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辞源跟陈岁快速地握了握手,“没想到啊,陈先生,你居然在这里。”
“嗯,您也知道,我最近经常赞助渊国的各方面工作,就想到来这里看看。”
陈岁也笑道。
李辞源同样也是一位怒潮级的牧主。
他是梦域管理局的负责人,也就是充当警察局局长一样的身份,陈岁在此前的慈善活动中,当然也是往他那里跑过。
“城市规划官确实有很多需要帮助的地方。”
李辞源毫不怀疑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让您受惊了,这是我们的失职。”
这位可是大财神爷。
而且与陈岁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也完全符合。
他根本没想过这件事跟陈岁有关系。
甚至心里觉得陈岁有点可怜,居然正好撞上了这种事情。
“还是您客气,这件事情实在恶劣,如果有什么我能配合的,请一定让我出一份力。”
陈岁热情地说道。
“李局长。”
旁边一个调查人员跑过来,对着李辞源的耳朵低声耳语了几句。
但也就是这几句,让李辞源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皱眉:
“有这样的事情?走,去看看。”
随即也不忘对陈岁道:“陈先生,你先稍等,一会会有人带你回去进行询问。”
“嗯,你去忙。”
陈岁点点头,“不必管我。”
李辞源便跟着旁边的人快步走了。
不出意外,那些女孩被发现了。
这件事,也从原本的规划官被杀案转化为了一件恶劣的利用职权的可怕案件。
几天之后。
虽然这边官方极力阻止,但是还是不可抑制地流了出去。
消息穿越梦域,甚至传到了其他梦域。
加上前段时间另一位检察官的蒸发案。
关于高官是否滥用职权的话题甚至成了一种大快人心的事情。
原本还只是这些恶劣案件,现在加上群众舆论,令梦域管理局忙得焦头烂额。
而更可怕的事情是,还有不少官员开始莫名死去。
每一个都死状凄惨。
最终都查出来,隐藏在这些官员身后或多或少的极度恶劣事件。
……
“真是可恨啊。”
壶为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您能相信吗?好好的梦域原来有这么多恶心的官员,他们把孩子当成畜生圈养起来。”
“这些人确实该死。”
陈岁点点头。
“这还不止呢,这其中不少人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已经做了很久了,要不是有人杀了他们,这件事还不知道要延续到什么时候呢。”
壶为草气的喘息粗气。
“好在这些人都死了,听说这些人死的时候都挺惨的。”
陈岁正在品尝壶为草做的甜点,
随口说道。
手指却在袖子上捻动,张开指腹,看到其中是一片发红干结的殷红粉末。
陈岁眉头一皱,钅昔者丝线顿时将其快速清理。
“是啊,幸好都死了,否则以后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壶为草脸上的愤怒变为了欣慰,“陈先生,你说到底是谁在杀他们?肯定是个好人吧?”
“难说。”
陈岁摇摇头,“可能是他们干的事情太恶心了,所以被恶心到了而已。那就是个杀人犯,共情他干嘛?”
“杀人也分好坏,我觉得他一定是个好人。”
壶为草说道。
“不清楚。”
陈岁含糊地摇了摇头,捏了一块桌上的点心放进嘴里,“好吃。”
“你觉得好吃就好。”
壶为草甜甜笑道。
陈岁没再说话,只是专心对付着眼前的事物。
壶为草盯着陈岁看了一会,突然开口道:
“陈先生,你认识那些毒贩么?还有那天那个人怎么突然从窗户里跳出来了?是你的手下么?”
陈岁抓点心的手顿都没顿一下,“哪天?”
“就是我们刚认识那天晚上。”
那之后壶为草也常常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很是古怪。
似乎陈岁出现之后那几人就不敢动弹了,身体像是僵住一样微微颤抖。
还有人从窗户跳出来帮陈岁解围……
这些都让她觉得,陈岁的身份并不简单。
问这话的时候壶为草有点紧张,她生怕陈岁跟那些毒贩扯上关系。
她的弟弟壶为鲸就是瘾君子,发了疯一样追求那东西。
因此,壶为草甚至不惜断掉和弟弟的关系,只要是沾到这个边的,没有任何无辜。
“我不认识那些毒贩,只是用了点小手段而已。”
陈岁摇摇头。
壶为草盯着陈岁的脸,见他表情上没有任何不自然,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我想也是,陈先生应该不会和那种人有什么关系。”
陈岁微微抬抬眼皮,“壶小姐,我看你这手艺真的好,家里是做什么的?也是做点心的吗?”
“不是,我家从事和商会交易的中间商,也就是给那些商会之间搭桥合作的。不过……那是我家族还在的时候的事情了。我父亲死后,我的家族就解体了,只剩下一些老幼妇孺寄在当地的慈善机构。”
壶为草摇摇头。
“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没事。”
壶为草轻轻笑起来,“我家里有人沾上了藻烟,抽的倾家荡产,神志混乱,上街时失手打死了一个怒潮级的亲子,我们家族不久之后就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陈岁静静地听着。
“所以我最讨厌这些黑了心肝的人,无论是毒贩还是这些官员。”
壶为草叹了口不知意味的气,“家道中落后,我弟弟还染上了藻烟,也不知悔改,讨债的毒贩三天两头拿着我弟弟亲手写的欠条跑到我家附近来。”
“怎么不找治安人员?渊国的治安管理虽然落后,但还算全面。”
陈岁问道。
“管理局,治安亭,巡逻队都没法抓他们。因为那是合法合规的欠条,也没法凭着我三言两语就定对方的身份。那之后我不得不和我弟弟断绝关系。”
壶为草的眼眸稍低,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无奈。
好吧,撤回前言。
这个制度确实落后得过分。
在他们那里,只要是跟这种东西沾边的,就算只是无证据的举报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难怪这些毒贩这么横行。
不过,这也算是便宜了陈岁,否则他可没法在渊国待的这么安稳。
只是陈岁依然有最开始的疑问。
这渊国,高层不管么?
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
“哥哥,我好了。”
海鳞鳞的声音传来。
“嗯。那我们走。”
陈岁应了声,将桌子上的点心收起来,“壶小姐,有空再聊,我有事出去一下。”
“这个时间么?”
壶为草愣了下,看了眼灯火微弱的窗外,现在都应该是快休息的时候,“不会太晚吗?”
“不会,见见朋友,他们不会在意的。”
陈岁笑起来,一排牙齿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