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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丧门星”伏诛半月后—暗流复燃

时间: 民国二十二年,冬至,“丧门星”伏诛半月后

地点: 苏州河马家浜段各内河支汊、新近归附的偏远渔村、黄榴莲新推行的“河捐”征收点、陆家浜“金流”汇兑庄设立的乡村小额放贷员驻地、新建的“莲记”内河巡逻哨卡、榴莲分舵“滴水刑”刑房、马家浜“三汊口”与“望乡台”

人物:

· 黄榴莲 - 斧头帮第八把手,苏州河下游霸主,虽定大局,却深知基层治理之难,对零星反抗保持高压。

· 浪里白 - 黄榴莲麾下第一暗探与水战高手,如鱼得水,亦如悬顶之剑。

· 影子 - 黄榴莲的情报头子,致力于将暗网织向最偏远的角落。

· 混江蛟 - 马家浜“马左浜合作互助会”第五十五把手,前“独眼彪”残部,绰号“地头蛇”,精于本地水文、熟悉各村势力盘根错节的关系,擅于煽动地方宗族势力、制造群体事件、进行游击袭扰,其手下多为土生土长、对黄榴莲新政不满的亡命徒或受胁迫的村民。

· 搅屎棍 - 混江蛟心腹,口舌便给,擅于挑拨离间、制造事端。

· 滚刀肉 - 混江蛟麾下打手头目,皮糙肉厚,蛮横无理,擅于带领村民械斗,制造混乱。

第一章:暗流复燃

冬至时节,阳气初萌,马家浜的偏远水域和村落却涌动着一股与节气相悖的、原始而暴戾的浊流。“丧门星”的死士狂潮刚刚平息,一种更接地气、更依赖乡土人情的抵抗便死灰复燃。“地头蛇”混江蛟,这个依托本土宗族势力的残余头目,发动了看似松散、实则难缠的报复。

攻击不再针对核心,而是如同水蛭,吸附在黄榴莲统治边缘最薄弱的环节:

1. “三汊口”河捐征收点:征收人员被数十名手持鱼叉、农具的村民围堵,指责捐额过高、“与民争利”,虽未爆发大规模冲突,但征收工作完全瘫痪,税款颗粒无收。

2. “金流”派驻“芦苇村”的小额放贷员:被村民指控“放印子钱”、“逼死人命”,住所被泼粪,放贷账簿被抢走焚烧,放贷员本人被殴打致重伤。

3. 新建的“望乡台”内河巡逻哨卡:夜间遭土制“水雷”(实际是装满炸药的瓦罐)袭击,哨卡木棚被炸毁,两名哨兵受伤,袭击者利用复杂水道逃逸无踪。

4. 新归附的“渔火村”:村中族老突然暴毙,死因蹊跷,随即有流言称是黄榴莲派人暗杀,以震慑不服从的村落,导致该村人心惶惶,对榴莲帮派驻人员极度抵触。

5. “莲记”在“黑水沟”设立的临时货栈:被村民以“占用祖宗河滩”为由,强行拆除,货物被哄抢一空,看守人员被驱赶。

6. 浪里白手下一名负责联络偏远村落的探子:在“三汊口”附近失踪,数日后尸体在河湾被发现,浑身伤痕,明显受过私刑。

煽动民变,制造事端,游击袭扰!目标不再是黄榴莲本人或核心资产,而是要动摇其统治的基层基础,让他陷入与本地宗族势力无休止的摩擦和消耗之中!黄榴莲在分舵听着这些来自基层的、充满乡土蛮横气息的报告,眉头紧锁。这种如同陷身泥潭、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比面对死士冲锋更令人烦躁。

“刚剁了阎王,这又冒出钻泥的泥鳅?”他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五十五把手?‘混江蛟’?影子,给我查清楚是哪些村子在捣鬼,哪些族老在背后撑腰!浪里白,带上本地出身的、嘴皮子利索的弟兄,这次,老子要杀鸡儆猴,把这股歪风邪气,连根拔起!”

