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 > 第416章 第七个转弯,别看灯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416章 第七个转弯,别看灯

蓝阿公叹了口气,把那残卷揉碎在手心里,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身边的顾一白和阿朵能听见:“她说的是真的。但她没说全……那东西既然把‘名’当食粮,一旦她毁了那个源头,那些还没长成的‘名字’就会瞬间失控。到时候,这方圆百里的孩子,都会变成那老妖怪填肚子的点心。”

顾一白眼神一冷,握紧了手中的剑。

“不管它是胃还是井。”他看向那条陈皮用脚底板测出来的、带着体温和心跳的中间通道,“既然是吃饭的地方,那就离心窝子不远了。”

顾一白把那壶没喝的水拧开,哗啦倒了一半在地上。

水渗不下去,顺着那些细微的肉褶子往中间汇聚,像极了流进嗓子眼的口水。

“这前面不是路,是执念场。”

顾一白收起水壶,也没回头,声音在湿漉漉的洞壁间撞出回音,“这里头没有砖石瓦块,全是这几百年来没人要的念头、恐惧,还有那些没来得及喊出口的名字。谁带着牵挂进去,谁就是它嘴边的一块肥肉。想过这道坎,得把肚子里的‘货’吐干净。”

他从袖口摸出七张黄纸符。

符上没画朱砂,只在正中间用香灰烫了个模糊的窟窿。

“失名符。”顾一白把符纸分发下去,动作快得像发牌,“这玩意儿要引子。想想这辈子最不想提的事儿,最烂的那个念头,那是火种。点着了,这符才管用。记住,进去以后,你们就是没有名字的石头,谁叫也别应。”

没人接茬,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麻三手里捏着那张轻飘飘的黄纸,手抖得像是在筛糠。

他是个老江湖,下过的大斗不知凡几,可这会儿,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全是冷汗。

他不想烧。

烧了那段记忆,就像是把那唯一的念想也给掐灭了。

顾一白没催,只是冷眼看着。有些坎,只能自己迈。

麻三猛地哆嗦了一下,眼神落在符纸那个焦黑的窟窿上,仿佛透过那里看见了一张稚嫩的脸。

那是他儿子失踪那天穿的小老虎鞋,红色的,鞋尖沾着泥。

他咬着牙,从怀里贴肉的地方抠出一块发灰的布片。

那是从儿子失踪现场捡回来的,上面带着一股洗不掉的奶腥味。

火折子一晃。

布片卷曲,焦臭味钻进鼻孔。

麻三死死盯着那点火光,眼珠子都要瞪出血丝。

火苗舔上符纸的一瞬间,他嗓子里挤出一声像野兽濒死般的呜咽,整个人像是被抽了脊梁骨,软软地瘫在地上。

几秒钟后,他重新睁开眼。

那双眼里一片茫然,浑浊得像是一潭死水。

他左右看了看,似乎连自己为什么在这儿都忘了,只剩下一种本能的警惕。

小满也抓着符纸要往火上凑。

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阿朵摇了摇头。

“她不行。”阿朵看着顾一白,声音不大,却硬得像石头,“她是空的。再烧,这里会塌。”

顾一白眉梢一挑。

这小丫头是“无名之源”,本身就是个还没被定义的大窟窿。

要是再用失名符,搞不好会弄出个真空带,直接把周围的“胃壁”给吸进来。

阿朵从腰间摸出一个干瘪的蝉蜕。

那是金蝉脱壳留下的空壳,薄得透明。

她咬破指尖,在小满额头点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把那滴血抹在蝉蜕背上。

“寄名。”

阿朵把蝉蜕递到怒哥嘴边。

怒哥歪着脑袋,绿豆眼里全是嫌弃。

这玩意儿看着就没肉,还带着股土腥味。

阿朵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它。

那眼神里有一种让鸡无法拒绝的压迫感。

怒哥认命地翻了个白眼,脖子一伸,把蝉蜕啄进嘴里,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刹那间,它那几根尾羽上泛起一圈幽蓝的光晕,像是背上突然压了一座看不见的大山,连飞都飞不起来了,只能扑腾着翅膀落在小满肩头。

队伍整顿完毕,正要动身。

一直守在最后面放哨的吴九斤突然弯下腰,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咳咳……哇!”

