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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北的车刚离开韩宅。

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奥迪立刻跟了上去。

开车的周霖看了眼后视镜,对后座的傅宴北说:“傅总,后面有辆车,跟了我们一路。”

“通知保镖处理。”

“好的,傅总。”

很快,黑色奥迪被逼停。

司机吓得直哆嗦:“是、是一位叫沈肆的先生让我跟着你们……”

傅宴北立在车外,指间夹着烟,脸色阴沉得吓人。

沈肆不仅活着,还来国内了。

这时,手机响起。

傅宴北看了眼陌生号码,按下接听。

沈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好久不见啊,傅二公子。”

“沈肆,你居然还敢出现。”

“几年不见,傅二公子的事业是蒸蒸日上,”沈肆话锋一转,“不过这感情生活嘛,就有点不尽人意了。”

傅宴北声音骤冷:“你也配提这个?”

“傅二公子先别动怒。今天我打这通电话,是有笔生意想跟你谈谈。”

“没兴趣。”傅宴北断然拒绝,“我也不可能跟你做任何交易。”

沈肆像是早就料到了,非但没恼,反而低笑了一声。

“我知道赵忆歆在哪。难道你一点不感兴趣?她可是害死你两个孩子的元凶。”

傅宴北握着手机的手不由收紧。

当年。

他验了绮琳和宋青松的dNA,把铁证交给了大哥傅哲。

傅哲又亲自和女儿做了亲子鉴定,确认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和赵忆歆离了婚。

就在傅家准备彻底追究她责任时,赵忆歆跑了,从此人间蒸发。

沈肆继续说:“温静心里的那道坎,是赵忆歆吧?你就不想把人找出来,给她一个交代?”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傅宴北,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孤胆英雄。但赵忆歆就像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她对你和傅家的恨意只会与日俱增。你猜,当她发现动不了你之后,下一个目标会是谁?会不会是温静呢?”

傅宴北声音没什么起伏:“她只是我前妻。”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另一边。

沈肆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嗤笑一声。

行啊傅宴北,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前妻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傅宴北坐回车里,眼底一片冰寒。

该死的沈肆,想故技重施?

妄想。

他划开手机,拨号给温静。

温静正在医院给孩子办出院手续。

医生说只是轻度过敏,水挂完了,回家按时吃药就行,没什么大碍。

她看了眼在喝水的时睿,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干嘛,傅宴北?”

听到她不太和气的声音,傅宴北懒得计较,直接切入正题,“今天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一面。”

“什么事?”

“见面谈。”

温静有些无奈:“你晚上不是让我去陪外公吃饭吗?那你能不能改个航班,晚点再回海城?”

傅宴北一头雾水。

他怎么不知道温静要来韩宅吃饭这回事。

温静继续说:“我现在还在医院,给时睿办出院。回家还得陪时宜。我不想来回跑,你……”

“好。下午五点,我让司机去温家接你。”

电话挂断后,傅宴北想起早上外公在他房间时,神色有些古怪。

他立刻检查手机,这才发现他和温静所有的聊天记录都被删除了。

看来,是外公假借他的名义,邀请温静来家里吃饭。

晚上六点。

温静到达韩宅。

韩老爷子笑得满脸褶子都舒展开:“孙媳妇,快过来让外公好好瞧瞧。好久不见,又漂亮啦。”

老爷子握住温静的手,轻轻拍了拍。这温暖又熟悉的动作,让她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家里的爷爷。

两个老人家,连关心人的方式都这么像。

可是她和傅宴北都离婚了,再被称呼“孙媳妇”,不太好。

“韩老先生,我和傅宴北……”

“叫外公,”韩老爷子温和地打断她,“在我这儿,你永远是我孙媳妇。”

傅宴北帮温静拉开椅子,“坐下吃饭吧。”

温静看着桌上的菜肴,清蒸帝王蟹,黄油焗蓝龙虾,黑松露鲍鱼、东星斑……

整个海鲜盛宴。

韩老爷子看向傅宴北,神情严肃,“你跟静静什么时候复合啊?”

“我心里是一万个愿意,但这毕竟是我一厢情愿。”傅宴北给温静倒红酒,无奈地笑笑,“关键得看她,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温静脸上无波无澜,没接话。

老爷子抬手,手指虚点了点傅宴北,声音不大却满是威严: “光嘴上说一万个愿意有什么用?你得拿出行动来,好好对人家,把人家的心焐热了才行。”

温静仿佛没听见,自然地拿起公筷,为老爷子夹了一筷子清蒸东星斑最嫩的部位,柔声道:“外公,您尝尝这个鱼,很鲜。”

韩老爷子笑呵呵地夸道:“还是我孙媳妇孝顺。”

傅宴北戴着手套,给温静剥虾,整齐地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你爱吃的。”

温静莞尔一笑,“谢谢。”

韩老爷子看着两人的互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这小子总算知道心疼媳妇了,还不算无药可救。

吃完饭,书房里。

傅宴北主动向温静坦白,白天那条信息,是外公拿他手机发的。

温静听了,沉默片刻,只轻声说:“算了,老人家也是一片心意。就当是来陪他吃顿饭吧。”

傅宴北轻笑一声:“当真孝顺。”

“外公说想认我当干孙女,所以……”

温静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白。

要是真认了这门干亲,她和傅宴北之间,就更不可能了。

傅宴北却盯着她漂亮的脸蛋,玩味地勾了勾嘴角:“那先叫声哥哥来听听。”

温静抬眸看他。

只觉得他眼神沉沉的,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禁忌感。

她骂他,“不要脸。”

傅宴北眼皮一掀,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温静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傅宴北示意她坐下,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沈肆还活着,今天联系我了,又想谈交易。”

温静一怔:“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你在京市出入多留心。孩子身边也多安排几个保镖,以防万一。”

温静看着他,不解道:“我是你前妻,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他为什么还要把我卷进来?”

傅宴北眼底掠过淡淡笑意,“看嘛,连外人都觉得你对我无比重要,只有你觉得我不在乎你。”

温静轻轻挑眉,语气带讽意:“那不如请傅总高抬贵手,离我远点?你的在乎太昂贵,我付不起第二次代价。”

“……”

傅宴北脸上一沉,倾身向前,将她困在沙发与自己之间: “现在说这些,晚了温静。从你回到京市那天起,你就已经在我圈好的地盘里了。”

温静双手抵住他胸膛,耳根微热:“你能不能别总说着说着就上手?”

“不能。”傅宴北低头靠近,呼吸拂过她唇角,“我对你,从来都是行动派。”

“你昨天还冲我发火,今天怎么就好了?”

傅宴北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下唇,声音低沉:“你说心里没有那个人,我信了。”

温静偏过头,不吭声。

“什么时候有空回海城,”傅宴北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我带你去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