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铁脉织网连九州,油火熔金铸国器
渤海湾的潮声刚漫过东营油田的防潮堤,三号钻井平台的天车就已带着钢缆刺破晨雾。钻杆在晨光中划出银亮的弧线,猛地扎进地层深处——这是大庆油田投产后,东营打出的第一百口延伸井,井口喷出的原油在分离器里翻滚成金褐色的浪涛,顺着输油管汇入横贯南北的能源大动脉。管道外壁的温度计显示52c,保温层里的聚氨酯泡沫正高效运转,将黑省的原油与东营的轻质油在输送中完美混合,形成最适合炼制成品油的“黄金配比”。
“王工,大庆来的原油含蜡量18%,按配方加了3%的降凝剂,”年轻的技术员小张举着检测报告跑过来,工靴在钻井平台的铁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输送压力稳定在4.2兆帕,到沈阳炼油厂的时间能比计划提前两小时!”
王二柱正蹲在管道接口处检查密封,手套上沾着黑乎乎的密封胶——这是用原油沥青和合成橡胶调制的新配方,在零下30c都能保持弹性,比进口的“乐泰胶”便宜一半。他接过报告扫了一眼,指着其中一项数据说:“把破乳剂的浓度再提0.5个百分点,大庆原油里的水分有点超标,别让分离器过载。”
远处的催化裂化车间传来一阵欢呼。工程师老周举着取样瓶奔过来,瓶里的汽油清澈得能映出人影:“辛烷值98!咱用大庆原油也炼出超高标号汽油了,够‘猎隼V’的涡喷发动机用!”取样瓶的标签上,“脱硫率99.5%”的字样格外醒目,这意味着汽油燃烧时几乎不产生硫氧化物,能保护战机引擎的涡轮叶片。
王二柱接过瓶子晃了晃,汽油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他想起半年前在大庆的寒风里,老周带着技术员守在裂化装置旁,每半小时取一次样,笔记本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温度、压力数据,连睫毛上的冰碴都顾不上擦。
“给沈阳航空厂发报,”王二柱对着对讲机说,“让他们准备接收第一批‘大庆特供汽油’,顺便把咱们新研制的橡胶密封圈带去,耐油性能比原来提升三成。”
此时的沈阳航空制造厂,老郑正围着“猎隼VI型”的样机打转。这架新战机的机翼比上一代宽了半米,翼尖挂载着两枚“霹雳-2型”导弹,弹体上的复合材料蒙皮泛着暗纹——这是用东营的聚丙烯纤维和黑省的石墨粉制成的,能吸收雷达波,让敌机更难发现。
“发动机试车怎么样?”老郑拍着总工程师的肩膀问,指腹划过引擎喷口的陶瓷涂层,这涂层能承受1200c的高温,是鞍山钢铁厂用镍铬合金粉末烧结的新成果。
总工程师递来份数据表:“用大庆汽油时,推力比原来增加8%,续航里程突破2000公里,飞到济南再回来都不用加油!”他指着机翼下的副油箱,“这油箱用的是大庆原油提炼的聚乙烯,重量比金属油箱轻40%,还不怕子弹打穿。”
老郑爬进驾驶舱,座椅的靠背摸着格外舒服——里面填充的是东营化工研究院新合成的聚氨酯泡沫,弹性是棉花的五倍。他扳动操纵杆,机翼下的襟翼缓缓展开,液压系统的动作比原来更流畅,油液里加了王二柱团队研发的抗磨剂,能让活塞寿命延长一倍。
“下午试飞,”老郑系好安全带说,“我要试试用新导弹打靶机,听说导引头里的微型电机是太原机床厂造的,转速比进口的还稳。”
车间外的场地上,地勤人员正在给导弹加注燃料。燃料罐上的“固体推进剂”字样闪着银光,这是用大庆原油中的芳烃制成的,燃烧速度可调节,能让导弹在最后冲刺时突然加速,让敌机来不及躲避。
黑省大庆油田的输油站里,老杨正盯着流量计上跳动的数字。管道里的原油以每秒1.5米的速度流向长春,压力稳定在3.8兆帕,保温层的温度表显示60c——这温度是用晋省的煤炭烧出来的,通过蒸汽管道为输油管保温,形成“煤保油、油促工”的循环。
“给长春炼油厂发信号,”老杨对着电台喊,“这批次原油含硫量0.3%,适合炼柴油,让他们多往沈阳兵工厂送,王铁柱的新坦克等着用油呢!”
输油站的空地上,几台“冻土挖掘机”正在作业。铲斗用的是鞍山产的“高锰钢”,在-35c的严寒中依旧坚硬,一铲下去就能挖起半吨冻土层。司机小李呵着白气说:“这机器喝的是咱大庆炼的柴油,零下四十度都不结冰,比喝米酒还管用!”
远处的钻井平台上,新到的“3000米钻机”正在轰鸣。钻杆每节都标着“中国石油”的字样,接头处的螺纹经过特殊处理,能承受80吨的拉力——这技术是王二柱从东营带来的,用在大庆的冻土层正好合适。钻工们轮班作业,饭就在平台上吃,饭盒里是锦州产的压缩饼干和大庆炼的猪油,抗饿又耐寒。
晋省太原的重型机械厂,一台龙门铣床正在加工坦克炮塔的装甲板。铣刀划过钢坯,铁屑卷曲如银带,加工面的光洁度达到镜面级别。老车工王师傅戴着放大镜检查精度,突然对徒弟说:“你看这钢,是鞍山用大庆原油的焦炭炼的,硬度比原来高两成,‘虎啸III型’用这装甲,正面能扛住‘巴祖卡’的轰击!”
