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整合势力，暗组“守望”
自阴魂渊任务归来，已过半月。
林凡等人在混沌分院的简陋石屋中深居简出，一面消化任务所得贡献点，兑换适合的修炼资源，稳固修为，治疗暗伤；一面由云枫、艾琳娜等人暗中接触、筛选、吸纳“万界盟”的初期成员。得益于林凡“万界天骄”的名头，以及阴魂渊中救援下界同道、揭露幽冥阴谋的义举，“混沌小队”在底层弟子、尤其是下界飞升者群体中声望日隆。一些心存正气、饱受压迫的修士，开始主动靠拢，经严格甄别，已有十余位品性、潜力尚可者被秘密纳入考察。
然而，林凡深知，仅靠这些散兵游勇，想要对抗幽冥神教那般庞然大物，无异于蚍蜉撼树。他需要的，是一个更加隐秘、精干、目标明确的核心组织，一个能在未来风暴中真正发挥作用的力量。而组建这样的组织，需要更强的号召力、更深的信任、以及……一件足以凝聚人心的信物。
这一日，夜幕深沉，混沌分院万籁俱寂。唯有那灰扑扑的“混沌阁”顶层，一间被重重禁制封锁的密室内，灯火（实为月光石）长明。
室内仅有九人：林凡、苏倾城、云枫、敖烈、艾琳娜、铁战、蛮山、青萝、γ-7。此外，还有两位新面孔——正是在阴魂渊中被林凡所救的韩厉，以及通过艾琳娜引荐、来自“生命之森”精灵族旁支、在学院“木灵分院”修行、对幽冥行径深恶痛绝的一位精灵族女修“莉亚”。
十一人围坐，神色肃穆。室内被云枫布下了最高级别的隔音、防窥探阵法，更有林凡以混沌神域加持，确保万无一失。
“诸位，” 林凡环视众人，声音沉稳而有力，“今日召集大家于此，所为之事，关乎我等道途，更关乎诸天无数下界生灵之存续。”
他掌心一翻，那枚古朴无华、却内蕴浩瀚混沌气息的“混沌神王令”浮现而出，静静悬浮。令牌出现的刹那，室内所有人都感到自身功法、血脉隐隐与之共鸣，尤其是林凡、苏倾城、云枫等身负混沌、太阴、阵法传承者，感受更为明显。一股苍茫、古老、至高无上的道韵弥漫开来，令人心生敬畏。
“此令，乃上古混沌神王信物。我得其传承，知其遗志：守护此界，阻‘域外天魔’之劫。而今，幽冥神教勾结天魔，掠夺下界本源，炼制破界邪器，其行径，正是天魔劫之先声！” 林凡目光如电，扫过每一张面孔，“阴魂渊所见，仅是冰山一角。幽冥之患，早已渗透诸天。单打独斗，或依附大势力，皆非长久之计。大势力牵涉甚广，顾虑重重，难下决断，甚或内部已被渗透。而我等，出身下界，亲历不公，目睹惨剧，与幽冥有血海深仇，更无退路！”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故，我欲以混沌神王令为凭，混沌神王传承者为誓，组建一秘密组织，名曰——万界守望者！”
“万界守望者……” 众人低声重复，眼中燃起火焰。
“此组织之宗旨：对抗幽冥，守护下界，探寻纪元真相，共御天魔之劫！” 林凡一字一句，清晰有力，“组织核心，便是在座诸位。日后吸纳成员，宁缺毋滥，首重品性心志，次看天赋潜力。需立下混沌心魔大誓，以神魂烙印于神王令中，永生不得背叛组织，不得泄露机密。违者，神魂俱灭，真灵永堕！”
“吾等愿往！” 苏倾城第一个开口，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与林凡神魂相连，道侣同心，自是第一核心。
“云枫（敖烈、艾琳娜、铁战、蛮山、青萝、γ-7），愿随宗主（林兄），誓死追随！” 混沌小队七人毫无犹豫，齐齐起身，单膝跪地。他们早已将身家性命、道途未来，系于林凡一身。
韩厉虎目含泪，激动得浑身颤抖：“韩厉蒙林兄救命大恩，更恨幽冥入骨！我沧澜界不知多少同胞死于其手！韩厉愿入‘守望者’，肝脑涂地，百死不悔！”
精灵莉亚优雅躬身，声音清澈而坚定：“精灵族热爱生命与自然，幽冥掠夺本源，毁灭世界，乃生命之敌。莉亚代表部分志同道合的精灵，愿加入‘守望者’，贡献微薄之力。”
“好！” 林凡起身，手托混沌神王令，神情肃穆，“既如此，请诸位，以精血为引，神魂为誓，烙印此令！”
