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民国二十二年,小寒,“混江蛟”伏诛十日后
地点: 苏州河马家浜镇及周边新收复区域、黄榴莲正着力整顿的各类新旧产业交接处、陆家浜“金流”汇兑庄新整合的乡村代理点、浪里白新组建的“靖水队”驻地、几家处于观望状态的原地方小势力产业、榴莲分舵“铁处女”刑房、马家浜“两面崖”与“投机巷”
人物:
· 黄榴莲 - 斧头帮第八把手,苏州河下游霸主,权威如日中天,正忙于消化战果、整合资源。
· 浪里白 - 黄榴莲麾下第一暗探与水战高手,开始承担更多明面整肃任务。
· 影子 - 黄榴莲的情报头子,重心转向防范新生势力与内部蛀虫。
· 墙头草 - 马家浜“马左浜合作互助会”第五十四把手,前地方小势力“顺风旗”首领,绰号“笑面狐”,精于见风使舵、投机钻营、伪造归顺,其手下多为原“顺风旗”旧部及新吸纳的墙头之辈,擅于渗透、腐蚀、窃取新兴资产。
· 变色龙 - 墙头草心腹,擅于伪装、模仿、伪造身份,是渗透行动的主力。
· 算盘珠 - 墙头草麾下账房,精于做假账、挪用资金、暗中转移资产。
第一章:狐影潜行
小寒时节,滴水成冰,马家浜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却涌动着一股粘腻而贪婪的暗流。“混江蛟”的血腥镇压余威尚在,一种更狡诈、更善于伪装的侵蚀便悄然滋生。“笑面狐”墙头草,这个在“独眼彪”时代便左右逢源的地方小头目,审时度势后,选择了与黄榴莲“合作”——以一种暗中吸血的方式。
攻击并非暴力对抗,而是如同寄生虫,悄无声息地附着在黄榴莲新整合的、尚不稳固的六处资产上:
1. 新接管的原“顺风旗”名下码头:虽然挂上了“莲记”旗号,但实际管理权仍被墙头草留下的旧班子暗中把持,码头收入被大量截留、账目混乱,上报利润不足实际三成。
2. “金流”汇兑庄新设的“渔村信贷点”:负责人(变色龙伪装)表面积极,实则利用职务之便,以高息放贷给村民,再将坏账转嫁给“金流”,中饱私囊,并暗中记录村民对黄榴莲的不满言论。
3. 浪里白“靖水队”新招募的一批本地队员:其中混入了数名墙头草的旧部,训练懈怠,泄露巡逻路线,甚至暗中向残存水匪通风报信。
4. 两家正处于“观察期”的原地方小势力粮行:在墙头草的暗中串联下,表面服从,暗中联合囤积居奇,哄抬粮价,扰乱市场,并将责任推给“莲记”统治导致的“物资紧张”。
5. “莲记”新设立的“内河运输合作社”:墙头草派人以“入股”为名渗入,把持部分船只调度,故意制造延误、错配,损害合作社信誉,并私下承接走私业务。
6. 影子新发展的几名外围线人:其中一人被“变色龙”设计策反,提供虚假情报,误导侦查方向。
渗透腐蚀,窃取利益,制造内乱!目标不再是破坏,而是要从内部蛀空黄榴莲新建立的体系,并伺机窃取果实,甚至重新培植自己的势力!黄榴莲在分舵听着这些关于管理混乱、账目亏空、内部不靖的报告,脸色阴沉。这种来自内部的、软刀子的侵蚀,比外部的明枪暗箭更让他感到警惕和一种被愚弄的愤怒。
“刚拔了地头蛇,这又钻出偷油的老鼠?”他声音冰冷,手指敲打着桌面上几份有明显问题的账册,“五十四把手?‘墙头草’?好一个笑面狐!影子,给我把这只狐狸的尾巴揪出来,看看他到底有几张皮!浪里白,重点清查新归附的人马和产业,老子要看看,是谁在吃里扒外!”
