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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曹操重生后摆烂了 > 第220章 荆州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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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

寒潮自江面席卷上岸,风刮得营帐猎猎作响。

孙权拍案而起:

“荆州之地,不取我吴者取之!

今曹操退隐,曹昂初统大权,此乃千载良机!”

鲁肃急忙跪前:

“主公且慢!荆州虽表面属于刘琮,但实则——

自曹操派兵接管后,粮道、军权皆归于邺城。”

陆逊亦拱手:

“曹植先前在荆州安抚士族,人心向魏。

若主公贸然攻打,只怕进不得、退不得。”

孙权咬牙:

“我江东若不夺荆州,如何与曹魏分庭抗礼?!”

吕蒙冷声:

“主公若心意已决,末将愿为先锋。”

风声呼啸,吹散了帐内最后一点犹豫。

孙权猛地甩袖:

“传令——全军备战!”

荆州之战,在江东蓄势已久的绝望与野心中,终于爆发。

荆州边境。

曹家派驻的守将 曹洪、钟繇 坐镇荆南,粮道由曹仁系统安排,水军操练由曹家亲兵负责。

孙权大军压境时,意外地发现:

荆州城门紧闭,却并未派兵迎战。

陆逊脸色剧变:

“主公,荆州的军心……并不愿与曹魏翻脸。”

孙权额头青筋暴起。

“刘琮这个软骨头!”

实际上——

荆州士族在曹植来访时心已定。

曹植的柔情、文雅、对荆楚士族的敬重,让他们相信:

——站魏家,是最稳妥的。

因此荆州“守城不战”,忠于刘琮,却更忠于保命。

这等局面,孙权根本打不进去。

徐州下邳。

夜雨如注,刘备捧着从荆州传来的信,久久不语。

“主公,江东大军犯境!”

张飞拍桌而起,“这是欺我兄弟太甚!”

诸葛亮却淡淡摇扇:

“主公意下如何?救,还是不救?”

刘备胸腔一阵抽痛。

他想起当年曹操救他于危局,托付徐州;

想起曹操数次劝他休养生息、辅佐朝廷;

想起自己离曹操越来越远……

如今若插手荆州,会不会真的……背信?

刘备颤声道:

“荆州百姓是无辜的……我怎能看他们被战火吞没?”

诸葛亮抬起头,那双眼睛深得像能照见命运:

“主公,你心中仍是那一路逃荒、替人打井换饭吃的仁者。”

刘备闭上眼:

“备……出兵。”

诸葛亮无声叹息。

仁者的选择,是天赐的,也是天夺的。

江夏外。

刘备军与孙权军遭遇。

谁都没想到——

真正与刘备交手的并不是孙权本人,

而是吕蒙。

吕蒙调集的江东新军训练精良,而刘备军久守徐州,远非昔日雄锋。

两军厮杀数日,刘备愈战愈觉心虚:

——荆州的守军为什么迟迟不出援?

直到某个夜晚,哨兵来报:

“主公!荆州守将……关城不出!”

刘备几乎站不稳。

原来曹家提前布局得如此严密。

吕蒙见势大好,抓住战机连攻三座营寨。

最终刘备在混战中被乱箭射中,左臂中三箭,胸口受重击,被张飞、法正拼死救回。

“主公!”

“兄长!”

刘备昏迷前喃喃一句:

“……我终究……负了大哥……”

血从口角流下。

那一刻,他的心被撕裂的不仅是伤口,更是二十年的信念。

徐州。

刘备危在旦夕。

帐中烛火摇曳,诸葛亮、张飞、法正跪在榻前。

刘备虚弱睁眼,看着诸葛亮,泪落如雨。

“孔明……

我这一生……最放心不下的……

是百姓。”

诸葛亮眼眶通红:“主公,静养便好,千万莫言此话。”

刘备微笑,但笑中带血:

“我无颜再见……兄长了。

既无大志……便无大命……

我身死,徐州当以民为先。

孔明……此后……便由你……辅翼……江左或北地……皆由你……择其善者……”

张飞哭成泪人:

“二哥他若在,一定不让你去冒险的啊……”