车间外的组装线上,五辆新坦克正在总装。履带板用的是东营的合成橡胶和鞍山的钢材,噪音比原来降低30%,在越野时更难被发现。军械员小张正在给坦克加装电台,电台的外壳是用大庆原油制成的塑料,轻便又绝缘,信号比原来的金属外壳还好。
“这坦克喝的是大庆柴油,”小张拍着油箱说,“百公里油耗比原来降了两升,续航能多跑五十公里,足够从沈阳跑到锦州了!”
锦州纺织厂的车间里,小英子正调试新到的“化纤织机”。纱锭上的“的确良”纤维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这是用大庆原油中的丙烯制成的,比棉花耐磨,还不容易皱。织出的布匹上,“军民两用”的字样整齐排列,一半做军装,一半做民用布料。
“这机器速度真快!”旁边的女工惊叹道,手里的布匹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小英子笑着调快织机速度:“这是沈阳机床厂造的,电机用的是东营的绝缘漆,不容易发热,连续转三天都没事。”她的工装口袋里揣着张弟弟的照片,小李正在大庆油田当钻工,穿着新做的“的确良”工装,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哈尔滨的铁路局调度室里,巨型显示屏上的全国铁路网正闪烁着绿光。红色的油罐列车在电气化铁路上奔驰,从大庆到沈阳的时间比原来缩短了四小时——这得益于新换的铁轨,用的是鞍山产的“重轨钢”,能承受万吨列车的压力,轨枕则是用东营的酚醛树脂和东北的木材压制的,不怕虫蛀,寿命比原来长三倍。
“给沈阳站发调度令,”调度长指着屏幕说,“让那列载着‘猎隼’零件的列车优先通行,用大庆原油炼的重油发电,保证供电稳定!”
窗外,一列油罐车正缓缓驶过松花江大桥。桥身的钢梁上,“1950年建成”的字样在阳光下闪着光,每个铆钉都经过防锈处理,用的是东营产的防锈漆,能抵抗松花江的潮气。列车的汽笛声在江面回荡,像在诉说着这条钢铁动脉的故事。
沈阳的工业部里,李明远铺开全国能源分布图。图上,黑色的原油管道、红色的输电网、蓝色的铁路线、绿色的农田灌溉网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覆盖了从渤海湾到松嫩平原、从黄土高原到辽东半岛的广袤土地。
“大庆的二期工程要加快,”他指着黑省的位置说,“但不能忘了环保,钻井废水必须处理后再排放,输油管沿线要种防护林,不能破坏湿地。”
参谋递来份报告:“东营化工研究院研发出了新的化肥,用原油中的氮元素制成,肥效比原来高50%,东北和晋省的农田都等着用呢!”
李明远翻着报告,看到扉页上印着王二柱团队的合影,每个人脸上都沾着油污,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他想起三年前,这些年轻人还在简陋的实验室里摸索,如今已经能研发出世界先进水平的化工产品。
“给研究院记一等功,”李明远提笔批示,“再调一批大学生过去,让他们把技术传到大庆、传到晋省,让全国的工厂、农田都能用上咱自己的石油化工产品。”
窗外,夕阳的金辉洒满沈阳城。鞍山钢铁厂的高炉群喷出的烟柱在暮色中连成一片,像无数支朝天的巨笔;沈阳机车厂的火车鸣着汽笛驶向远方,车厢里满载着钢铁、机械和希望;远处的机场上,“猎隼VI型”战机的试飞正结束,机翼在余晖中闪着银亮的光。
李明远知道,工业化的道路依然漫长,技术封锁、人才短缺、资金不足的问题还会存在。但当他看到大庆油田的灯火、东营的钻井平台、晋省的工厂、沈阳的车间,看到那些在各个岗位上奋斗的人们,心里就充满了力量。
这力量来自地下奔涌的原油,来自车间沸腾的钢水,来自实验室里的突破,更来自一个民族不甘落后的决心。就像那纵横交错的输油管、铁路网、电力线,将全国各地的工业基地、农田、城市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互相支撑,共同前进。
夜色渐深,全国的工业基地灯火通明。大庆的钻井平台、东营的炼厂、晋省的机械厂、沈阳的航空厂,无数盏灯连成一片,像银河落人间。输油管里的原油还在流淌,铁路上的列车还在奔驰,机床的轰鸣、战机的夜航、人们的欢笑,交织成一首雄浑的工业交响曲。
这首交响曲,正在诉说着一个古老民族的新生。当石油变成汽油驱动战机,变成钢铁铸造坦克,变成化肥滋养农田,变成布料温暖人民,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就真正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工业化的翅膀已经张开,带着亿万人的梦想,向着星辰大海,向着民族复兴,奋力翱翔。
黎明时分,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庆油田的钻井平台上。钻杆再次轰鸣着扎向地层深处,喷出的原油在阳光下闪着金褐色的光,顺着输油管流向远方,去点亮更多的工厂,去温暖更多的家园,去铸就一个强大的中国。
这,就是石油的力量,工业的力量,人民的力量。它将永远流淌在这片土地的血脉里,驱动着中国巨轮,破浪前行,驶向更加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