他率先逼出一滴混沌精血，融入神王令，同时分出一缕神魂本源，诵念誓言：“吾林凡，以混沌神王令为凭，立誓加入‘万界守望者’，此生以对抗幽冥、守护下界、探寻纪元真相、共御天魔为任。恪守盟规，忠诚不二，守望相助，生死与共。如有违逆，身死道消，真灵永寂！”
嗡！神王令微光一闪，将林凡的精血与神魂烙印吸收，令牌背面，悄然浮现一个微小的、与林凡面容有几分相似的灰色符号。
苏倾城等人依次上前，滴血立誓。每多一人，神王令光芒便明亮一分，背面浮现的符号也增加一个，且各不相同，隐约与立誓者功法、血脉相关。当最后一人莉亚完成仪式，神王令轻轻一震，散发出一股柔和而坚韧的灰色光晕，将室内十一人隐隐连接，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整体。众人心神间，也多了一丝微妙的联系，能模糊感应到彼此的方位与大致状态，且对混沌神王令产生了一种发自灵魂的敬畏与归属感。
“礼成！自今日起，我等便是‘万界守望者’之基石！” 林凡收起神王令，那无形联系稍弱，但未断绝，“组织架构，暂分三级。吾为‘守望者’，统御全局。倾城、云枫、敖烈、艾琳娜、铁战、蛮山、青萝、γ-7、韩厉、莉亚，为‘守护者’，乃核心骨干，各司其职。日后吸纳可信成员，经考核，可为‘卫士’。”
“组织当前首要目标：一，继续秘密发展，吸纳可靠成员，尤其注重联络其他对幽冥不满的神界本土势力、受压迫的小族、散修强者。此事由云枫总揽，敖烈、艾琳娜、莉亚辅助。二，全力搜集幽冥神教、戮仙殿，及其与域外天魔关联之情报，查明其掠夺下界之具体计划、通道、及储存本源之地。此事由γ-7、铁战负责，建立情报网络，韩厉可提供已知线索。三，提升实力。学院资源，正当利用。贡献点优先兑换修炼所需，尤其是可针对幽冥之力的功法、宝物。蛮山、青萝负责资源整合、后勤。四，守护重点。地球、玄天界，乃我故土，已被幽冥盯上，列为最高保护序列。需设法建立预警机制，若有异动，不计代价，全力回援！此事……我亲自筹划。”
林凡条理清晰，将心中谋划和盘托出。众人听得心潮澎湃，又感责任重大。
“此外，”林凡看向苏倾城，“倾城，你身在太阴分院，冰月仙子似乎对你颇为照拂。太阴分院乃特殊分院，超然物外，或许有更多关于上古秘辛、乃至对抗幽冥的独特传承与信息。你需设法获取其信任，暗中留意。同时，也可在分院中，留意可造之材，尤其是女修。”
“我明白。”苏倾城点头。
“云枫，你阵法造诣日益精深，混沌阁地下那‘仓库’，你可凭‘钥匙’（酒老头给的碎石）尝试探索。祖师遗留，或许有阵法相关传承或宝物，对组织大有裨益。”
“是！”
“敖烈，真龙族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亦有对幽冥不满者。你可借族内关系，谨慎接触，争取潜在盟友，但切不可暴露组织存在。”
“放心，我晓得轻重。”
“艾琳娜、莉亚，精灵族、木灵族等亲近自然的种族，对幽冥破坏世界之举最为敏感。你们可联络族内有志之士，传递幽冥之害，争取同情与支持，形成舆论压力。”
“是！”
一条条指令清晰下达，众人各领其职，目标明确。一个以林凡为核心，以混沌神王令为纽带，以守护诸天下界为己任的秘密组织“万界守望者”，在这神王学院最偏僻的分院陋室之中，悄然诞生。
“组织初立，力量微薄，前路艰险。或许有人会觉得，我等是在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林凡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然，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混沌神王为阻天魔，慨然赴死，传承不绝。今日，传承在我，此志亦在我。守望诸天，未必需要立刻拥有颠覆乾坤之力。一点星火，可燎原；一丝信念，可传世。今日，我等在此立誓守望；他日，必有万千同道，共举此旗！”
“守望诸天，百死不悔！” 众人心潮激荡，齐声低喝，声虽轻，意却坚。
密会持续至深夜，商讨诸多细节，订立简易盟规，并确定了秘密联络方式、紧急情况应对预案等。直至拂晓将至，众人才分批悄然离去。
