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本座。”
赵无极整了整衣冠，昂着下巴，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林公主，既然你出来了，那正好。”
“也省得本座再费口舌。”
说着。
他给身后的弟子使了个眼色。
那名捧着金色锦轴的弟子哆哆嗦嗦地走上前——不是怕林初颜，而是周围的温度实在太低，他金丹期的修为都有些扛不住了。他双手托起锦轴，递到林初颜面前，脸上努力挤出倨傲的表情。
“这是什么？”
林初颜并没有接，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
“退婚书。”
赵无极傲然道，声音刻意提高，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清。
“我玄天宗天骄叶辰，乃是天生至尊骨，三岁引气，七岁筑基，十五岁结丹，如今二十八岁，已是元婴巅峰，随时可入化神。未来注定要登临帝位，纵横八荒。”
“而你——”
他伸手指向林初颜，指尖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子。
“不过是一个身具玄阴废体、命不久矣的凡俗女子。能活到今日，已是老天开恩。龙不与蛇居，凤不与雀舞。这门婚事，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是当年大乾先帝死皮赖脸求来的。”
“今日，本座代表叶辰，特来退婚！”
“识相的，就在这退婚书上签个字，按个手印。本座心情好了，或许还能赐你几颗延寿丹药，让你多活个三五年，也算仁至义尽。”
赵无极的话语刻薄至极，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淬毒的匕首，不仅要伤人，还要诛心。
躲在后面的林琅天听得目眦欲裂，浑身发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欺人太甚！
简直是欺人太甚！
当年订婚，明明是玄天宗主动提出，看中大乾王朝的龙脉气运，想要借势培养叶辰。如今叶辰崛起，玄天宗觉得大乾没用了，就要过河拆桥，还倒打一耙！
更可恨的是，对方竟敢如此羞辱他的女儿！
林琅天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冰面上绽开一朵朵凄艳的红梅。
他恨不得冲上去跟赵无极拼命。
但理智告诉他，那样做毫无意义，只会给女儿添乱。
他只能死死咬着牙，将这份屈辱咽下，眼睛通红地盯着赵无极的背影，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然而。
面对这等羞辱。
林初颜却笑了。
“呵呵……”
“呵呵呵呵……”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风铃摇曳，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笑声在冰封的山谷间回荡，竟引得四周山壁上的冰层“咔咔”开裂。
“龙不与蛇居？”
“好一个龙不与蛇居。”
林初颜止住笑声，那双美眸中，陡然射出两道骇人的神光。
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赵无极眼皮一跳。
“赵无极，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赵无极眉头紧皱，心中那股不安再次涌起，但嘴上依旧强硬：
“什么事？”
林初颜缓缓抬起右手。
动作很慢，慢到每一个细节都能看清。
白皙如玉的手掌纤细修长，五指缓缓张开，掌心向上。起初，掌中空无一物，但随着她抬手的动作，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波动，开始疯狂凝聚。
嗡——
以她的手掌为中心，空气剧烈扭曲，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漩涡是纯粹的黑色，深不见底，仿佛连接着九幽深渊。恐怖的吸力从中传出，四周的光线、灵气，甚至声音，都被吞噬进去。
那是洞虚境六重天的浩瀚伟力！
那是太阴仙经运转到极致的毁灭气息！
赵无极的脸色终于变了。
这一次，是真正的恐惧。
因为那股波动，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元婴？化神？炼虚？不，这气息比他见过的任何炼虚修士都要恐怖！
仿佛面对的是一尊从远古苏醒的魔神！
“你……你……”
赵无极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他想逃。
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钉在原地。
