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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太后穿成傻丫头后 > 第252章 清算与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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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那片良田燃起的希望火,跟夏天的日头似的,没几天就把李家留下的最后那点晦气给冲没了。这股子热乎劲儿不光照遍了白石村,连周边乡镇都沾了光,自然也窜进了那些曾经靠着李满仓、打压沈清徽时或多或少出过力的小地主心里头。

这几日,以张老栓、王扒皮为首的几个小地主,简直是吃不下睡不香。李家说倒就倒,谢长渊那股子威慑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再加上沈清徽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局面攥得死死的手段,跟一把看不见的刀子悬在他们头顶似的。

他们既怕沈清徽秋后算账,把他们跟扫垃圾似的一锅端了,又担心往后在白石村这十里八乡的,再没个落脚的地儿。以前巴结他们的佃户,现在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点鄙夷和疏远;以前买东西顺顺当当的渠道,如今也变得磕磕绊绊。这种被孤立、被晾在一边的滋味,比直接打罚他们还难受。

张老栓在家唉声叹气,对着同样皱着眉头的老婆抱怨:“早知道……早知道沈氏有这本事还有硬靠山,当初犯得着为李满仓许的那点虚头巴脑的好处,去跟她结梁子吗?现在倒好,李满仓垮了,咱们成了没娘的孩子,往后这日子可咋过?”

王扒皮更是急得嘴角起了泡,在自家院子里跟拉磨的驴似的转圈圈:“清算!指定是要清算!那沈氏看着闷不吭声的,下手比李满仓狠多了!她会不会把咱们的地也低价收走?或者让那些泥腿子都不租咱们的地了?这不是要咱们的命嘛!”

就在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劲儿顶到最上头时,一个让他们又盼又怕的消息传过来了——沈清徽身边的王婆子,派人给他们几家都递了话,让他们第二天巳时初(也就是上午九点),去村尾沈清徽的院子“叙叙话”。

“来了!总算来了!”王扒皮接到口信那会儿,腿肚子一软,差点一屁股墩地上,脸上瞬间没了血色,“鸿门宴!这绝对是鸿门宴!”

张老栓还算沉得住气,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他强逼着自己稳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去了,好歹能知道她到底想咋折腾。”

第二天,巳时快到了。张老栓、王扒皮,还有另外两个当初跟着李家摇旗呐喊的小地主,跟赴死似的,磨磨蹭蹭挪到了村尾那座如今在他们眼里跟龙潭虎穴没啥区别的小院外头。四人互相瞅了瞅,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样的紧张和不安,就连平时最咋咋呼呼的王扒皮,这会儿也蔫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声不敢吭。

院门敞着,陈砺跟门神似的抱臂站在门边上,眼神扫过他们,脸上没啥表情,可那股子无形的压力,让四人后脖子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几……几位老爷来了,东家已经在院里等着了。”王婆子从院里迎出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看不出深浅的笑,语气不算热乎,但也说不上冷淡。

四人硬着头皮,跟着王婆子进了院。院子还是老样子,简朴得很,柿树下摆着一张旧木桌和几条长凳,沈清徽正坐在主位上,周瑾坐在她下手边,面前摊着些图纸和账册。阳光透过柿树叶的缝儿洒下来,光斑晃来晃去,气氛好像没他们想的那么肃杀,可这反而让他们更心里打鼓。

“沈……沈大家。”四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姿态放得极低,拱着手行礼,连头都不敢抬太高。

“几位来了,坐吧。”沈清徽的声音平平静静的,听不出是喜是怒。

四人小心翼翼地在下首的长凳上坐下,只敢挨着半边屁股,腰板挺得笔直,跟等着挨审的犯人似的。

王婆子给他们每人倒了碗凉茶,就退到沈清徽身后站着,跟周瑾一左一右,跟文武护法似的。

院子里一时静悄悄的,就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张老栓他们因为紧张而有点粗重的呼吸声。

沈清徽没立马说话,而是端起自己面前的粗瓷茶碗,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目光平静地扫过面前这四个坐立不安的中年男人。他们的不安和恐惧,她全看在眼里,却没点破。

放下茶碗,她才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今天请几位来,不是为了追究以前的事儿。”

这句开门见山的话,让张老栓四人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不敢信和一丝侥幸。不……不追究?

沈清徽把他们神色的变化看在眼里,接着说:“李家的事儿,根儿就在他们自己贪婪霸道,是自找的灭亡。诸位当初要么是被他胁迫,要么是被利益迷了眼,都掺和了一脚。这事儿,我心里清楚得很。”

她语气还是平的,但“心里清楚得很”这五个字,跟重锤似的敲在四人心上,让他们刚松了半截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过,”沈清徽话头一转,“白石村要发展,要安稳,得靠团结,得拧成一股劲儿,不是没完没了地内斗和清算。以前那些事儿,我可以既往不咎。”

“真……真的?”王扒皮忍不住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激动都有点变调了。

沈清徽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不算锐利,可王扒皮瞬间就闭了嘴,低下头去。

“当然。”沈清徽点了点头,“但既往不咎,不代表能当啥都没发生过。诸位要是想在白石村继续待下去,安稳过日子,甚至想让家业再往前挪挪,就得换种活法。”

张老栓脑子转得快些,好像听出了点门道,试探着问:“敢问沈大家,是……是啥活法?”