待众人离开，林凡独自静坐，取出混沌神王令，轻轻摩挲。令牌温润，其内仿佛有混沌星河流转。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不再仅仅是他与苏倾城二人的道途，更承载了无数下界生灵的希望，以及一份源自上古神王的沉重嘱托。
但他心中，并无畏惧，唯有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清明。路，是人走出来的。势，是慢慢积累的。有了“万界守望者”这个起点，有了这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他便不再是孤军奋战。
接下来的日子，表面平静，暗流汹涌。
林凡除了日常修炼、参悟《混沌神王经》，便是借助学院庞大的藏书阁，查阅一切关于“幽冥神教”、“戮仙殿”、“域外天魔”、“纪元大劫”、“下界飞升通道”、“本源掠夺”的记载，无论正史野史，传说杂记，皆不放过。收获虽有，但核心机密寥寥，大多语焉不详，或被有意抹去。这更证实了幽冥势力之庞大，渗透之深。
苏倾城在太阴分院进步神速，得冰月仙子亲自指点，太阴仙体更近圆满，修为稳步向化神后期迈进。她亦在冰月仙子偶尔的感慨与授课中，捕捉到一些关于上古“广寒宫”与幽冥对抗的零星信息，暗中记下，传于林凡。
云枫凭借那枚奇特的“钥匙”，成功打开了混沌阁地下尘封的仓库。里面并非金山银山，而是一些蒙尘的玉简、残破的阵盘、古朴的炼器炉、以及几件灵性大失的法宝残片。然而，对云枫而言，那些记载着上古混沌阵道、残缺的“混沌大阵”阵图、以及一些涉及空间、时间、因果等至高法则的阵法设想的玉简，却是无价之宝！他开始废寝忘食地研究，阵法造诣突飞猛进，甚至着手尝试修复一面巴掌大小、布满裂痕的“混沌窥天镜”残片。
敖烈、艾琳娜、莉亚等人的“外交”工作也在谨慎推进。敖烈联系上了族内一位对幽冥近年扩张颇为不满的旁系长老，建立了初步信任。艾琳娜和莉亚则在精灵族、木灵族的年轻一辈中，发展了几位对幽冥恶行义愤填膺的“同情者”，虽未正式吸纳，但已可传递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γ-7与铁战，则利用星海联邦的科技手段，结合学院网络，尝试构建一个隐秘的情报交换节点，并开始追踪学院内外与幽冥相关的资金、物资流动异常。韩厉则提供了他所知的几处疑似骷髅巨盗曾活动的星域坐标，及一些下界飞升者频繁失踪的区域信息。
蛮山与青萝，负责将小队做任务赚取的贡献点合理分配，兑换众人急需的丹药、炼器材料、功法典籍，并利用青萝的灵植天赋，在分院荒地里开辟了一小片药田，种植一些疗伤、解毒、稳固心神的灵草，自给自足。
混沌小队众人，在“万界守望者”的旗帜下，如同一台精密仪器，开始高效、隐秘地运转起来。
这一日，林凡正在混沌阁中，尝试以混沌婴元温养那枚酒老头给的“保命石子”，研究其奥秘，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去。
只见阁楼门口，酒老头不知何时又倚在那里，醉眼朦胧地看着他，手中葫芦晃晃悠悠。
“小子，动静不小啊。” 酒老头灌了口酒，含糊道。
林凡心中微凛，面上却不变：“院主何出此言？”
“嘿，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酒老头摇摇晃晃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林凡对面，浑浊的眼睛盯着他，“混沌神王令的气息，老头子我还是认得的。还有那几个小家伙，神魂里都多了点东西……是叫‘万界守望者’吧？”
林凡沉默，体内混沌婴元暗自提起。酒老头知道得如此清楚，是敌是友？
“别紧张。” 酒老头摆摆手，又灌了口酒，叹道，“混沌一脉，沉寂太久了。久到很多人都忘了，我们这一脉，当年是干什么的。守望……嘿嘿，好名字。比那些整天争权夺利、醉生梦死的家伙，强多了。”