他想祭出法宝。
但体内的灵力如同冻结的江河，完全不听使唤。
“搞错了……”
林初颜红唇轻启，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
“谁是龙，谁是蛇！”
轰！
话音落下的瞬间。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如同太古神山崩塌，如同星河倒悬，瞬间降临！
那不是简单的灵力压迫。
而是融合了大道法则的领域之力！
太阴领域——展开！
以林初颜为中心，方圆千丈瞬间化作绝对零度的死亡绝地。天空暗了下来，不是乌云遮蔽，而是光线都被冻结、吞噬。地面层层冰封，冰层深达百尺，冰面之下，隐约可见被瞬间冻结的昆虫、草木，保持着最后一刻的姿态。
噗通！
噗通！
赵无极身后的两名金丹弟子，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被这股威压压得跪倒在地。膝盖撞击冰面，发出清脆的骨裂声。两人七窍流血，鲜血刚一涌出就被冻结成赤红色的冰晶。他们惊恐地瞪大眼睛，想要运转灵力抵抗，但丹田内的金丹表面已经爬满了裂痕。
“这……这是……”
赵无极脸色惨白如纸，原本的傲慢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扔进了九幽寒狱。
血液在冻结。
经脉在凝固。
神魂在颤抖。
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让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逃！快逃！
但他动不了。
太阴领域之下，时空都仿佛被冻结了。
“洞……洞虚境？！”
“这怎么可能？！”
赵无极失声尖叫，声音尖锐变形，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玄阴废体？
活不过二十岁？
笑话！
天大的笑话！
这才多久没见？满打满算不到一年！
一个原本炼气期都勉强的废体，摇身一变，成了洞虚境的大能？！
洞虚啊！
那可是能够开辟虚空、自成一界的无上存在！放在中州，都是一方霸主！玄天宗宗主不过化神巅峰，太上长老也才炼虚中期，整个宗门连个洞虚境的影子都没有！
这青云宗……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
这一刻，赵无极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
轻视。
傲慢。
自以为是。
这些情绪蒙蔽了他的判断，让他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我……我是玄天宗长老！”
赵无极色厉内荏地大吼，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
“你不能杀我！”
“我玄天宗背后可是有中州‘太一仙门’支持的！杀了我，太一仙门不会放过你！青云宗必将灰飞烟灭！”
他一边吼，一边疯狂催动丹田内的元婴。
那尊三寸高的元婴小人已经爬满了冰霜，动作迟缓。但在生死关头，赵无极燃烧了百年寿元，强行冲破了一丝领域压制。元婴小人双手结印，喷出一口本命精血。
精血在空中化作一枚血色符文。
符文炸开。
赵无极怀中，一枚玉佩应声碎裂。
那是保命玉符，内蕴一道空间传送阵，可在危急时刻将他随机传送至万里之外。玉符碎裂的瞬间，一道银光将他笼罩，空间波动剧烈荡漾。
“想走？”
林初颜眼中寒光一闪。
右手，对着赵无极，隔空一巴掌拍下。
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
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巴掌。
像是拍一只苍蝇。
但这一巴掌，蕴含了洞虚境六重天的全力一击！蕴含了太阴仙经霸道绝伦的毁灭意志！蕴含了她这些年所受屈辱的全部怒火！
轰隆隆——！
虚空震颤，元气暴动。
一只由纯粹玄阴之气凝聚而成的百丈巨掌，凭空浮现。
巨掌通体漆黑如墨，掌纹清晰可见，每一条纹路都是由无数细小的太阴符文组成。巨掌周围，空间寸寸碎裂，露出后方漆黑的虚空乱流。掌风所过之处，万物归寂，连声音都被吞噬。
那刚刚亮起的传送银光，在巨掌的阴影下，如同风中残烛，瞬间熄灭。
“不——！！！”
赵无极发出了人生最后一声绝望的嘶吼。
嘶吼声中，充满了悔恨、恐惧、不甘。
他后悔为什么要接下这个任务。
后悔为什么要如此嚣张。
后悔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
但一切都晚了。
下一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不是爆炸，而是纯粹的碾压。
就像巨石砸进泥潭。
