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陈岁抓着古金学会负责人的脑袋摁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负责人古甲是个将花白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老头，此时扭动着身体，仿佛想要从陈岁手中挣脱。
但显然，他做不到。
“大人，有话好说，只是为了几条人鱼而已……”
此时的陈岁脸上戴了一张刻画着古怪符文的全覆盖面具，没有任何空洞。
在陈岁身后，海鳞鳞同样戴着面具，双手背后。
上百个身穿长袍的学会成员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把人鱼们给我，并告诉我其他地方哪里有人鱼。”
陈岁语气没有半点波动，“否则今天的学会里，就只能剩下死尸了。”
似乎是听出陈岁语气中的不容商量。
古甲颤抖着呼吸，似乎是因为年龄大了，说话时气管里充斥粗重：
“我，我说，就在第三仓库地下，还有一百二十一条人鱼，除了我们，还有好几家势力养着人鱼，我我……”
“写下来。”
陈岁松开手。
“纸……纸……”古甲四处看去，慌忙地找到纸笔写下那些势力的名单。
老朽的额头上满是冷汗，一边写，一边不住地将目光飘向陈岁。
陈岁站在一旁，目光追动他的笔尖。
突然，古甲笔尖一顿。
猛地从怀里摸出一块古怪的石头，“去死……”
然而，动作正到一半，整个人便僵住了。
像是被定住的木头人。
他定格的脸上充满惊恐。
“你，你做了什么？”
“你好像打算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啊，老先生。”
陈岁看向他手里的东西，随即，操纵着钅昔者丝线突然发力。
拧住古甲的手腕，古甲顿时吃痛，发出一声叫。
而手中的东西也掉落在地，与地板碰撞，发生明显的闷响。
“别，别碰那个！大人，我们有话好说。”
古甲连忙道，眼神之中的惊慌几乎要溢出来了。
陈岁没有理他，只是低眉看去。
系统的鉴定消息从面前弹出。
【高能生物电磁控制器】
品质：优良
古金学会是沉迷研究海兽生物密码的学会，他们坚信在生物电的跳动中可以窥见生命的奥秘。整个学会地下设计成相似的能量迸发结构，一旦启动，可以释放出足以毁灭怒潮级一阶的能量。
见此，陈岁弯腰捡起电磁控制器。
前后翻看了看。
在古甲的目光中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这是个好东西啊，古金学会因为意外电磁事故，无一生还。”
“不……”
古甲顿时睁大了眼睛，口中发出祈求声音，“阁下不能这样，我们无冤无仇，我们甚至都不认识你。”
“当然无冤无仇。”
“那……我们还是可以谈的，对吧？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无论什么都可以，你……”
陈岁没应，只是转身带着海鳞鳞离开。
古甲的吼声充斥整个学会。
陈岁将那些人鱼带出。
有海鳞鳞在，即便陈岁是人类，那些人鱼依然表现得很是顺从。
陈岁顿了顿，便按下手上的控制器。
一只巨大的蘑菇云从古金学会的地盘升起。
仅仅一周时间。
陈岁便几乎把渊国的那些从事恶心勾当的官员杀了个干净。
其中也不乏遇到怒潮级的牧主，渊恒律将他们的骨头连带海兽一起搅碎。
陈岁并不觉得自己是出于某种正义感，只是一想到自己和这么恶心的人生存在同一片蓝天下，就心里恶心。
也因此，甚至很大程度上促进了渊国本地的和平。
一切地下勾当都停了下来。
等这段风声过去，才会渐渐恢复活动。
“就是这样，很多高层客户都暂时不购买这些东西了，美妙街的生意也停下了，生怕被墟杀死。”
李宗朝着陈岁汇报着。
墟。
就是民间给这位杀手取得名字，传说从归墟之中逃出的噬罪者，是无面无颜，六根手臂并且以人们的罪孽为食的古怪海兽。
携带着深渊的气息，出现在那些内心肮脏的人面前。
不少侥幸活下来的人只记得这点印象。
但很多人清楚，这一定是某人出于某种目的做出来的事情，可是，无论这目的是什么，短时间内，他们都不想惹麻烦。
“嗯。”
陈岁点点头。
“是你做的？”
此时，旁边的角落里传出一道声音，褚泽缓缓从中走出，目光紧紧固定在陈岁身上，眼神带着某种猜测。
“深渊的气息，是你吧？”
褚泽看着陈岁，又问了一遍。
听到这样的描述，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岁，而今天看到陈岁，他更是清清楚楚确认了。
就是陈岁。
“恭喜你猜到了，那要我给你颁个奖么？”
陈岁也并不否认。
一旁的李宗闻言，震惊充斥了他的表情，没想到这七天杀的人头滚滚的墟就是眼前的陈岁。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褚泽盯着陈岁，“杀死他们，也在你的计划之中？你来渊国，到底有什么图谋。”
“看了他们心情不好而已。”
陈岁语气平常。
但褚泽对于这样的说法似乎并不买账：
“你是大名鼎鼎的极乐，又在这里充当什么正义使者，这种小孩子的说辞就收起来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不杀我了？”
陈岁看向他，他的目光令褚泽一顿，“你对于杀我，有头绪了吗？怎么有闲空操心我的事情？”
褚泽的身体狠狠晃动一下。
似乎涌起了某种剧烈的冲动，但他还是压抑下来，拳头捏紧，从手心里渗出了血：
“我迟早会宰了你。”
“放狠话没意义，但你最好快点，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我的目的达成，你还没能杀我，你就要死了。”
陈岁轻声说道。
褚泽的目光压低，眼神中闪过一片看不清颜色的光亮。
……
向南万里的海域上，巨大的黑色球状笼罩了一片空旷的海域。
原本海水的翻涌声以及风声到这里统统消失，归于一片死寂。
黑色吞噬了光线和声音，散发像是天鹅绒一般的高级黑色。
几道身影出现在这里，身形闪烁模糊，看得并不清晰。
仿佛其本身存在并非出于这个空间，这片次元。
只是能感觉到，其一举一动都令空间割裂，时间扭曲。
“归墟的情况算是稳住了，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当然不是……但王似乎有别的想法。”
“王在准备晋级。”
“我很多年前就听过这句话了。”
“海祟天生就是传说海兽，它的晋级并不像普通海兽那样能量到达阈值也就晋级，它的晋级条件是一次深渊级规模的美梦。”
“几年前，摧毁人鱼国，为渊国带来的各种好处，已经产生过一次不小的美梦，这一次，真的不远了。”
“深渊级……现在解决了归墟可不算是深渊级的美梦，毕竟美梦取决于幸福现在归墟对于渊国的幸福影响可远远不到深渊级。”
“那就不清楚了，王的事情不需要我们参与。”
声音落下。
几道人影身周升腾起能量，背后升起横跨千里的异象世界，齐齐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归墟点落。
下一秒。
天空坠落，压盖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