他顿了顿，醉眼中闪过一丝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清明与沧桑：“上古末期，混沌神王率众抗魔，麾下便有一支‘混沌近卫’，亦号‘守望’。可惜，神王陨落，近卫星散，传承零落。想不到，万载之后，还能见到这个名号重现，由一个下界小子执令而起……时也？命也？”
林凡心神震动，原来“守望”之名，竟有如此渊源！这酒老头，果然与上古混沌一脉有极深关联！
“院主，您……”
“我？一个苟延残喘、醉生梦死的老废物罢了。” 酒老头自嘲一笑，将葫芦递给林凡，“尝尝？‘混沌酿’，埋在地下三千年了，就剩这点。”
林凡接过，抿了一口。酒液入喉，初时辛辣，随即化作一股温润浩瀚的混沌气流，瞬间流遍四肢百骸，滋养元婴，修复暗伤，连对混沌大道的感悟都隐隐清晰了一丝！这哪里是酒，分明是混沌本源精华所化的无上宝液！
“好酒！谢院主！” 林凡郑重道。
“酒也喝了，话也说了。” 酒老头收回葫芦，摇晃着起身，背对林凡，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肃穆，“林凡，记住。混沌神王令，不仅是一枚令牌，更是一份责任，一道枷锁。你既执此令，承此志，便注定要与这天地间最黑暗、最恐怖的力量为敌。前路，十死无生。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老头子我可以帮你抹去令牌联系，送你安然离开。”
林凡起身，对着酒老头背影，深深一躬：“道之所向，虽死无悔。林凡，不悔。”
酒老头身形微顿，良久，幽幽一叹：“罢了，罢了。既然如此……这混沌分院，这点家底，还有我这把老骨头，就陪你……赌一把吧。”
他转过身，醉意似乎散去了几分，目光复杂地看着林凡：“学院水深，幽冥势大。你现在这点力量，连朵浪花都溅不起。首要之事，是提升实力。混沌神域小成不够，需尽快凝练‘混沌界种’，开辟体内世界雏形，方有在炼虚境立足之本。仓库里那些破烂，有祖师爷留下的‘混沌元胎’炼制法残篇，让那姓云的小子好好研究。另外……”
他屈指一弹，一道灰光没入林凡眉心，化作大量信息：“这是老头子我这些年来，对《混沌神王经》的一些修补心得，及几门混沌一脉的秘术神通，你拿去参悟。贡献点不用你出，算是……投资。”
信息涌入，博大精深，许多困惑豁然开朗。林凡大喜，再次躬身：“多谢院主厚赐！”
“别高兴太早。” 酒老头摆摆手，又恢复了那副醉醺醺的模样，“我能帮你的有限。学院内部，派系林立，有人想利用你，有人想打压你，也有人……可能就是幽冥的眼线。你好自为之。那枚石子，关键时可挡炼虚巅峰一击，但只能用一次。非生死关头，勿用。”
说完，他打着酒嗝，晃悠着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忽又停住，头也不回道：“对了，三个月后，学院‘百院大比’。你若能带领混沌分院，闯进前百……不，前五十吧。若能闯进前五十，或许，有机会接触到学院真正的‘混沌池’。那地方，对你凝聚界种有大用。至于怎么让分院有资格参加……嘿嘿，看你自己本事了。老头子我醉了，睡觉去也……”
声音渐远，人已消失。
林凡立于阁中，久久不语。酒老头今日一席话，信息量巨大。不仅点明了他的道路（凝聚混沌界种），给予实质帮助（心得秘术、混沌元胎法），指明了短期目标（百院大比，混沌池），更隐晦提醒了学院内部的凶险。
“前五十……” 林凡目光微凝。以混沌分院如今“一个导师七个学生”的凄惨状况，想获得参加百院大比的资格都难，更何况闯入前五十？这无疑是地狱难度。
但，混沌池的诱惑，他无法拒绝。那必然是学院最顶级的混沌本源之地，对他至关重要。
“看来，这‘万界守望者’的第一场硬仗，便是这‘百院大比’了。”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战意升腾，“也好，便让这神王学院看看，我混沌分院，我林凡，是否真的……没落了！”
他转身，走向仓库方向。凝聚界种，提升实力，筹备大比。脚下的路，越发清晰，也越发崎岖。
而“万界守望者”的旗帜，将在这波澜壮阔的大世之争中，悄然展开它的第一角。
（第二百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