百丈巨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赵无极身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漫天飞舞的残肢断臂。
因为在接触的那一瞬间，赵无极整个人，连同他身上的所有法宝、储物戒，以及那尊燃烧了寿元的元婴，都被那恐怖的玄阴之气，直接震成了最细微的粒子！
连一丝尘埃都没有留下。
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神魂俱灭，不入轮回。
巨掌继续压下，拍在冰封的地面上。
轰——
大地剧烈震动。
一个深达数十丈、覆盖百丈方圆的巨大掌印，出现在山门前。掌印边缘整齐光滑，如同刀切。掌印内部，不是泥土，而是纯粹的黑色玄冰，冒着森森寒气。冰层之深，几乎触及地脉。
掌印中心，隐约可见一枚碎裂的玉佩残片，那是赵无极保命玉符的最后痕迹。但现在，它也化作冰晶，轻轻一碰就会化为齑粉。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山风吹过，卷起掌印边缘的冰屑，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两个跪在地上的玄天宗弟子，早已吓得肝胆俱裂。亲眼目睹元婴大圆满的大长老被一巴掌拍得灰飞烟灭，这种冲击超出了他们的承受极限。两人两眼一翻，连惨叫都没发出，直接昏死过去。身下，冰面被温热的液体浸湿，又迅速冻结。
一旁。
林琅天张大着嘴巴，手中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巨大的掌印，又看了看半空中那个衣袂飘飘、宛如神女下凡的女儿。
脑瓜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这……这就完了？
那个不可一世、让他感到窒息绝望的玄天宗大长老。
那个元婴大圆满、在大乾王朝可以横着走的恐怖存在。
就被自家闺女……
一巴掌拍没了？
拍得连渣都不剩？
“咕噜。”
林琅天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太上皇当得太失败了。
不，不仅仅是失败。
是格局太小了！
以前整天想着治国平天下，想着皇权富贵，想着延年益寿。可现在看看，什么皇帝，什么江山，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浮云！
早知道扫地能扫出个洞虚境的女儿，他还当什么皇帝啊！
天天在青云宗扫地不香吗？！
半空中。
林初颜收回手掌，神色淡然，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蚊子。
她看了一眼地面上那卷完好无损的金色锦轴——在刚才的恐怖波动中，这卷退婚书竟然奇迹般地没有被摧毁，依旧静静躺在冰面上。
林初颜手指轻轻一勾。
锦轴飞入她手中。
入手冰凉，材质非凡，是用金蚕丝混合星辰砂编织而成，水火不侵，刀剑难伤。轴杆是千年紫檀木，两端镶嵌着避尘珠。锦轴表面，“退婚书”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意味。
林初颜看都没看内容。
双手捏住锦轴两端。
“刺啦——”
清脆的撕裂声响起。
锦轴被从中间撕成两半。
再撕。
四半。
八半。
她撕得很慢，很仔细，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金色的锦缎碎片从她指间飘落，如同下了一场金色的雪。碎片落在黑色的玄冰上，色彩对比鲜明，带着一种残酷的美感。
最后，她将一堆碎片捧在掌心，轻轻一吹。
呼——
碎片化作金色的光点，随风飘散，彻底消失在天际。
“回去告诉你们那个什么叶辰。”
林初颜看向那两个昏死的玄天宗弟子，声音冰冷地传入他们耳中，将他们的神魂强行震醒。
两人幽幽转醒，第一眼就看到那个巨大的掌印，以及掌印边缘负手而立的绝美身影。他们浑身剧颤，连滚带爬地跪好，磕头如捣蒜。
“这婚，是我林初颜退的。”
林初颜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他们心里。
“从今往后，我林初颜与叶辰，与玄天宗，再无瓜葛。”
“若是不服。”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意。
“让他洗干净脖子，随时来青云宗找我。”
“滚。”
最后一个字吐出。
林初颜大袖一挥。
一股狂暴的寒风凭空生成，卷起那两个弟子，如同卷起两片枯叶，将他们吹得冲天而起，化作两道黑点，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做完这一切。
她身上的杀气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
那令天地色变的太阴领域悄然消散，阳光重新洒落，冰层开始缓慢融化。虽然寒意依旧，但至少不再冻彻神魂。