第二章:暗影辨“狐”
影子深知,这次的对手可能就隐藏在自己人之中,或是披着合作者的外衣。目标——“墙头草”,此獠善于伪装和钻营,其麾下“狐影堂”成员可能已经以各种身份渗透进黄榴莲的新体系中。
暗探从码头账目的漏洞模式、信贷点异常的坏账率、新队员可疑的行为和人际关系、粮行囤货的资金来源与联动痕迹、运输合作社的调度异常、以及线人提供情报的可靠性交叉验证入手。所有线索,经过抽丝剥茧,最终都隐隐指向两个地方——“墙头草”明面上已“归顺”并获准保留的、位于镇南繁华与破败交界处的老宅“两面崖”(宅院建筑本身就有明暗两套结构),以及宅后那条鱼龙混杂、充满各类中介、掮客、地下钱庄的“投机巷”。那里是他进行暗中交易和联络的绝佳场所。
“两面崖”是私宅,有合法身份掩护,难以直接搜查;“投机巷”则人员复杂,眼线众多,任何陌生面孔的深入调查都可能打草惊蛇。暗探尝试从外围监控“两面崖”的人员进出,并试图在“投机巷”发展新的线人,但进展缓慢。
第三章:铁处女困“龙”
必须找到墙头草暗中操纵的具体证据和其核心成员的真实身份。影子设计了一个圈套,故意泄露一份关于即将对几家“问题粮行”进行突击查账的“内部消息”,并通过那个已被怀疑的、被策反的线人传递出去,以此观察“墙头草”一系的反应。
果不其然,“变色龙”迅速行动,试图通知粮行并转移账本。影子的人暗中跟踪,最终在“投机巷”一家地下赌场后的密室里,将正在与粮行老板密会的“变色龙”当场擒获!
“变色龙”被秘密带入分舵那模拟极致禁锢与缓慢压迫的“铁处女”刑房。此刑房中央是一个仿造中世纪刑具“铁处女”改造的狭小金属囚笼,内部布满并非致命但冰冷刺骨的短钝钢刺。受刑者被关入其中,囚笼缓缓闭合,钢刺并不刺入身体,但却紧紧贴住周身各处,带来极致的禁锢感和冰冷的压迫感。空间极度狭小,无法动弹,呼吸受限,只能感受到金属的寒意和钢刺的触感,时间一长,便会产生被无数尖针缓慢刺入的错觉和濒临崩溃的幽闭恐惧。
“变色龙”虽擅伪装,但心志并非极其坚韧,在这“铁处女”的缓慢折磨下,不过一个时辰,便精神濒临崩溃,嘶声哀求:“放我出去……我说……我老板……‘墙头草’……他……他真正的……账房……和……密室……在……‘两面崖’……后院……那口……枯井……下面……入口……机关……在井壁……第三块……活动的……青砖……‘算盘珠’……平时……就在下面……‘投机巷’……的……交易……都是……我……和……他……联系……”
第四章:狐穴探秘
得到情报,浪里白与影子立刻制定了周密的探查计划。为了不打草惊蛇,决定由浪里白亲自夜探“两面崖”。
是夜,月黑风高。浪里白凭借超凡的轻功,如同夜枭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两面崖”宅院。宅内静悄悄,只有几处下人居所亮着灯。他按照口供,找到后院那口不起眼的枯井。井口被杂物半掩。他小心搬开杂物,下到井中。井壁湿滑,他摸索着找到第三块青砖,轻轻一按,砖块内陷,旁边井壁无声地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门内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尽头隐约有灯光。浪里白屏息凝神,潜行而下。石阶尽头连接着一个不大但设施齐全的地下密室,里面摆满了账册、算盘、银箱,一个戴着瓜皮帽、留着两撇鼠须的干瘦老头(算盘珠)正埋头拨弄算盘,旁边还有两个伙计在整理文书。
浪里白没有惊动他们,而是仔细记下了密室的布局和所见账册的大致内容,便悄然退出。他确认了此地就是墙头草暗中操控的经济中枢。
第五章:里应外合,犁庭扫穴
黄榴莲决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捣毁其经济中枢和抓捕首脑,彻底斩断这条寄生藤蔓!