刘备轻轻握住张飞的手,艰难道:

“翼德……莫与江东再战……

此生……我累你们太多……”

法正忍不住伏地大哭。

刘备望着诸葛亮的眼神越来越轻、越来越淡:

“孔明……日后……若能见……大哥……替我……道一声……”

烛火在风中摇曳。

“……刘备……谢你们……”

暗夜里,一声叹息如风吹散。

仁者一生,为仁而死。

刘备重伤撤军后,孙权本以为荆州必破。

谁知荆州在曹家严密掌控下:

城不战

民不动

粮道不断

整体像一块铁板

孙权攻打月余,粮尽病生,士气低落。

陆逊劝:

“主公,荆州非昔日荆州,如今是‘魏之南屏’。

再攻,不过自损。”

孙权怒吼,却终究放下拳头:

“……撤军。”

江东再一次梦碎荆州。

而这一战——

曹家的布局彻底稳固南方。

荆州士族再无二心。

荆州成了曹昂战略体系中最坚固的一环。

消息传到洛阳。

曹植握着酒杯,呆了许久。

“玄德兄长……竟如此去了?”

他放下酒杯,轻声:

“世道再无真仁者了。”

邺城。

曹丕沉默很久才吐出四个字:

“诸葛亮……可怕。”

世子府。

曹昂看着信,久久不语。

司马懿道:

“主公何忧?荆州得安,江东折损,乃我之利。”

曹昂轻声:

“只是……大哥的一位兄弟,死得太苦。”

司马懿沉默。

曹昂抬起头,目光如铁:

“从今日起,曹魏的敌人……只有江东。”

徐州城外,细雨如丝。

刘备遗体送回徐州后,诸葛亮亲自选了一处背山临水的静地设灵。

山风寂寂,树叶沙沙。

灵前只摆三物:

张飞亲自挂上的“桃园誓”木牌

诸葛亮写的“汉室遗臣”白绫

刘备生前常佩的破旧剑鞘

诸葛亮日夜守灵,不解冠带,面容憔悴。

张飞饮酒三日,无人劝得住,最后跪在灵前大哭两夜,哭得几乎断气。法正更是肝肠寸断,一夜之间白了几缕头发。

徐州百姓自发前来吊唁,数千人跪满山道。

人人都说:“玄德公是好人,他若在,天下不会苦。”

消息送到谯县逸园时,曹操正坐在廊下喂鱼。

那一瞬,他的手指一抖,鱼食洒了一地。

风吹来,吹散池面,也吹皱曹操的心。

郭嘉在旁,看着曹操沉默许久。

良久,曹操低声道:

“我以兄待之……他终究还是先我而去。”

他望着冬日枯枝,喃喃自语:“玄德……是我这乱世里见过最像‘仁君’的人。”

曹昂劝道:

“父亲节哀……玄德公……一直敬您如兄。”

曹操闭上眼:“是。所以我要亲自送他一程。”

建安二十五年暮冬。

曹操与曹昂自邺城亲自备车,随行者不过寥寥数十骑,是哀礼,不是威仪。

百官闻之大惊:“魏公竟为刘备奔丧?!”

曹操淡淡道:

“他刘备不为诸侯,

为我兄长。”

曹昂握拳,明白父亲这一程,代表着曹家对刘备最后的尊敬,也代表曹魏承认刘备为“义”的象征。

马蹄踏雪,一路无人喧哗。

这一日的邺城百姓纷纷到街头跪送:

“玄德公仁厚,魏公此行,当得也。”

灵堂外。

诸葛亮身着麻衣,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却以为是徐州官吏来通报。

直到他掀帘——

曹操,立在雨里。

他穿着素布衣,湿得透了背,毫无魏公威势,只像个失了兄弟的老人。

诸葛亮怔住。

曹操缓缓拱手:“孔明,劳你了。”

诸葛亮立刻躬身,行礼深到不能再深:

“丞相……何必如此。玄德公在世之日,常言您是兄长般的人物。”

曹操看着灵堂,眼眶微红,声音嘶哑:

“玄德……为何不等我再见一面。”

诸葛亮轻声道:

“主公临终前……最大的遗憾,便是未能再见您。”

曹操手指颤抖。

曹昂站在他身侧,也低头闭目。父子二人一前一后进入灵堂,跪下时毫无声息,却震得在场百姓泪如雨下。

曹操一叩首——

“玄德,你走得太急。”

再叩首——

“我来迟了。”

第三叩首——“来世,若再做兄弟……”

声音彻底哽住。

出殡当天,诸葛亮执幡,张飞扶灵,法正举幢。

曹昂突然上前:

“玄德公一生行仁义之道,我世子曹昂,愿以礼相送——扶棺三步。”

诸葛亮怔住。

张飞红着眼眶,看着曹昂,鼻头一酸。

曹昂俯身扶棺,步步稳重。

百姓跪倒一片。

有人哭喊:

“玄德公,您走得值了!连魏国世子都送您!”

曹昂没说话,只轻声:“玄德公有恩于天下,我不过尽人子之心。”

曹操在后面看着,眼神复杂。

与刘备为敌二十年,一世人情,却在这一刻交叠。

是夜,诸葛亮独自坐在山坡,焚纸如雪。

他轻声唤:

“主公,孔明愧对您……未能护您长久。”

曹操悄无声息走来,在他身后站定。

诸葛亮未回头,只叹:“丞相,这是天下少一仁君。

我们这些布衣之士……再无可托之人。”

曹操沉默很久,道:

“孔明,你若愿意,我可荐你为相,一展抱负。”

诸葛亮终于转身,眼中带着哭过的红痕:

“丞相,此言……与侮辱何异?”

曹操怔住。

诸葛亮抬头看天:

“主公毕生信义,丞相若真尊他,就让我守住他留下的一分仁义,不要逼我忘。”

曹操深深看了他一眼:

“孔明,你我终究志不同。但玄德……我们都敬。”

刘备一死,天下局势骤然巨变:

荆州彻底无须再担心刘备插手

孙权攻荆州失败,江东元气大伤

曹昂的治国能力得到广泛认可

曹植在洛阳继续伴驾,皇帝信任加深

曹魏上下一心,反而成为刘备之死的最大受益者。

孙权得报失色:

“刘备……竟然死了?”

鲁肃长叹:

“主公,此人虽为敌,却是天下大义所在。一旦仁者死,天下必向强者聚。”

陆逊则低声分析:

“曹魏接下来对江东的压力,会愈发沉重。”

孙权握紧拳:

“我吴国——绝不向曹魏称臣!”

刘备未立子嗣,

但死前托孤——

只托给诸葛亮。

徐州士族议论纷纷,但最终:

“玄德公信诸葛亮,我们便信诸葛亮。”

于是徐州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局面:

——无皇室血脉,却有一位名震天下的“摄政丞相”。

诸葛亮穿麻未脱,便开始处理政事:

安顿刘备旧部

抚恤伤兵

加强与荆州、邺城的外交

慎防江东虎视眈眈

徐州在他手中,并未因主公去世而崩溃。

葬礼毕,曹操与曹昂在返程途中,隔着铺天云色沉默许久。

曹操忽问:

“昂儿,你怨我吗?当年若我扶玄德一程,他或许不会至此。”

曹昂摇头:“父亲,玄德公死于仁心,不死于人祸。

若他贪荆州,他便不是刘备了。”

曹操沈吟,长叹:“此生……我终于无敌手了。”

曹昂侧头望着父亲:

“父亲无敌,不是战场,而是心中再无可以交付之人。”

这一日的洛阳突降大雪。

宫城外的禁军披雪巡逻,城墙上一声钟响,沉重而悠长。

关羽正于武库校点甲胄。

忽然,一骑从北门狂奔而来,马未至,人声先碎:

“关将军!徐州急报——玄德公……玄德公病逝了!”