林初颜降落在林琅天面前，看着目瞪口呆的老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这个俏皮的小动作，让她瞬间从冰冷女修罗变回了那个乖巧灵动的少女。
“父皇，我是不是……太暴力了一点？”
林琅天：“……”
这叫一点？
这简直是亿点好吗！
一巴掌拍死元婴大圆满，撕碎退婚书，还让人家天骄洗干净脖子等着……这操作，简直霸道到没边了。
但林琅天看着女儿那明媚的笑容，看着她眼中重新焕发的光彩，心中涌起的不是恐惧，而是前所未有的自豪感。
“好！”
“杀得好！”
林琅天弯腰捡起扫帚，用力地挥舞了一下，仿佛在挥舞一柄神剑。
“敢欺负我林琅天的女儿，敢羞辱我青云宗，就该让他灰飞烟灭！”
“颜儿，你给爹长脸了！给大乾长脸了！给青云宗长脸了！”
他越说越激动，眼眶又红了。
这一次，是扬眉吐气的激动。
林初颜甜甜一笑，上前轻轻挽住林琅天的胳膊。
“这都是师尊教导有方。”
说着。
她抬起头，看向云端深处那座若隐若现的天道阁，眼中满是崇拜与爱慕，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眷恋。
“师尊说得对。”
“能动手，就别在那哔哔赖赖。”
“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讲道理是没用的。一巴掌拍死，最清净。”
林琅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但随即，他又有些担忧。
“颜儿，那玄天宗……会不会报复？还有他们背后那个太一仙门……”
林初颜闻言，眼中寒光一闪。
“父皇放心。”
“玄天宗若敢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至于太一仙门……”
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们若是不分青红皂白，非要替玄天宗出头，那我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太阴仙经，什么叫……”
“青云宗不可辱。”
声音虽轻，却透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林琅天看着女儿自信的眼神，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踏实。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有宗门如此，何惧天下？
……
天道阁顶层。
苏夜慵懒地靠在软塌上，身下铺着九尾天狐皮毛制成的垫子，柔软温暖。面前悬浮着一面三尺见方的水镜，镜面平滑如琉璃，清晰地映出山门外发生的一切。
从林初颜现身，到赵无极嚣张，再到一巴掌拍死，最后撕碎退婚书，全过程分毫毕现。
看到林初颜那干净利落的一巴掌，苏夜满意地点了点头，端起旁边茶几上的灵茶，轻抿一口。
茶水是用悟道茶叶泡制，入口清香，回味悠长，更有助悟道的功效。
“不错。”
“干净利落，杀伐果断。”
“没有那么多废话，没有给对方翻盘的机会，这才像个反派……咳咳，正派大宗弟子的作风。”
苏夜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不过。”
“打了小的，老的肯定要来。”
“那个什么叶辰，听名字就像是个天命之子。天生至尊骨，二十八岁元婴巅峰，这配置，妥妥的气运主角模板。”
“有点意思。”
苏夜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精芒。
他不但不担心，反而有些期待。
毕竟。
宗门刚升级，正是缺资源、缺声望、缺弟子的时候。
这玄天宗既然主动送上门来当垫脚石，当经验包，那他自然要笑纳。
一个拥有天生至尊骨的天骄？
一个背后有中州仙门支持的宗门？
多好的立威对象。
多肥的韭菜。
“系统。”
苏夜在心中默念。
“查看一下林初颜现在的忠诚度。”
【叮！】
【系统检测中……】
【二徒弟林初颜，当前忠诚度：100（死心塌地）】
【状态描述：对宿主抱有绝对的崇拜、感激与忠诚。宿主在她心中如同再生父母，如同指路明灯。愿意为宿主付出一切，包括生命。此忠诚度已锁定，永不下降。】
【恭喜宿主，徒弟林初颜大仇得报，念头通达，心境圆满，修为再次精进，突破至洞虚境七重天！】
【获得系统奖励：极道帝兵——太阴斩神剑！】
【太阴斩神剑：太古时代太阴女帝的证道之兵，以九幽寒铁混合太阴星辰核心锻造而成，内蕴完整太阴大道。剑出，可冻结时空，斩灭神魂，对修炼太阴属性功法的修士有巨额加成。当前状态：封印中（可随宿主徒弟修为提升逐步解封）】
听到这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苏夜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哟呵？”