沈清徽给周瑾使了个眼色。周瑾明白过来,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书,开口道:“沈东家打算牵头,搞个‘白石村农业合作社’。”

“农业合作社?”几人面面相觑,对这个新词儿感到陌生。

“对。”周瑾解释道,“说白了就是把村里零散的地、人手、资源,多少整合到一块儿。合作社统一提供我改良的新式农具、挑好的粮种,还有科学的轮作、施肥、防虫这些技术指导。而且会由合作社出面,统一对接县城甚至州府的销售渠道,给大家的粮食、经济作物找更好、更稳当的买家,省得被中间商一层一层扒皮。”

他顿了顿,看了眼沈清徽,见她微微点头,才接着说:“凡是加入合作社的,得遵守统一的章程,种植啥品种、技术标准这些,都得听指导和协调。好处嘛,就是能以远低于市价的价格租或者买新式农具,优先拿到技术支持和优质种苗,粮食收购价也比散户卖要高出至少一成,销路还更有保障。”

这番话,跟在四人心里扔了块大石头似的!他们也不是傻子,立马就意识到这里头藏着多大的好处!统一的技术指导意味着产量能上去,统一的销售渠道意味着价钱稳、卖得好还少花钱!这……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比以前跟着李满仓,只能喝点残汤剩水强太多了!

张老栓呼吸都急促起来,但他毕竟年纪大些,压着激动,问了个关键问题:“周……周小相公,不知加入这合作社,得啥条件?还有……这合作社,谁说了算?”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清徽。

沈清徽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道:“合作社是我发起的,主导权自然在我这儿。至于条件……”她目光扫过四人,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承认合作社的章程,遵守定下的规矩,以前的是非就一笔勾销。诸位手里的地,还是你们自己的,自己经营,但得在合作社的框架里头来。要是有人阳奉阴违,或者想破坏合作社的团结,那……”

她没往下说,但那没说完的威胁,配上她平静的眼神,比任何大声警告都管用。四人仿佛又看见了李家是咋在她轻描淡写间就垮掉的。

这是恩威并施啊,一手拿着胡萝卜,一手攥着大棒。

王扒皮第一个反应过来,几乎是扑到桌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加入!我们加入!沈大家心眼儿宽,既往不咎还带着我们一起发财,这是天大的恩情!我们肯定唯沈大家马首是瞻,您指东我们绝不往西!”

另外两人也忙不迭点头附和:“对对对!我们加入!全听沈大家安排!”

张老栓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对着沈清徽深深鞠了一躬,语气郑重了不少:“沈大家以德报怨,张某……惭愧!往后,肯定遵守合作社章程,为白石村的发展出份力!”他这话,倒真带了几分真心。在绝对的实力和实实在在的利益面前,选择顺从合作,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沈清徽看着他们,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可不是啥圣母,原谅这些曾经的帮凶,是从更长远的角度考虑的。打压他们容易,可肯定会闹出新的对立和麻烦。把他们拉进来,用共同的利益绑在一起,化敌为“友”,不光能消除不稳定因素,还能扩大自己的基本盘和影响力,把白石村真真正正拧成一股绳,给后续发展减少阻力。这笔账,怎么算都划算。

“既然这样,具体的细节,周瑾会跟诸位详谈。”沈清徽站起身,这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四人跟蒙大赦似的,又带着天大的惊喜,千恩万谢地告辞了。走出那座小院,晒着太阳,他们都有种重活一回的感觉。原本以为的灭顶之灾,居然变成了往好日子奔的机会!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们对沈清徽的敬畏和感激,一下子提到了新高度。

王婆子看着他们几乎是飘着离开的背影,撇了撇嘴,对沈清徽说:“大家,就这么便宜他们了?当初他们跟着李满仓,可没少给咱们使坏!”

沈清徽望着院外,目光悠远:“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打压他们,除了出一时的气,对咱们有啥好处?把他们拉过来,用利益拴住,既能稳住地方,又能壮咱们的力量。有时候啊,所谓的‘敌人’,换个法子相处,就成‘朋友’了。”

周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东家想得长远。这样一来,白石村的土地资源、人力资源就能整合得更有效,推广新技术、种新作物也会顺利不少。”

陈砺虽然没说话,但看沈清徽的眼神,又多了层深意。他这位主子,不光谋略深,这驾驭人心、掌控局面的本事,简直是炉火纯青。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沈清徽对张老栓等人的“宽恕”和“提携”,跟一声惊雷似的,又震住了所有人。那些原本还在观望、或者心里有点小算盘的人,彻底断了所有不该有的念头。

白石村的天,是真的变了。以前的依附关系被打破,一种以沈清徽为核心、用“合作社”这种新鲜模式当纽带的新秩序,正在飞快地建立和稳固。她的根基,不再只限于原来的佃户和工坊雇工,而是扩大到了整个村子几乎所有有家产的人家。

统一战线算是搭起来了,根基跟磐石似的越来越稳。接下来,就是带着这一村的力量,朝着更广阔的市场和舞台,一步步稳稳地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