乎还沉浸在睡梦中。
韩老爷子拉开窗帘,走到床边拍了拍傅宴北:“快起床,都八点了。”
傅宴北翻了个身:“不去了。”
“怎么不去了?”
“她要照顾侄子,没空。”
韩老爷子打开空气净化器,驱散屋里的酒气:“你俩又吵架了?”
傅宴北不想多说,掀开被子下床:“外公,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老爷子叹了口气,“我答应过清棠要好好照顾你的。”
傅宴北抓了抓头发,往浴室走去。
“上哪儿去?”
“洗澡啊,外公。”
韩老爷子叹了口气,目光不经意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看了眼浴室方向,走过去,俯身拿起手机。
没锁屏。
韩老爷子点开手机,找到温静的号码,发了条短信。
医院里,温静正陪着时睿输液。
手机一震,一条新消息进来。
【静静,外公很想你。今晚有空来家里吃个饭吗?】
温静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回复:【我俩都这样了,这不太方便吧。】
老爷子抬头看了眼哗哗作响的浴室,又发了条消息。
【咱们的事是咱们的事,跟长辈没关系。老爷子年纪大了,就想见见你。上次去温家都没见到你。】
温静回复:【麻烦替我谢谢韩老先生好意。】
【我下午飞机回海城,见不到我。】
良久。
温静才回了一个“好”字。
傅宴北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见韩老爷子还在房间,“有事?外公。”
韩老爷子笑呵呵,“没事。我今晚想吃海鲜,你去帮我买。”
“那我让周特助订餐厅。”
“在家吃。在家有温馨的氛围。”
傅宴北深深看了眼外公,没看出什么,点头。
与此同时。
酒店套房里。
沈肆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指尖夹着烟。
而脚边跪着一个女人,手里捧着烟灰缸,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出狱的白雅宁。
“傅宴北,三年前让我坠机,在医院躺了一年才痊愈,这笔账是该清算了。”
白雅宁:“他和温静离婚了,从温静这里下手,真的有用吗?”
沈肆掸了掸烟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们虽然离婚了,但温静依然是他最在乎的人。傅宴北找了她三年,越是得不到又放不下的,毁起来才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