· 突袭枯井密室:由浪里白带领一队精干人手,趁夜再次潜入“两面崖”,直扑枯井密室,擒拿“算盘珠”,查封所有账册银钱。
· 正面控制“两面崖”:由黄榴莲亲自率领大队人马,以“核查归顺产业”为名,正面进入“两面崖”宅院,控制墙头草及其家眷、护卫,使其无法反应或销毁证据。
· 扫荡“投机巷”:由影子协调官府(若已打通关节)或带领帮众,同时扫荡“投机巷”内与墙头草有勾结的地下钱庄、赌场、中介,抓捕其党羽。
行动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展开。
浪里白小队顺利进入枯井密室,“算盘珠”和两名伙计猝不及防,几乎未作像样抵抗便被制服。浪里白迅速控制现场,清点账册银箱。
几乎同时,黄榴莲的人马重重包围了“两面崖”,砸开大门,直冲而入!宅内顿时一片大乱!墙头草的护卫试图阻拦,但面对气势汹汹的榴莲帮精锐,抵抗很快就被粉碎。
黄榴莲大步走入正厅,只见“墙头草”(一个面容富态、眼神闪烁、穿着绸缎长衫的中年人)正惊慌失措地从内室走出,强作镇定:“黄……黄帮主?深夜驾临,有何贵干?小弟一直恪守本分……”
“恪守本分?”黄榴莲冷笑一声,将浪里白刚刚从密室取出的一本关键账册摔在墙头草面前,“看看你的本分!吃我的粮,挖我的墙,你好大的胆子!”
墙头草看到账册,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黄爷饶命!黄爷饶命啊!小的一时糊涂,鬼迷心窍……都是下面人做的……小的愿献出全部家产,只求留条活路……”
“全部家产?”黄榴莲俯视着他,眼神冰冷,“你的家产,现在都是老子的战利品。至于你……”他顿了顿,对左右下令,“把这笑面狐给我绑了!还有他那些吃里扒外的家眷、管事,一个也别放过!”
“不——!黄爷!饶命啊!”墙头草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被如狼似虎的帮众拖了下去。
另一边,“投机巷”的扫荡也基本完成,数处窝点被捣毁,抓获多名涉案人员。
第六章:肃清与警示
在枯井密室起获的账册和“算盘珠”的口供,清晰地揭示了墙头草一伙渗透、腐蚀、窃取的完整链条和惊人数额。黄榴莲下令,将墙头草及其核心党羽(包括“算盘珠”、“变色龙”)公开处决,首级悬挂于马家浜镇口示众。其家产全部抄没,充入帮中公库。涉及此案的新归附人员、被腐蚀的官吏(若有)、以及那些暗中勾结的粮行老板,视情节轻重,或杀或罚,绝不姑息。
同时,黄榴莲借此机会,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内部整肃。清查所有新归附产业账目,整顿“靖水队”等新组建队伍,重新审核“金流”汇兑庄及各代理点人员,明确奖惩,树立规矩。
尾声:秩序的淬炼
“墙头草”的覆灭,不仅铲除了一个寄生势力,更是一次对黄榴莲新统治体系内部隐患的强力清洗。经此一役,马家浜境内的投机之风为之一肃,新归附的各路人马更加规矩,内部管理也明显规范。
黄榴莲站在分舵的庭院中,看着手下忙碌地清点从“两面崖”抄没的财物。他知道,真正的统治,不仅需要打天下,更需要治天下。肃清了外部的武力反抗、内部的阴谋腐蚀之后,如何建立一套高效、廉洁、忠诚的管理体系,将是下一步的关键。而苏州河中游的那些大势力,其内部治理必然更加复杂,这对他而言,既是挑战,也是学习的机会。
他的开山斧,在斩断了有形的敌人之后,似乎也需要学习如何斩断那些无形的、滋生腐败与背叛的藤蔓了。马家浜,这个用血与火征服的试验场,正将他推向一个更成熟、也更艰难的统治者位置