第二章:暗影辨“泥”

影子意识到,这次的对手深植于乡土社会网络,常规的暗探手段效果有限。目标——“混江蛟”,此獠利用宗族纽带和地方保护伞行事,其麾下“地头会”成员半匪半民,难以区分。

暗探从围堵事件的发起者、殴打放贷员的村民身份、土制水雷的制作痕迹、暴毙族老的死亡疑点、哄抢货物的人员构成,以及失踪探子最后出现的地点入手,结合对马家浜各偏远村落宗族势力、近期异常动向,以及与“独眼彪”旧部有牵连人员的排查。所有线索,如同盘根错节的河网,最终都隐隐指向两个水路交汇、宗族势力盘根错节的地方——“三汊口”这个水路要冲周边的几个大村,以及与之隔水相望、地势较高、可俯瞰大片水域的荒丘“望乡台”。那里是信息交汇和暗中观察的理想地点。

“三汊口”周边村落人口稠密,宗族关系复杂,外人难以渗透;“望乡台”虽荒凉,但视野开阔,且可能有隐秘的聚会点。暗探尝试混入“三汊口”村落,却因口音、相貌等差异而难以取得信任,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对“望乡台”的侦察也发现,那里看似无人,但常有不明身份的樵夫或渔夫短暂停留,行迹可疑。

第三章:滴水刑穿“棍”

必须找到混江蛟在村落中的具体庇护者及其煽动事端的核心人员。影子设法控制了一个“搅屎棍”的远房表亲,一个在“三汊口”镇上开杂货铺、胆小怕事又贪图小利的店主。

这名店主被秘密带入分舵那模拟漫长煎熬与心理崩溃的“滴水刑”刑房。受刑者被牢固束缚,无法动弹,头顶正上方固定着一个水壶,壶嘴经过特殊处理,每隔固定的、不规律的时间,便有一滴冰冷的水珠精准地滴落在受刑者额头同一位置。起初无甚感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持续不断、无法躲避、单调重复的滴水声和额头上逐渐积聚的冰冷湿意,会逐渐演变成一种极致的心理折磨。时间感变得模糊,对下一滴水的等待变成煎熬,轻微的刺激被无限放大,足以让任何心神不宁者精神涣散。

那店主本就不是心志坚定之人,在这“滴水刑”下不过几个时辰,便已濒临崩溃,眼神涣散,喃喃自语:“别滴了……求求你……我说……‘搅屎棍’……他……他常躲在……‘望乡台’……北坡……那个……废弃的……山神庙里……跟……几个村的……族老……开会……‘混江蛟’……行踪不定……但……每月初一、十五……夜里……会……在……‘三汊口’……下游……那个……叫……‘寡妇砧’的……河心洲……上……碰头……”

第四章:乡土暗察

得到情报,浪里白深知此次行动需更加圆滑,既要查明敌情,又不能轻易激起更大的民变。他挑选了几名本地出身、机灵可靠的帮众,扮作收山货、走亲戚的外乡人,分头潜入“三汊口”周边村落,暗中观察,结交眼线。

他自己则亲自前往“望乡台”北坡的山神庙。庙宇破败,荒草萋萋。他在远处潜伏观察,果然在次日黄昏,看到几名穿着体面、像是村中长者模样的人,在几个精壮汉子的陪同下,鬼鬼祟祟地进入庙中,片刻后,“搅屎棍”(一个獐头鼠目、眼神闪烁的瘦子)也匆匆赶到。浪里白记下了这些人的大致样貌。

到了当月十五,月明星稀。浪里白提前潜伏到“寡妇砧”河心洲。洲上芦苇丛生,中央有一小块平地。夜深时,几条小船悄然靠岸,十余人登上河洲,为首者是个身材敦实、面色黝黑、眼神里带着一股乡土悍气的中年汉子(混江蛟),身旁跟着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的“滚刀肉”。他们似乎在进行某种分赃或议事,声音压得很低。浪里白伏在芦苇丛中,确认了目标,并大致听出他们正在策划下一次针对某个新设税卡的“请愿”行动。

第五章:分化瓦解,定点清除

黄榴莲听取汇报后,决定采取刚柔并济、分化瓦解的策略,既要打击首恶,又要避免将普通村民推向对立面。

· 擒贼擒王:由浪里白带领精锐小队,在“混江蛟”下次于“寡妇砧”聚会时,实施水上突袭,进行斩首。

· 敲山震虎:由黄榴莲亲自出面,以“调解纠纷”为名,邀集“三汊口”周边几个主要村落的族老到分舵“谈话”,展示力量,施加压力,并趁机扣押与“搅屎棍”勾结最深的个别族老。

· 肃清内应:由影子负责,在行动同时,抓捕已掌握的“搅屎棍”及其在镇上的眼线,捣毁“望乡台”山神庙的窝点。

计划在下一个十五之夜展开。

浪里白的小队乘坐特制的无声快艇,早早埋伏在“寡妇砧”附近的水道芦苇荡中。

月上中天,“混江蛟”等人果然再次乘船到来。当他们刚刚登上河洲,浪里白便发出了攻击信号!