一大口黑血喷在地上。

血沫子里,滚落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铜铃残片。

那铜铃已经被胃酸似的东西腐蚀得不成样子,却还在微微颤动。

蓝阿公脸色骤变。

他两步跨过去,用烟袋锅拨弄了一下那块残片。

“是地听铃。”老爷子声音发紧,“老头子埋在十丈开外的哨子。这鬼地方……在反刍。”

那条看不见的舌头,已经舔到屁股后面了。

“换胶。”蓝阿公当机立断,从兜里掏出一把混着石灰的生胶块,那是特制的哑药,“之前的都没用了。不想把肺吐出来,就含着这个。”

所有人飞快地抠出口中原本用来禁盐的树胶,换上那股子又苦又涩的新胶。

旧胶被扔在地上,蓝阿公洒了一把石灰粉上去,呲啦一阵白烟腾起,那是防止留下的气味被这活体隧道给“尝”出来。

顾一白没看后面。

他走到那条散发着热气和心跳声的通道口,蹲下身,从包里摸出七枚长得像棺材钉一样的铁钉。

当、当、当。

他用剑柄把钉子一根根敲进洞口的岩壁上,钉尖朝外,每一根都没入一半。

“回音钉。”

顾一白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站在洞口一侧的阿朵。

“这钉子连着里面的气机。要是响了,三短两长,那就是我们在里面迷了心窍,或者是被吞了。”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扫过。

“听到动静,别管里面是谁,哪怕是我在喊救命。”顾一白指了指远处那个巨大的反名鼓,“砸烂它。”

阿朵看着那七枚黑漆漆的铁钉,沉默了很久。

最后,她点了点头。

没有告别,也没什么豪言壮语。

陈皮打头,顾一白垫后,一行人像是一串沉默的蚂蚁,走进了那张等待已久的巨口。

就在顾一白的脚后跟刚刚踏过回音钉的一瞬间。

身后的岩壁突然蠕动起来。

那不是石头崩塌的声音,而是两块巨大的石肉相互挤压、闭合的动静。

整条隧道像是一张刚刚吞下猎物的嘴唇,缓缓抿紧,连最后那一丝光亮也给掐断了。

黑暗瞬间笼罩。

留在外面的吴九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脚下却踩空了一块松动的石头。

他猛地低头,看见蓝阿公刚才为了加固防线埋在四周的十几根红线,正在一根接一根地无声崩断。

那些崩断的红线并没有发出声响,像是被一把看不见的剪刀悄悄铰了。

吴九斤是个聋子,但他那一刻觉得自己的眼皮跳得比鼓点还急。

他趴在地上,那只满是老茧的手掌死死贴着岩石地面。

没有震动。

那条刚刚吞了一群大活人的隧道,关上门后竟然连一丝肠胃蠕动的动静都没有。

太安静了,静得像是一口封死了百年的棺材。

他爬起来,拽出腰间的铜铃。

铃舌还在,但他刚才晃的时候,那玩意儿像是个哑巴,撞在铜壁上也是软绵绵的,透着一股子死气。

这是“失聪”。

地底下的路断了,声音传不出来,或者是,那里面已经不是活人待的地界了。

吴九斤没废话,从背后的黄布包里摸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鼓。

鼓面泛着一种诡异的青白色,细腻得能看见下面隐隐约约的血管纹路——那是用没足月的死胎皮蒙的,“哑更鼓”。

这东西听不见阳间的动静,专听阴路上的响儿。

他把鼓平放在那圈石灰正中间,抽出腰间的杀猪刀,对着自己左手中指就是一刀。

没犹豫,手起刀落。

一截指头伴着血珠子滚在鼓面上。

吴九斤听不见,但他看见鼓面上的血珠子猛地一跳,震起了一蓬红雾。

那种震动顺着地面传到脚底板,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底下狠狠跺了一脚。

咚,咚,咚。

鼓面颤得越来越快。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干裂的岩石地面上,随着鼓声的节奏,竟然慢慢渗出了水渍。

水渍聚而不散,那样式,分明是一个个小巧的脚印。

脚印很乱,也没穿鞋,五个脚趾头抠着地,一步一步往那闭合的岩壁深处延伸。

“不是活人。”

蓝阿公蹲在地上,烟袋锅指着那些脚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步子太碎,脚掌没肉,落地只有脚尖着力。这是几百年前那帮被拖进去的小崽子。”

这是“记忆复现”。

这块地皮记性太好,刚才的血腥气把当年的怨气给勾出来了。

“皮匠,纸!”蓝阿公低喝一声。

陈皮被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地从箱子里掏出一卷发黄的皮纸。

那是特制的“听尸纸”,专门用来拓印死人脸上的最后一点表情。

他颤抖着把纸铺在那串湿脚印上。

皮纸吸了水,原本平整的纸面开始凸起、扭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顶着。

几秒钟后,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迹浮现在纸上,像是小孩子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

“第七个转弯,别看灯。”

几个老家伙对视一眼,后背都有点发凉。

就在这时,一直没吭声的铁秤婆突然往前迈了一步,那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正在收纸的陈皮。

“别动。”

铁秤婆的声音像两块生铁在摩擦。

她手里提着那一杆乌木杆的大秤,秤钩子在火光下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