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当”一声掉落,雪花溅开,他的心也在那一瞬间碎裂。

那人跪地呈上急报。关羽双手接过,指尖微颤。

简简单单的几行字,却像刀子一笔笔刻在他骨头上:

“冬月二十五日,先主薨于徐州……”

“诸葛亮守灵,张飞重伤未愈,哀痛成疾……”

“徐州百姓十万跪送……”

关羽的虎目在瞬间被泪水灼得通红。

“大哥……你为何走得如此匆匆!”

他握着急报的手指发白,青筋暴起,像要把纸捏碎。

禁军校尉见他久久不语,小声劝道:“将军……还是先回府吧。”

关羽咬紧牙关,一把拾起地上的青龙偃月刀。

声音沉,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意:“我要去徐州。”

校尉愣住:

“将军,此刻擅离洛阳,是重罪啊!皇上命你镇守禁军,绝不可随意离——”

话未说完,关羽怒目一瞪:

“我兄长死了!你要我坐在洛阳饮酒听雪?!”

校尉噤声。

关羽转身大步向宫城方向走去。

皇帝刘协正在殿内批阅章奏,听闻“关将军求见”,小小一惊。

殿门口,关羽一身雪气而来,青龙刀拄地,虎目血红。

那一刻,他不是偏将军,不是禁军统领,

是个失去兄长的男人。

刘协心生不安:

“关卿……何事如此?”

关羽上前一步,重重叩首:

“陛下!臣关羽,请假三月——

奔徐州,为兄长刘备守灵!”

殿中顿时静得只剩烛火噼啪声。

刘协被震得半晌说不出话。

这十年来,关羽忠于曹操、勤王护汉,行为谨慎。谁也没见过他如此失控。

刘协看着跪地的关羽,手指在龙案上轻轻敲动。

他不能放关羽走。

关羽是皇帝掌握禁军、牵制曹氏的重要砝码。

在刘备死、徐州政局未稳的当口,若关羽奔去徐州——

徐州士族必以礼相迎

诸葛亮、张飞会借此凝聚军心

甚至可能被推为“徐州守军之首”

那样,这个“曹魏最难掌控的人”将直接离开皇帝手中。

刘协忍不住抬眼看殿顶的金龙。

不能放……绝不能放。

他缓缓道:“关卿,徐州已有诸葛亮主持,朝廷亦派遣使者前往吊唁……你若离洛阳,禁军由谁统率?帝都安危又交予何人?”

关羽抬起头,两滴泪挂在鬓边,却未落下。

“臣这一生,只认两人——

大哥刘备,

陛下您。”

刘协心跳微乱。

关羽继续道:“刘备待臣如兄,恩重如山。臣若不能为他守灵,今生将无颜面对桃园三结义!”

他一字一顿:“陛下,若不许……臣便以军令状立誓,三月之后必归洛阳,绝不误朝廷之用!”

皇帝缓缓坐直。

他看见:

这不是威胁,也不是姿态,而是真的情义

关羽已经把自己压到最低,只求一个“做人”的底线。

刘协心如乱麻。

这时,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陛下,臣曹植求见!”

刘协一愣:

“子建?此刻你来做什么?”

曹植进殿,看了关羽眼中的血丝一眼,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深深一拜,声音温和却坚定:“陛下,关将军若不能去徐州天下必失一义。

臣愿代其暂领洛阳禁军,以安陛下之心。”

关羽回头看了曹植一眼,眼中首次露出感激。

刘协被围在中间,进退两难。

良久,刘协闭上眼,缓缓长叹。

“……罢了。”

殿中所有人都抬起头。

皇帝看向关羽:“关将军,朕准你去徐州。

三月之后……必须回来。”

关羽猛地叩首,额头重重撞在地面上:

“臣,关羽——

誓死不负陛下!”

曹植上前扶他,低声道:

“二兄一路慢行,我会看好洛阳。”

关羽点头,起身拄刀。

那一瞬,殿外雪风吹起他的披风,像一面怒卷的战旗。

出宫时,他换上旧盔旧甲,不带随从,不带仪仗。

只带:

青龙偃月刀、一封给诸葛亮的信、一壶刘备生前送的酒

大雪之中,他骑赤兔马,一路南去。

孤背如山,马蹄如雷。

——无论千里,

我要赶到大哥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