“拍死个苍蝇还有这种好事？”
“看来以后这种打脸的活，得多让徒弟们去干才行。既能历练心性，又能拿奖励，一举两得。”
他心念一动，系统空间内，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静静悬浮。
剑长三尺三寸，剑身狭长，弧度优美。剑刃并非金属光泽，而是一种深邃的黑暗，仿佛能够吞噬光线。剑脊上，天然铭刻着无数细密的太阴符文，这些符文如同活物，缓缓流动。剑柄呈暗银色，雕刻着月桂树的纹路，尾端镶嵌着一颗鸽卵大小的黑色宝石，宝石内部仿佛有星河旋转。
即便隔着系统空间，苏夜都能感受到那股冻彻灵魂的寒意，以及斩灭一切的锋芒。
极道帝兵。
那可是大帝级别的兵器，放在任何时代都是镇压气运的至宝。
虽然现在处于封印状态，但哪怕只解封百分之一的力量，也足以让林初颜的战力飙升数个档次。
“这奖励，倒是很适合她。”
苏夜满意地点点头，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剑赐下。
就在这时。
一阵香风袭来。
那香气很特别，不是花香，也不是脂粉香，而是一种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带着灼热气息的异香。香气入鼻，让人血脉贲张，心神荡漾。
只见一道火红色的身影，迈着修长笔直的美腿，款款走来。
来人正是苏夜的大徒弟，古仙儿。
她今日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霓裳羽衣。衣裳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轻薄如纱，却流光溢彩。衣摆上绣着金色的凤凰纹路，随着她的走动，那些凤凰仿佛活了过来，在衣料上翩翩起舞。腰间系着一条黑色束带，将盈盈一握的纤腰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赤着双足，脚踝上系着一串细小的金铃，每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十个脚趾如珍珠般圆润，涂着鲜红的蔻丹，在暖玉地板的映衬下，白得晃眼。
古仙儿手里端着一个白玉托盘，盘子里放着几枚剥好的灵果。果子呈淡金色，表面有云纹，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正是能够滋养神魂的“蕴神果”。
她走到苏夜身后，脸上带着妩媚动人的笑容，那双桃花眼水波流转，顾盼生辉。
“师尊~”
声音娇柔酥骨，尾音拖得长长的，仿佛带着小钩子。
“看师妹杀人有什么好看的？”
“血淋淋的，多煞风景。”
古仙儿将托盘放在茶几上，然后很自然地走到苏夜身后，伸出伸出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
“让徒儿给您按按肩？”
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道，以及鼻尖萦绕的那股幽香。
苏夜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嗯……”
“左边一点。”
“对，就是那里。”
古仙儿一边按着，一边凑到苏夜耳边，吐气如兰。
“师尊。”
“师妹都能独当一面了。”
“那今晚的修炼……”
“是不是该轮到徒儿了？”
苏夜反手握住古仙儿的小手，轻轻摩挲着。
“怎么？”
“昨晚还没练够？”
古仙儿俏脸一红，却并没有躲闪，反而大胆地迎上了苏夜的目光。
“师尊的功法博大精深。”
“徒儿愚钝。”
“自然是要……日夜勤修才是。”
看着眼前这个魅惑众生的大徒弟。
苏夜心中暗笑。
这哪里是上古仙凰。
分明就是个吸人精气的妖精。
不过。
既然送上门来。
哪有不吃的道理？
“好。”
苏夜一把将古仙儿拉入怀中，在那张绝美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
“既然你有此向道之心。”
“那为师今晚，便好好指点指点你。”
“特别是那一招‘凤舞九天’，姿势……咳咳，动作要领还得再规范一下。”
“呀~师尊坏死了~”
天道阁内，春光乍泄。
而此时。
远在万里之外的玄天宗大殿内。
“啪！”
一声脆响。
属于赵无极的命魂灯，瞬间熄灭，炸成了粉末。
负责看守魂灯的弟子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冲向宗主大殿。
“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大长老……陨落了！”
一场针对青云宗的更大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但对于此刻的苏夜来说。
这风暴。
还不如怀中佳人的娇嗔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