数条快艇如同离弦之箭,从芦苇丛中窜出,迅速包围了河洲!

“什么人?!”“混江蛟”大惊,拔出腰间砍刀。

“要你命的人!”浪里白厉喝,率先跃上河洲,分水刺直取“混江蛟”!

“滚刀肉”咆哮着举起一根包铁扁担迎上,力大势沉,竟一时挡住了浪里白的攻势!其他匪徒也各持兵器,与浪里白的手下混战在一起!

河洲上空间有限,战斗异常激烈。浪里白与“滚刀肉”交手数合,发现此人虽然蛮力惊人,但招式粗陋。他卖个破绽,诱使“滚刀肉”一扁担砸空,随即身形一闪,分水刺如同毒蛇般刺入其肋下!

“啊!”“滚刀肉”痛吼一声,动作一滞。浪里白毫不留情,另一支分水刺闪电般刺入其咽喉!“滚刀肉”双目圆睁,捂着喷血的脖子,轰然倒地。

与此同时,黄榴莲在分舵摆下“鸿门宴”。被“请”来的几位族老战战兢兢。黄榴莲开门见山,将“搅屎棍”与部分族老勾结的证据(浪里白侦察所得)拍在桌上,声色俱厉,一番恩威并施,吓得几名族老面如土色,纷纷表示“受了蒙蔽”,愿意配合。

就在浪里白与“混江蛟”激战正酣时,“混江蛟”见“滚刀肉”毙命,手下也死伤惨重,心知不妙,虚晃一刀,逼退浪里白,转身就想跳河逃走!

“想跑?”浪里白早就防着他这一手,抬手掷出一支飞镖!

“噗!”飞镖正中“混江蛟”大腿!

“混江蛟”惨叫一声,扑倒在河滩上。浪里白赶上前,一脚踏住,将其生擒。

第六章:土霸的末日

“混江蛟”被押回分舵,与已被抓捕的“搅屎棍”及个别顽固族老当面对质。在确凿证据和高压之下,“混江蛟”不得不承认了煽动民变、制造事端、袭杀探子等罪行。

黄榴莲当着众多被“请”来的族老和部分村民代表的面,宣布了判决。

“‘混江蛟’、‘搅屎棍’,煽动乡民,对抗官府(指帮派统治),袭杀公差,罪无可赦!拖出去,斩!”黄榴莲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黄爷饶命!饶命啊!”“混江蛟”和“搅屎棍”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

但黄榴莲决心已定。帮众如狼似虎般将两人拖出,片刻后,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被盛在木盘里端了上来。在座的族老无不面色惨白,瑟瑟发抖。

“至于你们,”黄榴莲目光扫过众族老,“念在初犯,且受人蒙蔽,暂不追究。但若再有此类事情发生,这两颗人头,就是榜样!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多谢黄爷开恩!”众族老如蒙大赦,纷纷表态一定管束好村民,全力支持榴莲帮的各项政令。

尾声:基层的整肃

“混江蛟”伏诛,“搅屎棍”被斩,几个带头闹事的村落被严厉警告,参与哄抢的村民被罚没家产或劳役。黄榴莲用血腥的镇压和有限的分化,暂时压服了马家浜基层最后的、依托乡土宗族的抵抗势力。

然而,他也明白,这种基于恐惧的服从并不牢固。他下令适度降低偏远地区的“河捐”额度,严查“金流”放贷员的违法行为,并派出一些懂得乡土人情的手下,试图以更温和的方式管理基层。

站在分舵高处,看着脚下看似恢复平静的马家浜,黄榴莲知道,真正的统治,不仅需要刀斧,还需要稻粱。肃清了水匪、商人、鬼怪、毒蛊、文人、工匠、死士、地头蛇之后,摆在他面前的,是如何治理这片刚刚用鲜血征服的土地。而更上游的苏州河中游,那些根基更深、实力更强的对手,绝不会给他太多喘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